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人都来自安南,不是他李柯的手下,哪怕被抓了也牵涉不到自己,但那个死士的头头黑影,是知道李柯的,若黑影被俘,招供出李柯,那李柯的一切都将完蛋!
李柯不敢大意,当即去找血手。
血手听见刺杀彻底失败,心里也知黑影是当下的关键,立即派人去找黑影。
黑影此时正因刺杀失败而恼怒异常,此次的失败,意味着他身边的人手尽数覆没,现在他身边再没有可用的死士了。
血手的人找到黑影,当即将他带走。他们离开没多久,皇城司就赶过来,只是晚了一步,没能抓住黑影。
黑影被带到魏王府,李柯很想杀黑影免除后患,可黑影只是听命于安南皇帝的小角色,还需要他来和安南皇帝联络,于是,李柯考虑后,让黑影藏身在了魏王府,不得外出。
此时,蒋全、程征等人遇刺的消息也传遍整个京城,一时间人心浮动。
程征、刘沣和石师密急忙赶到内阁,见到朱基和于善长,两人寒暄客气过后,一旁的程征随口问:“朱大人和于大人就不曾遇到过行刺吗?”
听到程征的询问,朱基道:“我与于大人万幸没有遭遇刺杀。王大人,蒋大人担负着重任,成了刺客们的眼中钉。另外,其他的朝中大臣也没遇刺,否则又将影响各部的事务了。”
“正是,那些刺客真是该死,竟敢还躲藏在京城之中。”于善长生气地骂道。
程征微微地点头,似乎在赞同朱基的说法。
同一时间,蒋全没抓到黑影,一脸的可惜,道:“就晚了一步,若能抓到安南死士的头领,就能清楚朝中究竟谁个是叛徒了。现在此人失踪,恐怕是难找到了。”
正当蒋全皱眉闷闷不乐时,陈欢过来,他似乎明白蒋全的郁闷,安慰道:“蒋大人,虽说没抓住死士的头领,但幽影倒是查到了他躲藏的所在。”
“啊?!你怎么查到的?在哪里?”蒋全大惊,忙问道。
要知道,皇城司最先在京城布局的,幽影却后来者居上,足够说明皇城司不如幽影,蒋全自然更焦躁了。
陈欢笑道:“幽影有幽影的办法,我来找蒋大人,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要精诚合作,完成陛下的嘱托!这次绝对不能再让这群躲藏的老鼠跑了,再错过了机会,就没有下次。”
蒋全点了点头,他也明白,现在不是纠结皇城司和幽影谁高强谁低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暗处的敌人揪出来,一网打尽!
两人放低了声音,秘密地商谈起来。
后面几天,京城恢复了平静。
可这种出奇的平静,反而让血手心中越发的不安。
他为人本来就很小心警惕,这也多年养成的习性,而这第二次行刺,完全被皇城司玩弄于股掌间,甚至是对方就在等着刺客们上门来的架势。
又想到贺兰亮、王景略、欧阳宾等人死后,于善长成了内阁首辅,孟申也暂管工部,却始终被皇城司和行商司拿皇帝口谕做借口,死死的阻扰。
种种的事情都透出了诡异。
血手打心眼觉得不安。思索再三,他下定决心,立即带了手下出城,此时夜幕降临,血手来到帝陵旁边的献陵。
献陵就是陪葬帝王的陵墓,里面埋葬了皇族和名臣,能与逝世的皇帝为邻,这自然被文武百官看作无比的荣耀,而贺兰亮身死后,绝对是有资格葬在此处的。
血手始终觉得贺兰亮的死不对劲,得手的太过容易,心里总是不踏实,那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让血手终于来到这儿,打算开棺验尸!
趁着夜色,血手无声无息地杀了守陵的士兵,然后叫手下挖出贺兰亮的棺椁。当打开棺椁后,其中竟然空荡荡的,没有尸身!
“空的?”血手盯住空无一物的棺椁,感到浑身发寒。
刺客明明杀了贺兰亮,魏王又贿赂验尸的仵作,确定贺兰亮已死,为何棺椁内却无尸体?
尸体下葬献陵,这是朝廷的谕旨,贺兰家总不可能违抗皇命,让贺兰亮落叶归根,尸体偷偷送回了老家吧,那胆子也忒大了些。
为保险起见,血手又命手下挖开王景略的坟墓,王景略身为内阁第二的重臣,又是为国捐躯,同样埋葬在了献陵中。
打开王景略的棺椁,情况一样,其中也没有尸体。
这特么要是巧合那就见了鬼!
“糟了!”
血手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发凉,他意识到,一开始就中了李辰的计中计了!
其实,那些被行刺杀了的大臣,并没有死。死的大概是替身之类的。
想清楚了后,血手懊悔无比,他早就该亲手地检验尸体的,白白耽误了这么久,一直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中。
“好你个李辰,真够阴的啊!”血手气得咬牙,当即回了京城。
此时的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戒备森严,因为刺客肆虐的缘故,守备比平常增加了几倍的力度,但这没有妨碍血手悄悄潜入京城,他自有办法,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
等血手进了京城,已经是三更天,他急忙赶到魏王府,找到李柯道:“王爷,事情不妙,贺兰亮等人应该还活着,从头到尾都是李辰的阴谋!”
听到这话,李柯一阵发愣,然后才道:“没可能的!贺兰亮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尸身勘察无误,明明白白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血手晓得李柯不敢相信,就将自己亲自去献陵检查尸体的经过,全部告诉李柯,并道:“殿下,这世上是有极其高明的易容术的,可以伪装他人,那夜行刺,死士们并不熟悉贺兰亮等人,只知道大概样貌,他们以为得手,其实是替死鬼。而仵作那些人,只知是死是活,他们同样分不出贺兰亮等人的真假,可以说,随便躺着一个死人,都能轻易骗过了仵作。”
“我们都陷入了认知的盲区,以为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