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下,好事的百姓口中不停喊着立刻处刑。
眼看时辰就到了,慎刑司的人高喊一声:“肃静!”
百姓们骤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看着他们。
慎刑司的人抬头看了城门上的人一眼,扛着压力细数淮王所犯下的罪行。
众人等不及了,他们现在就只想看淮王怎么死。
慎刑司的人说完后,扔下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凌迟二字。
随着令牌掉落的声音,淮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一刻终于来了,他终于要解脱了。
从地牢到这里,他承受了非人的折磨,他想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当刽子手提着刀走来,他看到泛着寒光的刀,又惊恐不已。
凌迟先从脚底开始,每一刀都施以不同手法,他亲眼看着他们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
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呕吐出来,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城门上,洛璎看着淮王被处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凌迟完毕,她才从城门下来。
能坚持到最后的除了慎刑司的人跟两个刽子手,平民百姓只有寥寥数人。
淮王身上的肉都被割了下来,只剩下一个脑袋。
他双眼睁得大大,似是死不瞑目。
“把他扔到乱葬岗去。”随着慎刑司一声令下,很快有人过来搬运他的尸体。
乱葬岗有几只野狗在徘徊,看到有食物过来,狂吠几声,扑了过来。
“啧,这尸体都撑不过一天就被野狗吃了。”
“遭受过凌迟,这也没什么肉了,这野狗吃不饱怕是要吃活人,咱们快走吧。”
说着,两人哆嗦着身体小跑离开。
另一边,洛璎从淮王口中得知他让一个下人带走琳琅他们,她托裴安帮忙查查。
至于司尧臣那边,她对他多有亏欠,现在他有了安稳生活,不想再打扰他。
殊不知她飞鸽传书给裴安的书信出现在夜景湛手上。
看到上面的内容,夜景湛提笔加了一封信。
他昨晚回来后,查了一下,知道那个人是淮王的心腹,是个暗卫,身手不错,善于躲藏隐匿身手不错。
写完后,他把两封信一同让信鸽带走。
裴安收到信时,正好在路上。
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无奈叹了口气。
这两人真是会给人出难题,这点描述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大海捞针好歹还知道是捞针,这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此时陈州边界,一辆马车慢悠悠走着。
马车上一个女子装扮的车夫优哉游哉的赶着马车,她旁边坐着个小姑娘。
“姐姐,我们还没到吗?”小姑娘捧着一个大苹果,用力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女子。
“快了,再过不了多久就到了。”
听着女子的话,小姑娘晃着脑袋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小姑娘又慢悠悠开口。
“可是姐姐,前两天你也说快了,还是没有到。”
说话的小姑娘正是洛璎一直在寻找的琳琅,而赶马车的人,则是淮王派出来把他们带走的暗卫。
暗卫本想带着他们回去京城,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管他们怎么想,他们都想不到人藏在京城。
走到半路时,突然收到同伴的书信,说淮王被抓了,让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她脑子一热,就把他们带到了陈州。
陈州离京城一百多公里,他们一路上居无定所,晋王想到找到他们不容易。
“要不你再睡会?等你睡醒就差不多了。”女子听着小姑娘机灵的话,提议道。
孩子大了,不好糊弄。
“不要,那是姐姐给我们吃了药,一睡就睡好几天,我不要。”
慕容烨死后,琳琅身上巫术也随之解除了,又恢复了以往机灵古怪的模样。
她知道这个姐姐不会伤害自己,最多给他们吃点药让他们浑身无力,意识混沌没有逃跑的能力。
故而她时常得寸进尺,跟她撒娇,获取信息。
虽然她还小,但是她知道她们走了那么久还没停下,那必定是离娘亲越来越远了。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娘亲一定会来找她的。
女子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琳琅见状也没不说话了,默默吃苹果,不然等下她偷偷下药,让她昏睡过去。
娘亲说过是药三分毒,没事不要吃药。
马车晃悠悠继续赶着,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显得格外亮眼。
远在京城的洛璎收拾好包袱,准备亲自去找琳琅。
“你留在京城,我去找他们。”刚出门就看到夜景湛站在门口。
看到他,洛璎不为所动。
她不相信夜景湛有能力把琳琅带回来,与其把希望压在他身上,还不如自己去找。
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不信任,他心口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无法言喻。
“阿璎,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淮王虽死,外面还残留许多余党,我怕你在外面会有危险。”
他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重带有恳求。
洛璎定定看了他一会,才慢慢开口。
“我不信你,我要亲自去一趟。”
裴安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她等不下去了。
她怕她再多等一天,她的琳琅就多一份危险。
见拗不过她,夜景湛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她把自己带上。
洛璎自是不同意,她看到夜景湛就烦,就会想到他以前给她们母女俩带来的伤害,就恨不得杀了他。
若不是他,她们现在已经过上安稳的日子。
“阿璎,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们现在目标一样,那就是带回琳琅。”
“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我希望看在琳琅的面子上,你再相信我一次。”
听着夜景湛这番话,洛璎沉默了。
其实他说的没有错,多一个人希望就大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跟夜景湛一起出发。
夜延均得知夜景湛跟洛璎去找琳琅,差点气疯了。
“夜景湛那个狗东西,居然趁虚而入,我也想跟阿璎姐姐一起去找琳琅!”
自从淮王被凌迟后,皇上每况愈下,汤药不停往御书房送。
皇上却始终没有好起来,反而越加严重。
大抵是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他开始辅导夜延均,大有把他当成太子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