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是重甲步兵又怎么样?己方一万人,靠人数的优势,未必胜不了!重甲步兵难道就没有缺点了?!
“杀啊!”
高各泰挥刀地大喝,牛号角呜呜地响起,步兵居中,骑兵两侧包抄,想将玄甲卫围歼掉!
面对五倍的敌军,邱让豹眼鼓起,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不但他没有,身后的二千玄甲卫同样也没有。
这些人,都是李辰从巫郡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啊,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再加上他们的步甲,是当今最牢固的精钢铠甲,他们手上的兵器,也用最好的钢料打造而成。
寿王殿下也时常考察玄甲卫的训练情况,有时候还说,光是玄甲卫和虎豹骑的四千兵的花销,就赶得上四万大军的用度了!
这一点也不夸张!
玄甲卫的步甲,虎豹骑的甲骑具装,只每个人的一套,就要一名经验丰富的工匠花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玄甲卫的陌刀,虎豹骑的钢枪,也全是制作难度最大的兵器!
为何玄甲卫和虎豹骑到现在,也才两千人的编制,是李辰不想整个一万两万嘛,还不是实在太特么烧钱了。
如此浓缩了无数财力精华的军队,会被区区五倍的敌人吓住了?
绝对不可能!
邱让猛然地怒吼:“准备!杀啊!”
话音刚落,玄甲卫动了起来,列阵地推进。
这时,敌人前军放箭,阵阵的箭雨倾泻而来。
玄甲卫前排的士兵竖起了大盾,抵挡射过来的箭矢,挡得住最好,担不住也无所谓。这些分量较轻的箭射到身上,跟毛毛雨一般,只听啪啪地响动,然后纷纷跌落地上。
这是在烘托开杀前的气氛吗?
高各泰看到这幕,更加的胆寒。
他发现,这只雍军步兵的铠甲,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安南重步兵的铠甲还要坚固,尤其是那鳞甲般的分层设计,简直从所未有。
“这场仗不好打啊!”高各泰脱口地自语,心中已经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当箭雨射完,双方厮杀在了一团。
玄甲卫就像一块钢板,安南军如同涌来的溪水,溪水喷在钢板上,结果显而易见。
只一会儿,安南军的士兵就倒了一地。死伤惨重,他们的刀枪砍在步甲上,只溅起点点的火星,而玄甲卫始终岿然不动。
邱让作为主将,却最为勇猛,他手上的陌刀不停地起落开合,杀的安南士兵人仰马翻,没有二合之敌。
玄甲卫稳稳地向前推进,每向前一步,就有大批的安南士兵倒下来,玄甲卫的可怕程度超出了任何人的意料。之前还杀气腾腾的安南军,这时就如同斗败了的公鸡。
高各泰立在阵中,他明白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想克制重甲兵,最好用的兵器是铁锤,狼牙棒,锏等等力大猛沉的家伙,其次,就是重型,抛石机等。
可现在这个关头,哪里找得到锤棒这些少见的兵器啊。而重型弩,抛石机,这些拖累行军速度的东西,也没有配置。
没有办法,高各泰当机立断,下令暂时地后退。打算利用重甲兵行动迟缓,机动性差的缺陷,缺点,拉扯玄甲卫,好将敌人的阵形切割开,靠着己方人数和机动性优势,分而歼之。
高各泰作战上很有经验,这个办法也可行,但高各泰刚发完令,就看到远方的尘土飞扬,杀出来一只浩浩荡荡的大军。
当看清楚快速冲过来的雍军后,高各泰陷入了绝望。
他一度难以置信!竟然是重甲骑兵!
我擦,出现支重甲步就算了,这里怎么还能冒出来重甲骑兵!
天杀的大雍寿王啊,他准备了这么大的阵仗,是想灭亡整个安南国吗?
呼啸杀来的重甲骑,正是花骏达带领的虎豹骑兵。
玄甲卫和虎豹骑都擅长野战,不适合攻城,所以留在这里,专等高各泰过来。欧阳宾料定,高各泰想要夺回永阳府。
面对行动缓慢的玄甲卫,高各泰还有撤退的余地,但面对钢铁洪流般的虎豹骑,他的军队就成了只能束手被屠的羔羊。
高各泰怎么想也不可能想明白,为什么这里会遇见重甲步和重甲骑,他完全遇见这两个兵种的心理准备啊,一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屠杀。
接下来就是一面倒。高各泰知道败局已定,他不用多想,就率领了败兵,向来的方向,扶摧城逃去。
邱让杀的性起,还想去追,花骏达拦住了,骂道:“你浑身六七十斤重,怎么追啊,追上才见了鬼!”
“我这不是可惜么,让哪个主将给逃掉了。”邱让咧开嘴直笑,觉得惋惜。
花骏达道:“咱们先打扫战场,殿下还有都督自有安排,会有其他人收拾的。”
“二哥,俘虏该怎么办?”邱让问道。
花骏达冷哼道:“不是我族其心必异,你说该怎办?”
“懂了!”
邱让转过头,看向安南俘虏的方向,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高各泰领败兵一路溃逃,一口气逃出了十多里,见雍军没有追过来,才稍微放了心。
他再清点兵马人数,发现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多是骑兵,毕竟,没马的哪里逃得过虎豹骑的大杀特杀啊。
“雍军竟如此狡诈!该死,真是该死!”
高各泰恨恨地咒骂,抱着收复永阳府的打算过来,却落到这个下场,差点连自己的性命也交代了这儿。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后,高各泰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快返回扶摧城!”高各泰气急地呵斥。
他立刻率领败军急急忙忙地回去,当距扶摧城府剩下不到百里,经过一个必经的路口时,吕肃领着西越卫已等候多时。
吕肃以逸待劳,亲自与高各泰对打,以吕肃的身手,不到十合就将高各泰拿下,押着他返回林芝府城。
高各泰见林芝府城已被雍军攻破,这才明白,雍军的目标就是林芝府城,之所以派人去八钥府,其实是在诱骗他中计。
雍军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