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不过,白太医,你就不仔细的想想,我如果没有些把握,会冒险的把你抓过来吗?魏庶妃胆大包天,私通侍卫,怀下了孽种,这个欺君之罪,你觉得吃得消吗?”
听到这话,白展身子剧烈的颤抖。
“来人,先废掉他的一只招子。”
立刻,一根细长的银针,缓缓地逼近白展的眼球。
白眼动弹不得,想闭眼都做不到,只能看着散发寒光的针尖靠近。
窗外,李辰站在黑暗处,看着常林的审讯。
“殿下,看不出来啊,常公子对刑讯很有过人的天赋。第一次就这么的上手,照这个情形,白展马上就要开口了。”旁边的王淮道。
李辰点点头赞同:“这小子闷骚叛逆的很,别看平常挺正经,只要看他刚才笑得那么变态就知道了,他就盼着白展不招,这样就好上刑了。”
王淮忍不住咧嘴一笑,殿下看人真准。
李辰又问:“赵雄信这时候也行动了吧,不知怎么样了。”
秋妃唐秋婉提供的情报,自从魏庶妃怀孕,有三位二皇子府侍卫调离,而且都是升了官职,李辰怀疑,魏庶妃私通的对象,就是三人中之一。
此事必须证据确凿,抓到那个奸夫才行。
“殿下宽心,赵雄信三人的手段,只会比常公子厉害。”王淮笑道。
李辰点点头,他对三人也很有信心。赵雄信为人颇有眼光谋略,花骏达智勇双全。而邱让则猛的一匹。
他们三人联手,很难有做不到的事情。
而此刻。
屋子里的白展见银针下一秒就要刺入眼瞳,再也挺不住了。
“我忽然想到了,小人真的记起来了!大哥再给一次机会,我一定都说了。”白展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常林脸上明显很不爽,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停下。
“没意思啊,你倒是再硬挺一会儿啊,这都没来得及动手。”
白展只有一个念头。
这家伙就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大变态!
这时候,白展再也不敢耽搁了,快速地说道:
“大哥,魏庶妃怀孕的时间确实比记载的日子要晚了十七天。因此魏庶妃装作吃不进去东西,私底下却拼命的进补,她,她就是想在预定的产期生下婴儿,魏庶妃还叫我给她吃些催生的药物,按说这些药会使她落下病根,可为了不露出马脚,魏庶妃只有这么做。”
常林脸上浮现喜色。
自己的这位姐夫料事如神,魏庶妃怀的孩子竟然真有问题。
常林不由得想,姐夫为什么能敏锐地知道这个?莫非,那个魏庶妃怀的是他的?
看来,自己的好姐姐还要加把劲啊,得把姐夫榨干,怀上了身孕才行,就算不是嫡子,好歹抢个长子做做啊。
摇摇头,收敛下心神,常林又问:“你这次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大哥。”白展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好险就要挂了。
白展只觉得大劫余生般的精疲力尽,此时他无比的后悔,就不该贪图些财物,冒欺君大罪的风险,现在看来,早就被人盯上了,等他是杀头大罪。
常林问:“奸夫又是何人?”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了,魏庶妃也不可能告诉我…”白展哭丧着脸道。
常林不怀好意地道:“会不会是你的?”
“没,没,没有的事儿。您别开玩笑了。打死小人也没那个胆儿。”白展急忙道。
常林还不放过他:“你真的没那个胆儿?未必吧,要是二皇子将来继承大统,这个孽种搞不好就又朝一日也能继位,要是自己的种成了皇上,呵呵,这笔买卖可赚大了。你会没有过这个念头?”
“一点点,就偶尔那么一点点。”白展陪笑着道。
常林嗯了一声,起身上前,拍拍白展的肩头笑道:“你小子还算知趣。你知道魏庶妃怀的身孕有问题,是不是也备下了些凭证?”
“有的有的,不瞒您说,小人害怕将来被魏庶妃杀人灭口,因此记录了每次诊断魏庶妃的详细情况。把具体时日的用药、怀胎情形等所有的细节,都记录了下来。”白展老老实实地道。
常林追问道:“那记录的东西放哪儿了?”
“大哥,小人就靠这本册子保全一条小命了。小人只求献给大哥后,放过小人吧?”白展乞求道。
常林点点头,做出很严肃的神情,望住白展,侧头道:“你好好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很有诚意?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害你性命的。”
白展和常林大眼瞪小眼,他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并没有说的那么真诚。
片刻。
常林出了房间。
白展无路可走之下,最终说出了那本册子的所在。
“姐夫,总算幸不辱命,我问出来了。话说刑讯犯人实在太刺激了。以后这种活儿都让我来吧,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常林兴致勃勃地道。
李辰没好气地瞪常林一眼,一个会继承国公的人,却有这种奇特的爱好,只能说造孽。
“王淮,马上向秋妃传出消息,请她想法子从宫中的太医院拿到那本册子。”李辰吩咐道。
王淮躬身:“是。”
常林问道:“那白展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看好了,他是重要人证。”李辰道。
常林又问:“可这个节骨眼上,白展忽然失踪,会不会引起魏庶妃的警觉?”
“那又如何?要不了多久她要生产,箭在弦上,她又能怎么做?”李辰反问。
常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姐夫,高啊。让她惴惴不安的诞子,也算是让这个贱妇受到点报应。”
事情告一段落。
李辰正要返回寿王府。赵雄信却赶过来了。
“禀殿下,对那三人严刑的逼供,可他们都不承认私通过魏庶妃!”赵雄信道。
李辰愣了下:“会有这种事?”
这确实出乎了李辰的意料。
常林不认识赵雄信,不过也知道此人是李辰的心腹暗子,因此他笑道:“是不是兄弟你的刑讯没做到家,让我去审一审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