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皇室贵胄,但从被派到巫郡来看,这已经证明他不受皇上的喜爱,没有什么地位了。”
“就是!巫郡边陲之地,交通阻塞,就算出了点什么事儿,皇上有心想查,也很难查到些什么吧!”孔家家主跟着笑道。
孔家家主赞同:“不错,荒山野岭的,野兽出没,路上被吃的骨头渣儿不剩也不稀奇。”
郑家家主最后附和道:“不过刚满二十的年轻人罢了,跟我最小的儿子年纪差不多,秦大人,你多虑了。”
面对四人的不以为然,秦泽却正色道:“我秦泽是朝廷委派的官员,现在九皇子前来,礼不可或缺,规矩一点都不能少,几位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什么没听见。接下来,就请你们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都老实些,如果敢怠慢冲撞殿下,别怪本官事先没提醒,不顾恋旧情!”
家主们这才一惊,连忙收敛了随意,坐的笔直。
看到四人的态度,秦泽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巫郡既然是寿王的藩地,住的地方自然不能马虎,本官原想着,把太守府让给寿王的,可惜太守府也很简陋,所以,我看中了陈家的宅院,吴家主,你能否忍痛割爱,送给寿王殿下做王府可好?”
秦泽口中的陈家宅子,是吴家最近才搞到手的。
吴家主当即不大情愿地道:“秦大人,我才刚刚装修好,足足花了我上万两的银子呐。”
秦泽笑道:“吴家主,等寿王殿下驾到,明白了你的心意,你吴家在殿下的心中,在巫郡的地位也必然提升不少,有所得,必然要有所失,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行吧。”吴家家主见形势逼人强,也只好自认倒霉。
孔家、郑家和王家等三家,也不得不放了不少血。
李辰人还没到,四大家就很是抱怨了。
四大家心里都在嘀咕,这个太守发什么神经,居然谈起了忠心?还谈什么自己是大雍的官员?
事情敲定了后,秦泽将四位家主亲自地送到府外。
目送客人们远去,他脸上的微笑才消失不见。
这时候,一人快步上前。
秦泽随口地问:“办好了?”
“办好了,他们正在准备当中。”那人恭声地道。
秦泽点点头,冷声道:“算他们识相,这么大的代价,也由不得他们。”
片刻。
秦泽才抬头地望天,注视着悬挂天上的那轮明月,淡淡地道:“巫郡的天,变不了的。”
夜色下,巫郡犹如一尊蛰伏的凶兽。
夏黎部的居住地在一个山谷中,左右都是耸立的山峰,北面的河流横亘,坐拥天然的地理优势,过的如世外桃源。
这里的房屋以吊楼为主,底部用木头撑起,房舍悬空,可以有效地防潮和蛇虫的侵害。
其中,有一座最大最显眼的吊楼,就是夏黎部族长巴隆的家了。
巴隆正在喝酒,酒是巫郡城的烈酒,入腹浓烈如火烧,最能解除身上的湿气。
“尤贡那孩子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一名妇人走过来,不安地问道。
巴隆喝的眯起醉眼,喃喃地道:“出不了!他带了族里上百名的精锐战士,小小一个邓乌部,怎么可能是对手?!”
“呵呵,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么?他冲的是邓乌部的美女,现在指不定已经得手,正快活得不行呢。哎,真羡慕这些年轻人啊!”
妇人一听就不答应了,骂道:“你个魂淡,你给老娘说清楚,是羡慕年轻好,还是羡慕那些美人儿?嫌我丑,老了是吗?我跟你讲,当初要不是我看中了你,你会当上这个族长?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巴隆上了火气,顿时地喝骂:“滚远些,一天不吵架你就皮痒痒是吧,我随便说一句,你就七想八想的,把我当什么了!滚出去,我懒得理你!”
“说得好听,那你娶回去了的五房小妾怎么回事?你就不是个玩意儿,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妇人也是火大,伸手就去抓巴隆。
巴隆也不含糊,准备给婆娘一个大嘴巴子,叫她赶紧地滚开。
不过,巴掌抬起手,却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东边的族群,被冲天的火光映红了。
“你打我下试试!”妇人还在蛮横着。
这时。
阵阵若有若无的呼救声,惨叫声,传了过来。
“不好了!”
巴隆惊出一身的冷汗,连酒劲都瞬间地消退。
他急忙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大刀,就冲出门外,刚从吊楼跳到地面,就看到族人纷纷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巴隆连忙问。
夏黎族的人叫唤着:“族长,不好了!突然有敌人从外面杀进来,正在纵火烧我们的寨子。”
“敢到我夏黎部撒野!好大的胆子!快吹牛角号,召集人手,跟我迎敌去!”巴隆大声地吼道。
“是!”
很快,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夏黎部战士汇聚过来,跟着巴隆来到了山谷口,迎击敌人。
“竟然是你!博格乌,你想找死吗?!”
巴隆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博格乌,恼恨的同时,一股凉气从脚底自从脑门。
无数火把的照映下,他看到,博格乌的身后,竟然站着大批的披甲士兵。
这些士兵一看就训练有素,俨然正规军队的架势。
有盾牌手站在最前方,后面是手持弓弩的箭手,两侧,还有长枪兵和长矛兵。
各个兵种配合一起,形成了攻守兼备的战阵。
这种有效配合下的战力,更是惊人的可怕。
明显远超出人数本身应有的杀伤。
再看夏黎部的士兵们,基本上只能拿上柄铁刀,条件好些的,手上还拿上个小木盾,铁甲什么的根本没有。
只能说,装备差距太大。
巴隆艰难地咽下口水,他想不通,博格乌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的精锐士兵的。
巴隆忍不住问:“博格乌,你想怎么样?发生了不愉快咱们好说好商量,干嘛闹成这样子!”
几乎转眼间,他的口气客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