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遁后太子怎么疯了?》全本免费阅读
织雾原打算等顾宣清寿宴结束后再离开。
可眼下,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打算先与阿序回云陵去。
阿序得到消息后,不由叹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
织雾语气轻道:“那就说好了,明日一早便出发。”
阿序口中答了个“好”。
目送织雾离开时,他却站在原地想,明日真的能顺利离开吗?
只怕,不见得吧。
隔天一早。
织雾收拾好包裹,出发前便与阿序约好在十里亭中碰面。
可她人才刚走出侯府大门,便看见侯府门前停着一辆玄黑奢华的马车,却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
织雾怔住。
马车侧窗帘子掀起,车主人的确是当今天子无误。
晏殷今日穿着一袭淡色衣袍,看着便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这副芝兰玉树的清雅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国之君。
那车上的小太监说道:“顾小姐,我们公子今日顺路,想要载您一程。”
织雾听到这话正想拒绝,却发觉面容仍旧苍白的男人握拳掩唇咳嗽了声。
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就听见一旁小太监低声道:“上次公子都咯血了,可要当心受了风寒。”
织雾听得心头一跳,不由问道:“陛下好端端怎会咯血……”
晏殷微微沉默,接着却只含糊答她:“没什么。”
他温声开口:“我只是想送送阿雾,可以吗?”
织雾心头不安,可想要知晓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上了马车。
路上晏殷却没再咳嗽,可他状态显然仍旧病态。
织雾难免想要劝他,“陛下身体不好,不该出来受累……”
“无妨,横竖……也只是顺路。”
是顺路还是借口,织雾自然不是傻瓜会猜不到。
待马车抵达十里亭后,少女下了马车,阿序正要笑脸相迎,接着却瞧见织雾身后还跟着一个皮囊俊美的男人。
织雾一只耳坠似乎丢在了马车上,又折返回车上去寻。
阿序看着步入十里亭中的天子,语气微嘲。
“陛下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
晏殷掀起眼睑,几乎头一次正眼看他。
从前也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虫豸,根本没在意过。
现如今会多看他一眼,也不过是因为织雾。
先前留瑾王一命,是不想对方死去见到织雾。
现在不杀瑾王,也是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让织雾不怪他。
织雾找到耳坠过来,阿序才重新扬起了唇畔的笑,只是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马车的车辕有些损坏,只怕还要等上片刻。”
阿序道:“不过现在该修好了。”
阿序推算着时辰,果不其然,不到半刻的光景,便有一车夫牵着一辆马车出现。
阿序走出凉亭外,颇为熟稔地与车夫打招呼。
“吴老的车都用了好几年,只怕快用成了古董。”
吴老笑道:“哪里的话,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次坏了,修好之后只怕还能再用三年呢。”
阿序和他一面说话,一面正想上前去打开帘子检查。
却不想那帘子里陡然窜出一个黑衣大汉。
这人跳下马车,手持着尖刀,语气冷道:“瑾王殿下,我们兄弟几个当初跟着你时,指望你飞黄腾达,结果你躲在这里做个废物……
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将头割下来给我们哥几个做凳子吧!”
对方说着便要朝他刺去。
阿序脸色微变,转身要跑,却被一脚踹在背上。
他摔倒在地,抬起眼,却看到十里亭中同样变了脸色的少女,以及……在少女背后的天子。
在织雾看不见的角度,这位天子看来的目光高高在上且充斥着冰冷漠视意味。
晏殷似乎很乐意看着阿序是怎么被这些人一刀刀割断头颅。
阿序滚地躲过一刀。
可耐不住那马车里接二连三又跳下来好几个黑衣的大汉。
关键时刻,却是替天子负责驾车的车夫救了他。
织雾冲上前去将阿序搀扶坐下,想要查看他身上可有伤痕。
那吴老却趁机远离了那些刺客,赶忙过来问道,“公子没事儿吧?”
阿序摇头苦笑,“没事,只是你马车上怎么会藏着刺客,你也不说……”
他话音未落,便瞧见吴老忠厚老实的表情转变了几分,将藏在怀中的手猛地掏出。
**寒光闪过。
阿序脸色一变,下意识将一旁织雾的肩膀压低,紧紧护在怀中。
织雾来不及反应,可电光石火间,却听见一声熟悉的闷哼。
一道阴影落在她与阿序的上方,织雾原以为会看到阿序被刺伤的模样。
她抬起眸,接
着看见了那道阴影的主人……分明是晏殷。
那吴老虽猝不及防,可一击之下,立马被旁人发现后,当场就被晏殷的下属刺中了心脏。
“陛下……”
晏殷的后肩处被刺伤。
伤势如何,隔着衣裳暂且看不出来,可一团血痕却在衣袍上晕染开来。
织雾愈发感到难以置信。
“陛下……”
织雾口中喃喃,似乎仍旧对方才那一幕没能反应过来。
“为什么会替阿序挡刀……”
对于晏殷来说,给他一百种理由,他都没有道理要为对方挡刀。
“万一……”
晏殷沉吟道:“阿雾若喜欢他,他受伤了……阿雾岂不是会很心疼?”
