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寿王察觉到了渡江时有危险。”
“他能从京城来到巴东，自然变得机灵些，就算他知道有危险又怎么样？他总是要过江的，江面上，是我等的天下。”刘姓男子回道。
吕经又道：“你不可大意，这次机会难得，你要万无一失！否则，我们都要性命不保！”
“大人请放心，我会亲自地出手，寿王这次在劫难逃了！”刘姓男子说的坚定。
看他的口气，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当天天黑之前，所有的马匹，车辆，粮草等物资都装上了船。
这时候渡江，还没过去天就会黑，那时候，行船只会更加地不便，所以，李辰命令大家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第二天日一早，朝阳东升。
凌晨的时候，江面上的雾气更浓厚，连对岸的事物都看不到了。
李辰要走，巴东太守吕经和巴东的官员们送行，不过李辰没见到指挥使陈绍武。
“殿下，陈将军派人说，他昨晚偶染了小疾，卧床不起，今天无法送行，请殿下见谅。”吕经恭敬地道。
李辰听了眉头一挑。
这个时候生病，也太巧了吧，是真有病，还是暗地有图谋？
李辰表面上笑道：“好说，本王离开后，请吕太守替本王问候一声。”
“下官一定!那下官就恭送殿下一路顺风了！”吕经低眉顺眼地拱手道。
李辰点点头，起身上船。
过了一会儿，船只慢慢地开拔。
等楼船驶离了江边，很快被大雾笼罩，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吕经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
李辰站在楼船的最上层，俯瞰江面。
楚若兰走过来，问道：“殿下您是在等刺客出现吗？”
李辰听的笑了：“你觉得肯定会有刺客？”
“会的！”
楚若兰点了点头，语气有点担忧：“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攻击，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我们的准备能否应付，这次又是何人指使？是二皇子，还是其他人？”
“不用急，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李辰目光凝重。
时间慢慢地过去。
四艘楼船已经驶到了江中心，雾气一时间更大，无边的白雾弥漫，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些楼船。
船上的护卫们，都是全副武装，时刻做好迎战的准备。
但随着楼船的摇晃，不少人出现了晕船。
包括曹伟。
曹伟老家在北方的高原，那里河流较少，他是地道的旱鸭子，这辈子都没坐过几次船，这时候呆在船上，只感觉到身体不住地晃荡，脑袋里也在跟着晃，搞得他头昏眼花。
反而是郭良，也不会水，但没有一点晕船的表现。
晕船这种反应，绝对还是跟人的体质有关。
曹伟趴在船栏杆处，努力地深呼吸，尽力看向远方，竭力地缓和不适。
“有人？”
突然，曹伟目光一滞，看到浓浓的雾中，忽然冒出一条条小船。
下一秒，嗖嗖，一道道箭矢飞速地射过来。
“敌人来袭！”
曹伟大吼一声，殿下的担心没错，真的有敌人！
曹伟狼狈地左躲右闪，躲过这一阵箭雨。
箭矢不断地穿透雾气，射了过来，咄咄地响，很快船船舷上遍布了箭羽。
不光是曹伟，其他的护卫们也在纷纷地躲避，还好众人保持了警惕，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利箭，只有数人受了轻伤。
而那些躲在女墙后的护卫们，更是毫发无损。
船顶。
李辰扫视四周，越来越多的小船突破白雾，源源不断地冲了过来，数目众多，竟然有几百艘。每条小船不大，也就容纳四五人，但速度却足够快。
“来了！”
“没想到，竟然选择小船进攻。”
李辰皱起了眉头，他本来的猜想，敌人占据水利，自然会用大船，甚至是楼船来进攻，这样更能占优势。
不过，敌人就算来的小船，他也不敢轻视，敌人有备而来，必然是场恶战。
他命人击起大鼓，立即地迎战，他和楚若兰则来到第三层的船舱，观察战况。
战斗很快开始！
护卫们展开了反击，用弩箭、弓箭通过女墙上的箭孔射击，射杀小船上的敌人。
可敌人早就在小船的前方，用事先备好的草人充当防御，稻草看起来柔软，却足够消解箭羽的强劲力量。
“用火箭！”
曹伟怒吼一声，敌人的来到，竟然让他晕船的症状消失，眼下，他只剩下杀敌的兴奋。
士兵们听命，拿出了沾满了桐油的箭羽，点燃后，射了出去。
顿时，一艘艘的小船点燃。
这时候。
船上的水匪们，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入冰冷的江水，竟然在水中推起了小船，直接地撞向楼船。
砰！
小船燃起熊熊大火，狠狠地撞在了楼船上。
呼号的北风下，火势很快烧到了楼船。
“不好了！快用钩拒将那些燃烧的小船推远些！他们想要火攻！”
曹伟和郭良不住地咆哮。
士兵们赶紧用钩拒支开小船，避免火势绵延到楼船。
其实，楼船外体都包裹着厚实的皮革，就是避免火攻的。
但曹伟、郭良等人头一次地水战，明显有些惊慌。
李辰将敌人的行为看的清楚，明白他们不是想要火攻，而是另有目的。
“曹伟、郭良，加快速度地行驶，敌人想要凿船！”
李辰走出了船舱，大声地喝道。
确实，水匪们纷纷地跳下水，躲在小船的下面，他们水性极好，手拿着铁锤还有凿子，摸到楼船的底部，开始狠狠地凿击。
敌人是打算将船弄沉了。
曹伟和郭良这才明白过来，知道危险已经迫在眉睫，急忙地呼喝，叫人加快地行驶，说什么也要尽力地靠岸。
其实李辰之前在思考敌人可能得进攻方式时，就想到了对方可能会凿船底的办法。
但想要凿穿楼船，不怎么现实。
因为，楼船有十来米高，事先船板采用的都异常坚固。
更不要说船底了。
采用的都是将近二十厘米的厚木板，而且，船底还设有不少的相互独立的水密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