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康伯追问道。
吴思思坦然地望向父亲:“爹,对不起,我就是做不到。”
吴康伯有些恼火:“但你就不想想后果?如果二皇子得知你不答应,他会怎么看你?你又会有什么遭遇?难道你真的想被废掉吗?”
“爹,现在女儿这个皇子妃,废与不废又有什么区别?”吴思思淡定地道。
吴康伯觉得很了解吴思思了,可这次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思思,我会请二皇子宽限些时间,你再仔细地想想,机会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吴康伯告诫道。
吴思思望着吴康伯,她看得出,父亲在竭力压住内心的恼怒,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想要说服自己。
忽然,吴思思问道:“父亲,其实对女儿,甚至对吴家来说,要不要亲自地抚养那个孩子,并没有那么重要吧?似乎对那个孩子却更重要些。您这么急切地想让女儿答应,真的只是为女儿考虑吗?您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您又说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女儿总觉还包含了别的意思。”
吴康伯面无表情,忽然用一副叹息的口气道:“我怎么会瞒你?为父之所以劝离,是因为你和二皇子的关系一直不好啊,难得有个缓和的机会,再这么僵持下去,只怕后果难料啊。”
停了饿一会,吴康伯道:“我要走了,你再仔细地想想。”
说完,吴康伯离去。
吴思思看着吴康伯的背影,美眸中浮现一抹的苦楚。
……
李辰昨晚因伤没有去宫中赴宴,于是和常雪又勤劳的忙活了半夜。
天刚亮,就起来照常的练戟法。
前些日子,因为养伤,一直耽搁了下来,浑身就有些不自在,李辰还是喜欢这种打熬身体的痛快的。
他也得到了消息,昨晚二皇子在宫中设宴,与安南皇子云烈武会面了。
据说场面十分的热闹,宾主尽欢。
然后,两国将进行正式的会谈。
朝堂中枢的五位重臣也亲自的参与,以示对这次会谈的重视。
既然安南国主动过来谈和,二皇子的策略是先静观其变,听听安南国的要求,再来决定是否继续下去。
雍皇决定不回京城,将这件外交上的大事交给二皇子,这也是二皇子自从监国,接手的第一件重大事件了。二皇子铆足了劲儿,想将此事给办好。
李辰练完功夫后,浑身上下热气蒸腾,好像刚从桑拿房出来。
旁边的王淮立刻递上一条热毛巾。
“早朝开始了吧?”李辰一边毛巾擦汗,一边随口地问。
王淮回答:“这个时辰,应该开始了。”
李辰嘴角微微的翘起。
现在的都察院,大理寺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好歹有了不少的棋子,那么,也该下几手,跟各位的皇子,还有文武百官们耍耍了。
正好也满足下雍皇的心愿。
他不是想利用夺嫡之争,来个从大乱到大治吗?好,咱们满足他!
崇政殿,早朝。
原本文武百官都以为又是个循规蹈矩的一天,不料,暂时掌管都察院的都察御使,史明远手拿奏本,站了出来:
“二皇子殿下,臣史明远,弹劾大理寺卿郭逢时的大罪!”
“郭奉时身为朝廷重臣,却贪赃枉法!慎节伯的侄儿欺男霸女,还杀了女子的丈夫,罪证确凿。慎节伯当时却贿赂了郭逢时五万两的银子。郭逢时因此判定慎节伯的侄儿只是不小心的误伤,是对方耽误救治的时机而死,放纵了凶手。”
“再有,郭逢时在家乡大肆的侵占田亩,有敢不从者,就要倾家荡产,他老家的兄弟更是为祸乡里,当地的百姓深恶痛绝。”
“而且,郭逢时还有怠政,渎职的大罪,他身为大理寺的主官,刑部送来的十多起的案件有失察,或者错判,却没有及时的纠正,情状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罪行,都有确凿的证据,请二皇子殿下明察!”
史明远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大臣们听得心惊,一时间议论了起来。
郭逢时因为李用之死,还在家中自省,李泰正在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但还没来得及,就有人下重手了。
李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心里长长的叹息,郭逢时保不住了,史明远列举的这些罪行,不是空口白牙乱说的,是有真凭实据的。
李泰不由看向大理寺少卿梁玉虎,意识到他投靠了二皇子。
只有大理寺的梁玉虎,才能提供这么详细的罪证,都察院不可能找到充分的罪证的。
而刑部的众人同样很难堪。
弹劾郭逢时渎职,怠政,就直接跟刑部挂上了钩。
以前,大理寺是凉王李泰的势力,刑部属于幽王李镇,凉王和幽王关系也不怎么样,但面对风头更强劲的二皇子,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会联合起来的。
也因此,对于一些牵涉到勋贵的案子,大理寺和刑部会相互的勾结,哪怕二皇子手上有都察院,想要弄个清楚也没那么容易。毕竟,都察院主要的职责是风闻奏事。
都察院不可能查到大理寺,刑部的内部,奏事就只能是听说了,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大理寺和刑部丝毫不怕。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找茬儿的,审核纠察的都有,联合起来怼刑部,就容易很多。
二皇子也没料到史明远和梁玉虎给出这么大的个惊喜,立刻拍案而起,怒喝道:
“真是大胆至极!郭逢时任大理寺卿,负责天下奏狱的诉讼,身负大雍长治久安之重任,而如今呢,反倒是助纣为虐,毁我大雍的根基,不可原谅!”
“还有!刑部尚书!”
“微臣在!”严松年不得不站出来。
二皇子死死盯住严松年,顺便瞅了幽王李镇一眼,道:“史明远弹劾郭逢时的罪状,刑部也牵涉其中,你有可话讲?”
严松年在心中不住地骂史明远,一个小小都察御使而已,就公然找刑部的麻烦,真是活腻了。
这么看来,史明远只是明面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