为了不让她心疼,他受伤也许会比阿序受伤,要令她不那么难受?
织雾解读出他话中的意思,心口微微一颤。
她从没有这样想过。
更从没有想要让他受伤,而保护阿序不受伤。
织雾手指无措地捂住他的伤口。
在那些人都被解决之后,小太监过来道:“那些人服毒自尽了。”
晏殷吩咐道:“将尸体带回刑部检查。”
“小姐……”
阿序检查完马车里再无其他风险后,一条腿大抵也磕碰到,只一瘸一拐走到了亭外的台阶跟前唤了织雾一声。
织雾正想过去,却被握住了手。
她低头,瞧见男人宽大苍白的手掌裹住了她的手背。
织雾顿了顿,手指只乖巧柔顺地被他握住,到底没有睁开。
晏殷将一叠纸交到她手中,温声道:“我让人解除了阿序的奴籍……”
瑾王和阿序是两个不同的身份。
从此往后,他不想做瑾王就不再是瑾王,想做阿序便做阿序。
可这仅仅只是织雾的愿望。
对于晏殷而言,对方瑾王的身份只该是他的仇人,是他憎恶的人,他何至于要亲手放了对方?
织雾只觉那纸是个烫手的东西,烫得她指尖都要泛红。
小太监过来接替了织雾照应天子。
织雾思绪复杂地走下台阶,她看到阿序,将手中的契纸交给对方。
“抱歉,阿序……”
她似乎犹豫了许久,对他开口道:“我暂且不能陪你回去了。”
眼下马车出了问题,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一时半会都不能再离开。
“不过,你以后也不是奴籍,如此也不算是耽搁事情。”
阿序接过那叠契纸查看。
他看完后却撕碎了那些东西,“我不需要。”
织雾愣了愣,转而却说:“那……那也没关系,横竖都在官府里有了记录,不管有没有这叠纸,阿序都已经是个良民了。”
阿序却说:“可是小姐,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奴呢?”
回去解除奴籍不过是借口。
倘若他只是想和小姐一起回云陵呢?
织雾霎时沉默。
“阿序……”
阿序却笑了笑,梨涡愈深,“没关系,我回去等小姐处理好事情再说……”
织雾见他主动压下多余的话题,也只得先按捺下那些不重要的事情,紧着眼下,对他的善解人意亦是颇为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
晏殷醒来时,睁开眼,便发觉手掌心里握住的软嫩柔荑早已消失不见。
他眸底冷淡几分,霍羡春上前了句“不用”。
话未说完,就瞧见端着热水进来的织雾。
霍羡春嘴里嘀咕,“不肯上药,伤口能好久奇怪了。”
他丢下药瓶转身就走。
织雾看在眼里,接着继续一言不发地来到榻前。
晏殷望着她,眸底恍若意外。
织雾握起被霍羡春丢下的药,解开他的衣襟,看到那新添的一道伤,霎时红了眼眶。
她垂眸,余光再瞧见他腕上的黑玉棺材,到底再隐忍不得,直接一把扯下来,将那东西丢入燃烧中的香炉里。
接着隐忍已久的泪珠便从雪白颊侧滑落。
旁边的小太监看直了眼,当场就要急了。
那可是陛下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求来的……
可他张嘴之前,便被知情的宫人及时捂住了嘴。
晏殷对此反而没有吭声,任由她的一切举止。
仿佛手腕上再是什么不世出的珍宝,也都可以被她随意摧毁。
织雾忍不住问:“疼吗?”
男人抬起那只烧伤的右手替她擦抚去泪珠。
他垂下眼睫,想到那些锥心刺骨之疼,皆是对她的求而不得……
晏殷没有开口回答。
若赤足走过那刀山,滚过那铁板床,又淌过那火海……才能得到她的垂爱,他绝不会喊一声疼。
可会哭
的孩子才有人疼爱,这个道理晏殷眼下才明白。
晌午后。
宫人端来药后,天子却披着单薄外衣靠在窗下批阅完今日要阅的奏折。
宫人提醒该喝药,晏殷让他们退下。
他看见那碗药,伸手徐徐端起,接着却顺势倒入窗外。
病得再久一些又如何?
