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忍不住对寿王殿下十分的好奇。”
“娘娘,对一名未曾谋面的男子好奇,似乎不是好事。”陆伯言平静地提醒。
赵玉燕并不在意陆伯言的话,又道:“陆先生,我会想尽办法,让大王同意寿王的建议的,但我也说不上有把握。五日之后,如果事情不成,请陆先生立刻离开王都,否则,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说完,赵玉燕离去。
她并没有夸张,正因为她够了解越王,越王今天恼羞成怒,如果有人趁机对他进谗言,以越王冲动的性子,他可不管你使节的身份,先杀了泄愤再说。
陆伯言也对着赵玉燕的身影,拱手一拜,以表示敬意。
陆伯言出宫后,没有找李辰,一直呆在驿馆不出。
他并不知道,驿馆外有人严密地监视着,将情形详尽的报告了赵玉燕。
后面两天,陆伯言仍旧闭门不出。
赵玉燕得知了消息,心中一番权衡,找到了越王。
“王后,你又想劝我对大雍臣服吗?”越王冷着脸道。
赵玉燕道:“大王是越国的王,也是所有人,包括臣妾的王,大王做出了决定,臣妾只会遵照而行。再说了,我越国又怎么能轻易地屈居人下?”
越王的脸色顿时缓和,笑道:“王后还是懂我啊!说的对,我身为越国的王,怎么可以向他人俯首称臣?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我?”
这时,赵玉燕道:“大王,大雍侵犯我越国的疆土,现在又派人羞辱我国,实在可气可恨,应该把大雍的使节囚禁,既能解气,也展现大越的国威!”
“王后说的正合我意,但不用囚禁,直接杀了更解气些。”越王叫道。
赵玉燕道:“大王,他们留着还能派上用场,暂时先留下来吧。”
“嗯,就按王后的意思办,你尽管去安排!”越王道。
赵玉燕点头的答应,然后起身离开宫殿。
走出去后,赵玉燕喃喃地自语:“寿王,既然你想的不是灭亡越国,而是让越国变成你的附庸,好满足你的野心,那么,我就抓了你的心腹臂膀,以后和你谈有利于越国的条件。”
然后,赵玉燕命人去驿馆抓人。
不料,越国的禁军包围驿馆,冲入后,并没有找到陆伯言和董平、薛霸等人。馆内只剩下了一些闲杂人等。
得到这个消息,赵玉燕愣住了,她一直派人盯紧驿馆,却不知道何时,陆伯言等人竟然逃走了。
之前,她故意对陆伯言说,越王会加害于他,就是想看陆伯言这次前来,暗地里还有哪些人跟随,正好全部的拿下,但陆伯言没上当不说,反而还耍了赵玉燕一通。
“那就算了吧。”赵玉燕对此也不太介意。
后面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然后,终于秋风乍现,天色转凉了。
紧接着,就有紧急军情快马送到了王都。
其一,安南国出动了三万大军,兵临铁门关外。
其二,青城的雍军兵分两路,一路攻铁门关,一路攻芦城。
赵玉燕对这两件事也早有预料,但她却无能为力,只有越王感到了后悔,才能趁机的建议。
王都的东面,一个僻静的宅院。
房中,李辰正和陆伯言喝茶说着话。
他们并没有离开王都,而是一直隐藏在这儿。
这时,陈欢走过来,恭声道:“殿下,属下已经准备妥当。”
最近的日子,李辰让陈欢弄清楚赵家的环境还有府上的人,让他模仿赵嵩贴身的仆役,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听到陈欢的话,李辰笑道:“那开始吧。”
赵家是越国第一大世家,历代都深受越王的信任。
赵玉燕的爷爷赵嵩,是太师,也是上任越王的老师,赵玉燕的父亲位高权重,是本朝的丞相。赵玉燕贵为王后,更荣耀无比。
而声名显赫的赵府,规模庞大,建造的美轮美奂。
李辰命董平、薛霸悄然抓来赵嵩身边的仆役,并没有惊动其他人,接着,由陈欢易容成仆从,取而代之的进了赵府,来到赵嵩居住的大宅,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陈欢给赵嵩的茶碗里下了些药,等赵嵩喝茶后,陈欢悄然地离开。
事情准备了很久,但实际的操作,只花了二个小时。
陈欢刚走,赵嵩就陷入了昏迷,这顿时吓坏了府中的所有人,请来了大夫不说,赵玉燕的父亲也立刻赶回。
大夫检查了一番,却查不出赵嵩到底什么病,只是老人昏迷不醒,再加上年纪这么大了,时刻都有生命的危险。
此事很快传到宫内。
赵玉燕又惊又急,马上面见越王,恳求出宫看望,越王不但答应了,还派宫中的太医跟随。
当晚,赵玉燕就在大队侍卫的护送下,离开王宫。
王后出行,自然有禁军清理了沿途的街道,不能有任何的闲杂人等,以防藏有刺客,就连街道旁边的店面也全部关闭。只有等王后的凤辇过去,才可以开业。
此时,必经之路的一家茶楼的楼上,李辰正立在窗户边,只打开了一条细缝,观察着进入视线的凤辇。
李辰瞧了一眼,随行的侍卫有三十多人,另外还有些宫女太监。
越国只是一个小国,宫中出行的规模无法和大雍相比,但这几十个侍卫,都脚步沉稳,神色坚毅,看得出是精锐。
李辰转过身子,杨雄、铁乌等人正站在身后。
“开始吧,不许恋战,这次主要是杀人。”李辰叮嘱道。
杨雄、铁乌拱拱手,急不可耐地退下。
车驾中,赵玉燕记挂着家人的病情,秀美皱起,一双玉手托住香腮,心情郁结。
“祖父他人家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今天忽然就病倒了,还查不出原因?”
“我今天怎么也这么的心绪不宁?”
赵玉燕叹了口气,随手地掀开车帘,看向外头。
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车轮骨碌碌的声音,还有侍卫们的脚步声。
一时间,她又不由自主的,思索起了越国的处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