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荥阳更是洪灾发生的关键地点,楚若兰的舅舅对此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而楚若兰就这么一个舅舅,如果杀了,她娘亲那边就要断后。
正在这时候,宫人禀报,贵妃楚若兰求见。
楚若兰向来很懂事,不会来崇政殿打扰处理国政的李辰,除非碰到紧急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呢?李辰自然对她过来目的心知肚明了。
一时间,李辰的目光变冷,吩咐王淮道:“让她进殿。”
很快,楚若兰抱着襁褓中的李逸兴走进来。
小家伙还没满月,可吃的白白胖胖,早就不像刚出生时的皮肤皱巴,一双明亮的大眼,眉目像极了李辰,长大后肯定是个英俊的小伙儿,指不定要祸害多少的女子。
李辰也起身走过去,笑道:“快让朕抱抱我的好儿子!”
楚若兰抿嘴一笑,将李逸兴递给李辰。李辰抱着儿子逗弄,按捏他的下巴,孩子忽然格格的笑了。
“陛下,臣妾今天抱他逗弄了很久,一直没笑,您一来他就笑了。”楚若兰道。
李辰越看儿子越高兴,道:“有些天数没见到他了,还担心不认识爹了呢。若兰,你来崇政殿是为了何事?”
听到李辰的问话,尤其看到李辰平静却又锐利的目光,楚若兰心中一紧,明白李辰猜到了她的来意。
楚若兰直接道:“臣妾此来确实有事。臣妾经不起娘亲的哀求。可臣妾过来,又觉得对不住皇上的爱护。国有国法,臣妾的舅舅犯下了罪行,自当按照大雍律定罪,臣妾如果一心只顾了私情,将律法置之不理,又怎么对得起被无数洪水夺走性命的百姓?更对得起陛下!”
说完,楚若兰坦然与李辰对视,表明自己的想法目的。
李辰听后露出了笑意,点头道:“朕就知道,爱妃不是个眼中只有私情,罔顾国法之人,之人。朕理解你找朕的缘由,既然你母亲哀求,你当然需要过来的。估摸着你母亲定然也哀求过镇北侯,但镇北侯必然是严厉的拒绝了,是否?”
楚若兰点了点头。
她母亲先求的丈夫楚雄,却被楚雄用词严厉的拒绝甚至是训斥。洪灾闹得这么大,谁敢不重视啊,可直到酿成了大祸,朝廷才收到消息,这简直是在打李辰这个刚登基皇帝的脸。
楚若兰母亲见状没了办法,只好入宫求她。
也就是楚若兰没犯糊涂,如果她真一心为舅舅求情,那李辰只会对她万分失望。有些事情可以得过且过,比方说贪污,李辰可以留下他的性命,罢官就行了。但这回的恶劣影响太大,李辰一定要大杀特杀,才好竖起了权威,也让灾区的百姓们得到些安慰。
别说是楚若兰的舅舅,就算是他李辰的亲舅舅,该杀也要杀的!
李辰当即看向蒋全,道:“那些官吏供认了后,砍头示众!”
“遵旨!”蒋全立即领命,退出了殿。
楚若兰心里叹息一声,母亲那边,也只能好言的劝慰了。
接着,楚若兰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转口道:“陛下,宫里传言,您为了一名安南美人,决定出兵援助云重光?到底她长什么模样啊,能不能让臣妾见一面。能让陛下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必定是人间的绝色,是比飞燕妹妹还要美吗?”
“谁在胡说八道?朕是好色的人吗?”李辰不爽地呵斥道。
特么的,自己支援云重光,是为让他消耗安南朝廷的国力,和哈丽娅没一文钱的关系。到底谁在乱嚼舌头,要将他嘴巴缝上才是。
李辰不由冷着脸扫视一遍殿内,众宫人立即跪到,个个惊慌。
楚若兰忙笑道:“陛下,消息如今都已经传到宫外了,说这位来自草原上的部落公主留了下来,没有回安南国。”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几天啊,就传到宫外了?
李辰将目光从众宫人的身上挪开,晾这些人也没那个胆子将那天崇政殿发生的事讲出去,若被查出,可是会死的极惨!能在李辰身边当差的,自然祖上几代都查了个清楚的。
那到底是谁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忽然间,李辰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是哈丽娅自己搞的鬼?
说来还真有可能,这个小娘们为了得逞,居然散播谣言。没想到,她竟是这样德行的人。
李辰看向王淮,道:“让皇城司注意一下京城的流言,胆敢拿朕说笑,是不是不想活了?”
“奴才立即去办!”王淮应道。
楚若兰见李辰心情不太好,也就不再开玩笑了,抱着孩子告退,想着该如何安慰母亲。
第二天,皇城司将豫州洪灾的涉案官员全拉到菜市场砍头,人头滚滚,血溅当场,围观的百姓无不为之欢呼。
皇帝杀贪官,对百姓而言就是不小的鼓舞,代表了朝廷是在为百姓着想,皇帝是个明君。
随着恩科将要开考,京城汇聚了各地的读书人,读书人们更成了宣扬李辰是仁君的主力!
根据礼部呈上来的折子,李辰订下了三月初三的恩科大考,眼看距离开考只有三天,京城的读书人数不胜数,都想借这个良机拔得头筹,来个鱼跃龙门。
说起大雍朝的科举趋势,那就不得不提前朝大周朝。
不过,虽然大雍立国以来,按前朝的制度也推行了科举,可制度还没有完善,如今的天下,大世家依然是做官的主要来源,寒门想出人头地还是格外的艰难。
但科举制度总算给寒士们打开了一道通路,只要你才学过人,就有机会出人头地。
这天,李辰专门抽了些时间,去国子监瞧了瞧,也算是慰问其中的学子们,国子监的学子也要参加科举,他们若是中了,就是天子门生。
李辰的出行属于临时起意,也有防范有人行刺的意思。当李辰出了皇城,早有暗狼卫经封锁了整个国子监,并通知国子监的祭酒。
国子监祭酒是孔攸,从雍皇在位时就做了国子监的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