“陛下?”
听见熟悉的声音,晏殷指节微顿。
他缓缓抬起眼皮,余光扫过去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倒不知会这样巧。
织雾快步上前,夺下他手中的药碗。
可还是迟了,药碗也彻底空了。
外表看似纯良的男人只低声道:“阿雾是知晓的……我一向都不喜欢喝药。”
织雾忙让人再熬一碗来。
她走进来,原是想知会他一声,自己该出宫回府去的。
知会完之后她便要离开。
可谁曾想,一进来便撞见了这样一幕。
待新一碗药呈上来后,织雾坐下,心不在焉地搅拌着药碗。
她将那药抵在嫣红的唇畔吹凉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抵在了天子的唇边,试探喂他。
晏殷低头盯着她,见她会主动给自己喂药……他便缓缓张口含住。
织雾见他一滴不漏地吞咽下,便只好一勺接着一勺喂,这才叫他将一碗药都喝完。
喂药结束后。
天子打量着她的神态,恍若善解人意道:“阿雾若要回去……我宫里还有其他宫人可以服侍。”
织雾攥紧指尖,心头犹疑。
晚上他也还需要喝药。
她想到他也许还会不好好喝药,甚至还会偷偷倒了药……
若自己不在,他还这般,又有谁敢指责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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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雾收拾好包裹,出发前便与阿序约好在十里亭中碰面。
可她人才刚走出侯府大门,便看见侯府门前停着一辆玄黑奢华的马车,却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
织雾怔住。
马车侧窗帘子掀起,车主人的确是当今天子无误。
晏殷今日穿着一袭淡色衣袍,看着便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这副芝兰玉树的清雅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国之君。
那车上的小太监说道:“顾小姐,我们公子今日顺路,想要载您一程。”
织雾听到这话正想拒绝,却发觉面容仍旧苍白的男人握拳掩唇咳嗽了声。
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就听见一旁小太监低声道:“上次公子都咯血了,可要当心受了风寒。”
织雾听得心头一跳,不由问道:“陛下好端端怎会咯血……”
晏殷微微沉默,接着却只含糊答她:“没什么。”
他温声开口:“我只是想送送阿雾,可以吗?”
织雾心头不安,可想要知晓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上了马车。
路上晏殷却没再咳嗽,可他状态显然仍旧病态。
织雾难免想要劝他,“陛下身体不好,不该出来受累……”
“无妨,横竖……也只是顺路。”
是顺路还是借口,织雾自然不是傻瓜会猜不到。
待马车抵达十里亭后,少女下了马车,阿序正要笑脸相迎,接着却瞧见织雾身后还跟着一个皮囊俊美的男人。
织雾一只耳坠似乎丢在了马车上,又折返回车上去寻。
阿序看着步入十里亭中的天子,语气微嘲。
“陛下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
晏殷掀起眼睑,几乎头一次正眼看他。
从前也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虫豸,根本没在意过。
现如今会多看他一眼,也不过是因为织雾。
先前留瑾王一命,
是不想对方死去见到织雾。
现在不杀瑾王,也是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让织雾不怪他。
织雾找到耳坠过来,阿序才重新扬起了唇畔的笑,只是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马车的车辕有些损坏,只怕还要等上片刻。”
阿序道:“不过现在该修好了。”
阿序推算着时辰,果不其然,不到半刻的光景,便有一车夫牵着一辆马车出现。
阿序走出凉亭外,颇为熟稔地与车夫打招呼。
“吴老的车都用了好几年,只怕快用成了古董。”
吴老笑道:“哪里的话,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次坏了,修好之后只怕还能再用三年呢。”
阿序和他一面说话,一面正想上前去打开帘子检查。
却不想那帘子里陡然窜出一个黑衣大汉。
这人跳下马车,手持着尖刀,语气冷道:“瑾王殿下,我们兄弟几个当初跟着你时,指望你飞黄腾达,结果你躲在这里做个废物……
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将头割下来给我们哥几个做凳子吧!”
对方说着便要朝他刺去。
阿序脸色微变,转身要跑,却被一脚踹在背上。
他摔倒在地,抬起眼,却看到十里亭中同样变了脸色的少女,以及……在少女背后的天子。
在织雾看不见的角度,这位天子看来的目光高高在上且充斥着冰冷漠视意味。
晏殷似乎很乐意看着阿序是怎么被这些人一刀刀割断头颅。
阿序滚地躲过一刀。
可耐不住那马车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