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容易就找到了,据说是别人送的一根簪子。众人决定兵分两路,白薇研究辐射物,给夫人开了些常规药物,张启山带着八爷,二月红夫妇去寻药。
“呵,半吊子。”
白薇视线才从书上挪开,大钊先生写的真好,“嗯?你刚说什么来着?哦哦,没有吧……我觉得八爷算的还蛮准的。”
衍夙气个半死,“你这家伙不是唯物主义吗!”
“啊?风太大没听见。”
气死我算了,打工太累,毁灭吧。
听说佛爷为红颜,怒点天灯。
听说佛爷为红颜,散尽家财。
听说佛爷,把红颜带回来了!!!
白薇收回了打算去,嘲笑张启山变成穷光蛋的脚,继续埋头研究。
衍夙一眼就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人家散尽家财也是张大佛爷,不会落魄的,佛爷说你要是研究出什么了就去他公馆,二爷他们都在。”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刚好有些成果了,白薇脱了白大褂,戴上准备好的药物和清单,和衍夙一起赶去张公馆。
这雨下的蹊跷,又猛又急,都已经两天了,还没到大门口就听见了二月红的声音。
“二月红前来求药。”
两人催着黄包车师傅走快点,渐渐的,二月红和夫人的身影进入视线,在大雨中显得格外凄惨。
“师傅就在这停。”
白薇都懒得招呼衍夙,打开伞就冲向二月红旁边的黄包车,红夫人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车上,她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红夫人身上。
“二月红你疯了吗,这个天带着病人在外面,深怕她死的不够快是吗。”
二月红跪在雨中,根本不理她,对着铁门内继续高呼,“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红夫人拉着白薇衣袖,真切的看向她,白薇皱着眉,转过来,不搭理人就算了,不过红夫人这病怎么更严重了,她蹲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会,一手撑伞一手搭在红夫人脉上,脸色越来越沉。
“咳咳,白小姐……我。”
白薇把她的手塞回大衣下,“没事,我会救你的。”她站起身,缓了缓,衍夙从后面扶住她,把伞接过,“我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阴气不足,肾虚血亏,容易染病。”
“我没事,二月红这个比较急。”她到门口拉回二月红,自己高声说道,“白薇求见佛爷。”
没一会张副官就撑着伞,快步走来,在大门口停下。
“白小姐是有所收获?”
“怎么,没有收获就不让进了?没想到你们家佛爷还挺势利啊。”“咳,白小姐慎言,请进……二爷,请。”
二月红立刻起身抱着红夫人就冲了进去。
“……”
来不及阻止索性就随他吧,能节省几秒钟让病人少淋雨也是好的,她也加快脚步跟上去,进了室内就看见张启山和二月红无声的对峙,看见白薇和衍夙进来,张启山脸色才缓和了些,向二人点头示意。
“白小姐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不慌。”白薇把伞和大衣递给了张妈,向旁边吃瓜的年轻小姐点头打了个招呼,才走到二月红旁边,“我以为张家应该有些特别的药方,所以没有特别嘱咐,是我的错,让你们去求的药不是一起给病人服用,她现在是虚不受补,徐徐图之才是,我重新开服药方,让张副官立刻去药店抓来。”
张启山看着她神色坦然镇定,便默许了,“张妈,带着二爷和夫人去客房休息,白小姐随我去书房吧。”
就几步路的时间,白薇在脑子里疯狂搜刮,以前不需要,墓里出土的药方也没验证过,现在不适合,还是用欧阳的药方吧,幸好他以前喜欢搞一些实验,回想了一下便选定了药方。
在书房把需要的中药西药都写下来交给了张副官,见他立刻带着药方就疾步离开,白薇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看研究是否正确了,如果正确,那么这药一定会有用,唉,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西合璧小天才罢了。
“白小姐的恩情我张启山记下了,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白薇这才发现那个陌生的年轻小姑娘也跟了过来,手上带着自己熟悉的东西,愣了一下,直接回复道,“叫我白薇就行了,帮你是因为你也算张家人,你们族长是我朋友,不过我确实有个请求,就是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不要过问,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好。”
旁边的姑娘突然窜过来,仰着头好奇的问,“那你认识张启山的族长,那你不就是长辈吗?我叫尹新月,是张启山的未婚妻。”
“不是,是同辈。”
“白小姐怎么……”
“张家和九门的事我大概都知道,还要那个青铜。”
“咳咳。”
尹新月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两个人,“青铜什么?”
“没什么,他们家宝贝是个青铜器。”
“哦哦,害,我家很有钱的,青铜器随便买,张启山你想要什么?”
“噗,那个,我去看看红夫人,走了衍夙。”
白薇说走就走,对两个人的狗粮丝毫不感兴趣。
红夫人的病在白薇的调理下有了好转,至少药能喝得进去了,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二月红也放心了,主动提出要和张启山去寻那个南北朝的斗,白薇给衍夙塞了一大推试管,让他们遇到奇怪的东西就带一份回来。他们带着八爷和衍夙一起出发了,白薇留下来和以后的四阿公陈皮一起照顾红夫人,顺便拖住日本人和……汪家的人,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汪家人的动向了。
汪家在她手下吃了几个闷亏,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彻底蛰伏起来,巧的是,恰好裘德考后脚就来了长沙,还带着一个姓陆的军官,和日本人接触了起来。九门的人可一个都没有拉下,谁都没给日本人卖面子,局势的僵持,一直到下墓的几人狼狈的回来被打破了。
姓陆的去见了张启山被怼走后,张启山就突然病倒了,白薇看着渐渐好起来的丫头,欣慰的点点头,换来丫头一个羞涩的微笑,被急不可耐的张副官直接拖走去了张公馆。
白薇安慰住尹新月,给张启山号脉后沉默了半响。
尹新月焦急的问,“张启山他怎么了?能不能治啊?”
