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回去的途中

连若水点点头笑道:“好很多了,公子担心队伍赶路的速度慢了?”

李辰道:“是啊,不过眼下还在京畿之内,路上有不少的关卡盘查,不宜太显眼。等除了京畿,咱们再加快速度。先去林芝府,到那儿后派人送你回京。”

“公子难道不回京吗?”连若水问道。

李辰道:“我还要去另外个地方。”

连若水盯着李辰,笑吟吟道:“看来奴家猜对了,公子的身份不同凡响,这次行动使得安南国大乱,功劳不小,公子却没有回京领赏的想法。”

李辰笑了笑:“我还有别的任务在身。”

“奴家现在孤苦伶仃的,去了京城也再没有一个亲人,不如,可否跟着公子?”连若水美目流转间,顾盼生辉。

李辰却在想,这女人妩媚娇俏,如果把她带回去,家里那些女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因此,断然摇头道:“不好不好!”

“公子竟然如此硬的心肠!”连若水叹气道。

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李辰撩开车帘,看到前方是排起的长长队伍。

杨雄上前问了后,报告道:“公子,前面布置了关卡,正在检查户籍路帖,查的很仔细。”

李辰点点头,并没有多想,京都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加强检查也算正常。

可当商队往前挪动,李辰看到关卡处的情景时,却感觉到不对劲。

来时的关卡,一般就十多个差人,最多不过二三十人。

但眼下,竟然有上百人,查验的极其严格,还有差人拿着画像一个个的核对。

李辰心里生出不安,画像上画的是谁?

“公子,莫非是来抓我们的?”连若水见状,也担忧地问。

李辰低声道:“难讲,为安全起见,准备作战,万一打起来,你赶紧躲好。”

“是!”连若水急忙点头,她不会武功,打起架来就是累赘。

没多久,就查验到李辰所在的商队。

一名安南兵大声道:“车里的人统统出来,拿路帖依次的上前!”

李辰也在学说安南话,能听懂一些,说话也马马虎虎。他于是跟连若水下了马车,让连若水挽着他的手臂,假装是夫妻。

有个差人手上拿着画像,向过关的人核对。

当轮到李辰时,李辰看到,画纸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和陈欢,竟然找到自己了!

李辰一阵心惊,搞不清楚哪儿暴露了行迹。

然而,那个安南差人只瞧了眼李辰,就毫不犹豫地挥手叫他过去。

这是为何?难道那人瞎了吗?画的那么像,都认不出来?

原来,李辰离京时,让陈欢给大家易过容了。

现在的李辰,皮肤发黑,脸颊上还点着三颗痣,活生生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又在衣服内加厚,显得大腹便便,跟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毫不沾边。

连若水同样过了妆的,她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再没有了从前祸国殃民的美貌,成了个不起眼的妇人。

陈欢,杨雄和铁乌都是如此,化过了妆。

士兵核对了容貌,又查过路帖,问话商队的路程目的,众人都没露出一点破绽。

眼看就要成功过关,不料,安南士兵却又问是否懂安南话,不怎么会的就不放行,只能返回安南京都。

李辰安南语懂得不多,陈欢、杨雄和铁乌更一点也不懂,于是,关卡的守卫叫他们返回京都,去开必须的证明文书。

杨雄和铁乌看向了李辰,用眼神询问,是否干脆动手强行杀过去,但李辰用眼神制止。

一旦动手,所有的伪装都将白费。

李辰想了想,打算让连若水跟着商队先离开,自己这些人不走官路,直接穿过荒漠,只要能出了京畿地区,就安全了。

但连若水却拒绝,道:“公子,你们不会安南语,如果遇到了麻烦,语言不通就更危险了。奴家陪着你们,更好照应些。”

李辰觉得连若水说的有道理,于是让商队过了关卡,李辰等人则装作往回走要去京都,等到了士兵看不到的地方,立刻绕路从荒漠穿行。

几个小时后,李辰等人已经行走在荒漠中,脚下的土地干裂,漫天的尘沙飞舞,眼中看到的全是无比的荒凉。

巫郡也很荒凉,但只是不繁荣,而荒漠的荒凉,那才是真正字面的意思。

要是不熟悉这儿的地理环境,强行穿过荒漠,极有可能迷失方向,一旦没了食物和水,那就有生命之忧。

还好李辰带着指南针,起码可以确保方向,不至于迷路。

走到黄昏时分,李辰等人饶了大个圈,正好躲过刚才的道关卡,走回到官道,继续往东南方赶路。

剩下的路途,只要前面有关卡,李辰一行人就绕行,本来仅仅五六天的行程,硬是花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京畿。

“公子,接下来该往哪儿走?”这时候,陈欢问道。

李辰也在思索着,如果往南,过了草原就是偏仞关。如果往东南方走,可以去铁门关或者宁武关,甚至巴州。如果往东,就是去京城了。

往东不用想,安南国正和大雍交战,那里的戒备只会更严。

去巴州没那个必要,绕的路太远。

安全起见,最妥善的办法是往西而行,从偏仞关入越国,只要到了越国,就安全了。

想清楚了后,李辰道:“就往西,穿过草原去偏仞关!”

“是!”陈欢点头应道。

连若水忍不住秀眉挑起,没想到居然要去偏仞关,那是越国的关隘,怎么会跑哪里去?

突然,连若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尽是惊诧地看着李辰,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问:“你,你难道是…不,不可能的!若是那样,你身份何等的尊贵,怎么可以亲自犯险,深入安南的京都?!”

李辰只是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自己难道想以身犯险吗?好好在领地里带着不香吗,还不是那位父皇太过离谱啊。

他为了自己的大业,根本不管儿子的死活。

想想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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