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 无法抵挡

唇瓣灼热。

元书湉脑子里只剩三个字:太快了。

太快了!

坐火箭也不过如此吧。

年轻时,都没这么疯狂过。

想象中的激吻却没来,祁连像故意吊着她似的,吻一下便撤。

他将唇挪开,站直身姿,抱着她走上岸。

接着将她放到汤屋靠墙的沙发前。

元书湉要去取浴巾擦身上的水珠,祁连已经转身取来了,把大浴巾搭到她身上,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水珠从上到下擦得干干将净,接着又帮她擦头发。

元书湉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男人不是江洋大盗吗?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比她会得多。

元书湉伸手去接毛巾,“我自己来。”

祁连道:“没事,顺手的事。”

他将她的头发擦干,朝自己脸上擦了一把,接着用她用过的毛巾擦掉自己身上的水珠。

元书湉觉得这个动作好暧昧。

认识没两天,就约来一起泡温泉,更暧昧。

祁连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指了指自己的脸,“脸上的人皮面具需要足够的热气熏蒸,才能脱落,否则卸不掉。”

易容术这东西,超出元书湉的认知。

她信了。

祁连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他去取来醒好的红酒,给她倒了半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元书湉接过红酒杯,脑子却想着刚才那个吻,情不自禁抿了抿唇,有些意犹未尽。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渴了,但她对祁连不是饥不择食,相反,她很挑。

将红酒杯递到唇边,喝了半口。

她拎着红酒杯无意识地晃悠,挂挂壁的红酒呈现出瑰丽的光泽。

她白臂白腿地坐在那里,穿着黛紫色泳衣的身体婀娜有致,头微没吹干,湿湿的,散发着香气。

温泉水咕嘟,室内热气氤氲,那香气不断发酵。

此刻的她风情万种。

祁连喉咙滚动一下。

他将脸别到一边,捏着酒杯抿一口酒,脸没再转回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

二人都沉默不语,祁连首先出声打破安静,“出去走走?”

元书湉从心事中被拉回来,问道:“啊?”

祁连道:“出去走走,外边景色很好。”

“你的脸可以吗?”

“我戴口罩。”

“好。”

祁连回房去换衣服。

元书湉也换好了衣服。

二人戴着口罩离开房间,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游客并不多。

走走停停,来到山庄的荷园。

秋已凉,荷花开得盛大,娇嫩的荷瓣已见萧败。

元书湉觉得自己还不如那荷花,荷花至少盛放过。

而她,从未热烈地盛放过,就已经到了萧败之际。

半辈子就那么荒废了,人生最美好的岁月消耗在了两个渣男身上,俩孩子也疏忽了,除了拼下了一番事业,一无所成。

祁连伸手握起她的手。

元书湉更加用力地握他的手。

祁连望着面前的荷塘说:“以后不要再给任何男人送衣服送鞋。”

元书湉心说,好霸道的男人,但是她有点喜欢。

初恋前男友唯唯诺诺,林乾虚伪油腻,祁连霸道得清清爽爽。

她明知故问:“为什么?”

祁连道:“男女思维不同。你给男人发消息,问:‘你在吗’,大部分男人都会自动解读成你爱他。”

元书湉懂了。

她给送他衣服,他当成,她爱他了。

最开始是可怜他,有点点好感,离爱差得很远。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亭子下的木椅前坐下。

元书湉和他并排坐着。

秋凉如水。

祁连伸手将她头轻轻扳到自己肩上,让她靠着。

元书湉喜欢这个节奏,这个节奏有谈恋爱的感觉。

她不缺钱不缺势,唯独缺一段浪漫至死、至纯至爱的爱情。

人越缺什么,越渴望什么,越遗憾什么,越想要什么,久而久之,便成了执念,那是一种刻到骨头里的心心念念。

秋日暖阳斜斜地照进亭子里,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元书湉觉得此刻岁月静好,时光如锦。

此生能遇到他,真好。

手机铃声突响,刺破静谧。

她垂眸看握在手中的手机,见来电显示是林乾。

真扫兴。

她刚要挂断,手机被祁连拿走。

林乾颓丧又愤怒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从手机里传出来,“书湉,那婚不是我本人要离的!我当时应该是被鬼附了身,不受控制!我找律师问过,人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离婚,法律不会承认,离婚无效!”

祁连用元书湉的声音十分冷静地说:“可以调民政局的监控录像,你当时看着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异样。如果有异议,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诉,我愿意奉陪到底。”

林乾噎得说不出话来。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让离婚这事昭告天下,这让他很没面子,还会影响公司股值。

一个离婚,说不定股值能在股市蒸发上百亿。

一旦离婚公布,以后他再想借元家的势,恐怕不如从前那么容易。

元书湉则惊住。

祁连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能说女声,和她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比她语气强硬。

见林乾久久不说话,祁连将手机摁断,还给元书湉。

元书湉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连淡淡扬唇,“我师父教我的,要乔装成各种各样的人,改变声线是基本功。”

元书湉惊奇而崇拜,“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不告诉你,一点点地展示,省得失去神秘感。”

元书湉觉得他好会,知道保持神秘感。

别说她了,大多数女人,恐怕都无法抵挡这魅力。

可惜是个江洋大盗。

但凡他身世稍微清白一点,她可以和他再婚,父亲和大哥也不会强烈反对。

早就预知的结果,给这段感情蒙上了悲剧色彩。

她越发珍惜和他的相处。

二人在亭下荷香中坐到午后。

祁连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好。”

去了温泉山庄配备的酒楼,祁连找了个包间。

上好菜后,将服务生支出去。

二人除去口罩。

其中有一道甜点,用金箔包着。

祁连撕下那金箔,放在指间迅速捏起来。

元书湉好奇,问:“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祁连很快将金箔捏成一个戒圈的模样,接着拉起她的左手,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元书湉盯着左手无名指那金灿灿的戒圈,眼圈微微泛潮。

她已经过了轻易感动的年纪,可是这个玩笑似的举动,还是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抬眸凝视他。

正对上他的眸子。

祁连微微勾唇,“给你变个小魔术,把金箔撕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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