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飞和闻人溯脸色大变。
许含蝉却突然转头对闻人溯说:“你舍不得蛇胎,我又动不了,镇不住它。要不这样,你把这巨龙棺让给我,咱们再商量商量。”
说完,她还盯着江柯飞怀里的沈淑怡笑起来,“蛇胎不行的话,这孩子也行,毕竟她可是许含蝉的心血,阴阳调和,死而复生,浑身都是玄阴之气呢。”
沈淑怡看到许含蝉笑,还乐呵呵地跟她挥手。
可我一听“玄阴之气”,就知道这哪是养孩子啊,许含蝉分明是把沈淑怡当成了可以吸收的气息,一颗现成的“药”啊!
我赶紧挡在沈淑怡前面,用尽全力咬舌尖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朝闻人溯拼命摇头:“别……别信她!”
可我的话音刚落,远处那个长鹿角的怪物就猛地冲了出来,两只大眼睛跟灯笼似的,把夜空都照亮了,简直就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男子气得大吼:“许含蝉,你既舍不得自己,又舍不得蛇胎,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止这镇上的人了,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你和闻人溯!”
他们这招真狠啊,直接把帽子扣到了天下苍生的头上。
我一个普通人,连这些秘密的边都摸不着,哪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压力。
可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
许含蝉到底是怎么弄出蛇棺的?
她又是怎么从蛇棺里出来的?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为什么会被养在这红槿棺材里?还有她怎么就那么巧地醒了?
她正琢磨着怎么得到蛇胎呢,结果那个黑不溜秋的鹿头怪就冒出来了?
这一连串的巧合,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她铺路似的!
我就纳闷了,闻人溯咋就不对许含蝉起疑心呢?
那男子在那儿大声吼着,我也想插嘴说两句,可舌头就跟被电了一下似的,麻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只好拉着闻人溯,使劲摇头。
“我心里有数,这些可能是许含蝉搞的鬼。”
闻人溯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深邃地看着我,“但问题是,只有她能再把那怪物压回去,所以我只能帮她。”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闻人溯的意思是,就算许含蝉故意放出鹿头怪,再提条件才肯收手,他也得照办?
“不帮她的话,那怪物就会失控,把周围的一切都吞掉。”
闻人溯轻轻放开我的手,声音低沉,“我只能尽力保护你。”
话音刚落,他就化身为蛇,猛地扑向江柯飞和沈淑怡。
“住手!”我心里一紧,大喊起来。
我转身想阻止闻人溯,但百里风却像闪电一样冲到我面前,用他那蛇蜕变成的白布把我裹了个严实。
我手里的刀一挥,白布应声而裂。
我瞪大眼睛看着棺材里的许含蝉,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远处巨兽的低吼。
就在这时,我的头发再次疯狂生长,一根根黑发像有生命一样,一根缠住了那男子,其余的则向闻人溯袭去。
“住手!”闻人溯举起削骨剑,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没时间了,那怪物一旦出来,我们都得玩完。”
我死死盯着闻人溯,又看了看江柯飞怀里,被我的黑发吓得小脸煞白的沈淑怡。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许含蝉这次放出鹿头怪,想害江柯飞和沈淑怡。
那下次呢?她还会再放,还会再提条件。我们难道要一直满足她吗?
闻人溯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为什么还要顺着许含蝉呢?
“姐姐……”沈淑怡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稚嫩的声音叫着我们,意思是不要打架。
她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争斗罢了。
闻人溯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他迅速一转手腕,那把削骨剑猛地向我缠在闻人溯身上的黑发挥去。
剧痛瞬间袭来,我疼得眼前金星乱冒,只能眼睁睁看着闻人溯向江柯飞和沈淑怡的方向卷去。
我紧握刀想要转身,却感觉地面一阵震动。
紧接着,我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后一个独角蛇头猛然从江柯飞屋前的空地上钻了出来。
看了一晚热闹的江柯飞突然抱着沈淑怡,稳稳地站在了那大蛇的头顶。
同时,无数藤蔓从大蛇身上蔓延而出,迅速将我紧紧缠绕。
远处似乎有某种回应传来,一座座山头仿佛被风推动着,快速向这边靠近。
“我说过,要让你见识一下这巨龙棺的真正力量。”
江柯飞将沈淑怡递到我怀里,轻轻说,“闻人溯并非不知情,而是无可奈何。”
“神魔本为一体,没有魔与怪的存在,又怎会有神的地位呢?”
江柯飞的手缓缓滑过我的喉咙,轻声说道。
我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水流在体内流淌,那一直被“许含蝉”压制得难以动弹的舌头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江柯飞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我手腕上的护身玉:“非黑即白,人神之间本就难以相融,人性复杂多变,而神性则冷静得近乎冷酷。”
随着江柯飞的话语,那个独角蛇头缓缓扬起,整个山脉似乎都随之震动起来。
在蛇头之下,双头蛇正驮着装有许含蝉的红槿棺材奋力昂起蛇身,想要追赶上来。
闻人溯握着削骨剑,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猛地朝双头蛇的蛇尾砍去。
那把剑异常锋利,一刀之下,直接斩断了双头蛇的尾巴。
双头蛇痛苦地转过头来,对着闻人溯发出尖锐的嘶吼。
但那叫声在我耳中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刺耳。
“闻人溯已经拦住了她们。”
江柯飞从口袋里掏出樊老师的眼镜,递给我,说,“这是老樊的,让我帮忙带给他老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老樊说得对,有些东西,只要它值得,就该超越生死,而不是永远不死不活地存在着。”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江柯飞抚摸着沈淑怡的脸庞,又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们才是真正的希望,许含蝉不是那个许含蝉,她只关心自己的地位稳固,根本不会在意人的生死。”
我望着江柯飞的眼睛,那里只有一片平静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