玄清小观一楼地面上有一片钥匙，刚刚瞎灯摸火的上二楼，楚凡并没有看到。正好有些饿了，拿着钥匙打开隔壁的水果店，上头零散的水果都卖完了，货柜底下放着好几箱包装好的。
打开了，都是猕猴桃、火龙果、苹果和梨子这些可以长时间存放的水果，还有一箱榴莲，那股子香味，是楚凡最喜欢的水果香味。
挑选出一个已经熟透的榴莲，剥开了，用一个不锈钢大盆装了整整一大盆榴莲。花花进的正宗金枕榴莲，肉多，又香又糯，嘴里叨一块，端着盆子锁上水果店的店门。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
毕竟是大半夜从别人店里出来，楚凡有些慌张的四处看看，还好，路灯下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电话是李晓明打来的。
“阿凡，还在清江城吗？”
“没呢，刚回海星城，咋了？这大半夜的，找我喝酒？”
“能不能辛苦来一趟黑岩城巡警局？有一桩事情需要你帮忙。”
“现在吗？”
“是，挺急的。刚让省里柴队长和驱魔署联系过，他们一个个的都联系不上，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只能和你联系。还能开车不？如果实在困的话，叫个车过来，我给你报销车费。”
“那倒不用，我这就赶过去。”
“还是阿凡给力，不过可说好了，这是我私人请你出马，酬金给不了太多，最多一千。”
“行！”
楚凡顺便把一盘子榴莲都放在车里，上店里二楼洗把脸，换过一套衣服，连夜开车赶往黑岩城。
赶到黑岩巡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在路上的时候，李晓明和楚凡联系过，说他已经去了现场，留下一位年轻巡警在巡警局等楚凡。
楚凡的车子刚进院子，就看到曾经和李晓明一起进老李家常菜馆救人的年轻巡警端着一碗方便面吃着走出办公楼，刚出门口又返身跑了回去，不一会，端着一碗新泡的方便面走出来。
“凡哥，李局让我在这里等你，开李局的车去吧，我来开，现场有些远，你在车上吃过方便面之后还可以休息一会。”
年轻巡警进步神速，说话办事让人舒坦不少，楚凡端着一盆榴莲坐上李局的车，问道：“姓什么？”
“丁，丁不二！”说着把方便面递给楚凡，启动车子出发。
楚凡顺手把一盆榴莲放自个儿大腿上，捡出一块大的递给丁不二：“慢点开，等下人多不够分。”
丁不二一手开车一手吃榴莲，楚凡闻着榴莲的“香味”吃方便面，车子沿着路边一路慢慢爬行。
“丁不二，到底是啥事啊？”
“你先吃，等下给你看个视频就明白了！”
丁不二吃掉两块榴莲，楚凡正好把方便面吃完，连汤都喝了，在前头盒子里找到一个袋子把方便面盒子装了，又拿起一块榴莲放嘴里，这才接过丁不二的手机。丁不二一脚油门下去，李晓明留给丁不二开的国产SVU硬是被他开出推背感。
录制的视频里，是一个年轻的“网红”女子在直播走夜路，楚凡瞄了一眼当时的在线人数，100多人。
“女子本名叫叶霞，在平台上当播主三个多月，一直不温不火。这次她突发奇想，一个人直播夜游秦山，并且留在秦山半山腰的破旧古寺过夜，以此来引流。”丁不二边开车边解释。
“秦山古寺？”
“是的，凡哥也知道？”
“听说过，据说几十年之前曾经被当地人推倒过，十多年之前有个老和尚云游到那边，在旧址上重建一座小土寺，挂上秦山古寺的牌匾。老和尚在的那几年，多少还有些香火，几年前老和尚圆寂之后，已经没有人再去那座小寺庙烧香。”
“凡哥不愧是行内人士，我们调查大半夜得到的资料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楚凡说话的时候仍然在看着手机里录制的视频，叶霞的这种做法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效果确实不错，直播间人数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已经破千。
叶霞这会也已经来到秦山古寺，围着古寺转了一圈之后把手机用支架架好，在秦山古寺破烂的大门前面跳了一曲舞蹈，开始装模作样的向直播间观众要打赏。
“各位老铁，如果想看我独自一人留宿秦山古寺，邮轮、火箭走起来。”
“感谢干柴兄，666！”
……
毫无营养成分的直播，楚凡实在是没有想看的欲望，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看下去。
时间到了半夜11点，叶霞举起手机架子，开始往寺庙里走。
推开破旧的寺庙大门时，看上去有些费力，叶霞举着手机架子，只能看到叶霞咬住牙关才把庙门推开。
寺庙里黑漆漆一片，叶霞在手机的夜摄功能下看上去如同女鬼一般绿油油的。把支架在庙里固定住之后，叶霞把随身携带的矿灯扭到最亮，视频里才能看清庙里的情况。
“咦？”楚凡惊咦一声。
“怎么了？”丁不二转头问一句。
“没什么，就是觉着庙里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有人经常在清理一样。”
“不会吧？我们看过好多遍，破烂的东西到处都是，怎么会有人清理过？”
楚凡没有说话，细节上的东西，楚凡才看的清楚。比如庙里没有什么积灰，也没有蛛丝网，这些东西，矿灯照射下拍摄的视频，旁人很难注意到这一点。
叶霞把矿灯放在高处，又从包里拿出不少大蜡烛点燃：“各位老铁，矿灯还能使用不到一个小时，我得关了，有这些大蜡烛照着，你们不要介意。哈，感谢非域黑犀牛的火箭。”
叶霞又在镜头前面秀了几下舞姿，拿出一床毛毯铺在地上：“老铁们，睡觉时间到，今晚，小女子就在镜头下，在这座深山老林的古庙里睡上一觉，你们说，我会梦到什么呢？”
叶霞说睡就睡，把手机摄像头调好方向，躺下后，正好拍摄到她，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摄像头的重心，不是她的脸，而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
直播间的打赏，一波接一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楚凡已经实在无法再忍受的时候，本来闭着双眼的叶霞突然睁大双眼，一脸惊恐的看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