“衍夙,你带去的试管都给我看看。”
里面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样本,其中,一簇发丝一样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她一拿起这个样本,里面的发丝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开始蠕动,凑近了仔细看了看,突然灵光一现。
她过去把张启山翻了个面,拉开衣领,脖子后面冒出了不属于他的发丝,白薇带上手套,用镊子想要将其拔出,一使劲,张启山就痛苦不已,值得放弃。
“薇姐,能,能治吗?”
“我治不了。”
“那怎么办啊!”
“但是有人能治。”白薇拍了拍尹新月,让她不要自乱阵脚,“张副官,去叫张妈给他俩收拾行李。”
张副官对这神来一笔也是有点懵,“去哪?”
“找你们族长。”
尹新月愣了愣,怯怯的说,“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他们族长人可好了,能文能武,乐于助人,非常善良且可靠,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能帮得上忙。”
尹新月立刻开心了起来,“太好了!那我们快出发去找族长吧!”
张副官:我觉得不太好……
张副官欲言又止,看着两个女人兴奋的样子,憋了许久还是说了,“我们离开的太久了,本家……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白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找得到啊,到时候跟着我走就行了。”
……
一直在见到张起灵的时候,张副官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与其说难以置信,不如说有些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白薇熟啊,那叫做无力吐槽。
感谢胖子那么无聊,总是问些当时觉得很nc的问题,吴邪也跟着好奇,张起灵虽然沉默但是最后还是会妥协,冷静的回答这些十万个为什么,托他们的福,别说进张家古楼,就是张起灵藏了多少私房钱,藏在哪都一清二楚。
真正见到张起灵的时候,白薇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她控制不住自己抛下尹新月他们,窜到张起灵面前蹲下,微微抬着头打量着这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少年,那冷漠疏离的样子,老神在在的姿态甚是熟悉。
“小哥年轻的时候诶,好难得。”
说着还想伸手戳一戳,那白白嫩嫩的婴儿肥小脸蛋,被张起灵看(瞪)了一眼,随后看向呆呆站在那的三人丢了快牌子。
“落叶要归根,可惜根不在这里了。”
他解释了一番牌子的用处就挥手示意他们自行寻找。
“薇姐……”
见到年轻版张起灵,白薇哪有心思管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脸不移开,学着他挥了挥手,“你们自己去找吧,我还要跟小哥说几句话,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张启山撑着,“走吧。”
终于清静了。
“你好像有些厌倦?”
“嗯。”
白薇干脆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
“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你,我,吴邪,胖爷,以后,emmmm在你离魂症发作以后,所以我现在可以直接和你说,一点都不担心会影响什么。”
“嗯。”
“那我跟你讲讲他们吧,就算你忘记了,万一有点熟悉感呢,这样再见面,一定会一下子就被对方吸引呢……”
“你呢?”
“我?我以后不长这样,不过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是最好看的。”
“嗯。”
跟小哥聊天的好处之一就是他不怼人。
“我一定是个温暖善良的好人,而且我一定会第一眼就很喜欢你,如果没有的话,那一定不是我,小哥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嗯,如果不是,我会解决的。”
白薇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原来的汪天真被直接扭脖了,造孽啊……
突然,小哥若有所思的看向某个方位,“你该走了。”
“嗯嗯,那我走了小哥,要好好照顾自己鸭,下次再见,拜拜~”
刚好遇见生龙活虎的张启山,白薇又尽职尽责的带着众人离开张家古楼。在路上问了问他们的经历,原来张起灵给了他们一个刻有“八十号”的木牌,八爷等人进入到张家古楼后通过号码找到了第二个替身,通过换血让张启山重新恢复了神志。
尹新月八卦的凑到白薇耳边小声问道,“薇姐,你和那个张家族长什么关系啊?”
白薇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张起灵?朋友的朋友啊,怎么了?”
“啊?”
众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长沙,白薇留了一封信,带着装着菌丝的样本偷偷和衍夙离开了。
……
“哇,他们,他们怎么大庭广众之下亲亲啊。”
乔年害羞的躲到了延年身后。
延年耳朵也有些红,但是还算镇定,反观白薇不仅不害臊,还盯着人家看。
还边看边评论,“啧啧,这就是法式深吻吗,挺热烈啊。”
“薇姨!”
“哈哈哈,薇薇妹子还真是直率啊。”
延年不赞同的看了眼旁边的中年男人,“大z,白大先生,你不能总这样顺着她啊。”
一旁的温婉的女人挽着白大的胳膊,一只手把自己的一儿一女护好,“延年对薇薇还挺关心的。”
“兰姨,你也不管他俩。”
“我可管不了憨坨的事,薇薇的事儿啊,更管不了。”
白大也不纠结白薇了,“谁说的,姐……”balabala开始撒起了狗粮。
这下白薇自己自觉到延年旁边走着,“你想问就问。”
“那个叫做天皇的病菌是你做出来的吗?”见白薇强装淡定的样子,他继续说,“凡叫过天皇万岁的,和谈到跟中国有关的日本人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痒,直接把自己扣的皮开肉绽才停,只在日本人间传播,这病毒真不是你弄的?”
“那叫诅咒,不是我做的,怎么可能是我呢,有趣。再说了,你来法兰西是来求学的,求学,少听些不实的小道消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延年:好了,锁凶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