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刚刚下播关上电脑，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嗯？”
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人是陌生号码，手机安全助手给出提示信息是‘广告电话’，陈子昂微微皱眉。
这种类型的电话多数都是一些卖房卖药求服务的骚扰广告电话。
陈子昂都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是怎么跑到那群无良广告商家手里面去的，难道电话号码成精长腿了？
陈子昂对电话号码的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前世被这种广告推销电话骚扰无数次，这次有了经验警惕性多了起来。
只要不在一些充满诱惑性的网站，和听起来很靠谱其实细想漏洞满满的机构里面留下联系信息，电话号码基本上是安全的。
陈子昂也是这么做的。
可……还是有推销骚扰电话。
也是没谁了。
陈子昂想都没有想，果断挂掉，他可没功夫陪这群推销员鬼扯。
前世无聊的时候，陈子昂还巴不得推销广告给他打电话，不仅能聊天还可以吹牛皮满足搞怪的心理。
特别是对卖保险和推销房地产的推销员，陈子昂聊的贼起劲。
什么我在万达有套房，我的座驾价值四个亿之类的牛皮张口就来。
不过现在，他可没工夫也没心思了。
与此同时。
斗牙直播娱乐区工作间。
一位长相甜美，身高卡哇伊的短发女生懵圈的放下电话。
她反复对比了下电话号码，没错啊，是子曰在注册主播账号时预留的手机号码。
怎么……给拒了呢？
卡哇伊嘟着嘴再次拨通从信息部要来的子曰电话号码。
然而……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小姑娘彻底蒙圈了。
什么情况？
暂时无法接通，是拉黑了吗？
她也不确定，因为她从未被人拉黑过电话。
这是她的第一次。
小姑娘名叫蔡小姬，是杜方的二号秘书，也是助理。
她懵懵然敲响老板杜方的办公室：“老板，子曰的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杜方放下手中文件，皱眉道：“多打几遍，或许他在忙没空，没听到电话响。”
蔡小姬嘟着嘴走了出去。
杜方轻叹口气，低头继续翻阅文件。
蔡小姬是她大学老师的女儿，来她这里实习，左右不过是一份助理的工资，她也不好拒绝大学对她很不错老师的请求。
索性也就应了下来。
可是后来，杜方后悔了。
蔡小姬真的是人如其名，菜小鸡。
除了卡哇伊可爱卖萌外，一无是处。
杜方也不敢交给她做什么重要的工作，权当一个花瓶养着了。
这次交给她给子曰打电话聊推广的事情，也是因为‘真秘书’去盯曲库比对歌曲的事情了，抽不出来人手。
伤脑筋jpg.
还未等杜方审阅完一页文件，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
还是蔡小姬，卡哇伊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肉嘟嘟的小嘴微微翘起。
杜方耐着性子：“又怎么了？”
怎么说也是老师唯一的女儿。
不好发脾气。
“你听。”
说着，蔡小姬按下手机录音音频播放健。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打五分钟了，还是打不通。”
暂时无法接通？
杜方不确定道：“不会把你拉黑了吧？”
蔡小姬更不解迷茫了：“拉黑我干嘛呀，我又没找他惹他，不对啊，我是用公司电话打的，拉黑也不是拉黑的我啊。”
这样想，舒服多了。
杜方差点没被逗笑，这孩子果然只适合当花瓶。
“这样，你用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子曰拨过去。”
唔！
蔡小姬虽然内心不乐意，可还是照做了，她在贴吧上看过职场新人生存指南，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违背老板的旨意。
否则后果很严重。
蔡小姬严格按照生存指南的条规来做，老板让她继续给子曰打电话，她回去一直连续打了五分钟。
蔡小姬用自己粉红色手机壳保护下的手机拨通了子曰的号码。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电话接通了！
另一头的陈子昂可不知道，有个卡哇伊的实习生快被他给搞哭了。
他现在正乐着呢。
“接个电话，还能触发选项，真是新奇哎！”
陈子昂乐呵呵的看着瞳孔里新出现的选项。
【选项a：挂掉电话并关机。完成奖励：桃花朵朵开一日体验卡一张】
【选项b：拉黑来电人。完成奖励：裕民洗浴中心vip年卡一张】
【选项c：接通电话，礼貌问候：“你好，你是哪位？”。完成奖励：随机基础技能点＋1】
看到完成选项a后的奖励，陈子昂差一点没有控制住口。
你就拿这来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能经受得住这种考验？
桃花朵朵开体验卡，虽然是日体验卡，一天时间也够了啊！
陈子昂忽然很心痛，错失一个亿的心痛，痛彻心扉。
选项b里面的裕民洗浴中心，陈子昂还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有一次在商场里面上厕所的时候，听隔壁间两位大哥聊天时谈到的。
什么‘技术真好’，‘年轻又水灵’、‘裕民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等等。
陈子昂对其它的话不感冒，纯粹对活到九十九有性趣。
很纯粹。
“选项a和选项b的奖励如此诱人，可我只能选择选项c。”陈子昂挥泪接通电话。
调整情绪，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你好，你是哪位？”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抗体＋1】
蔡小姬可激动坏了，终于接通了：“你好，我是蔡小姬。”
因为太激动，蔡小姬讲话的语速很快，一闪而过。
菜鸡……陈子昂怀疑自己听错了，心说还有人叫这种名字，还特么的是一个声音很卡哇伊的女生。
神经病吧！
陈子昂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电话另一头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响声。
紧接着，话筒里卡哇伊的女声消失了，换成了御姐范十足的嗓音。
“我是杜方，斗牙直播娱乐区总管。”御姐自我介绍。
杜方？
她找自己干嘛。
虽然陈子昂并不关注也不了解斗牙直播内部高层体系组成，可也对杜方这号人物有所耳闻。
杜方，女，年龄30岁，未婚。
斗牙直播娱乐区一把手，手段铁血无情，手底下那些男人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是个很牛的人物。
圈内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
并且，由于杜方三十岁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直播圈也一直流传着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和八卦新闻。
听说，有不少不想努力又想火的鲜肉主播，都想着爬上她的床，实现一步登天的美梦。
这个阿姨，不仅大，还很润。
陈子昂说道：“你好，杜总，我是陈子昂。”
真实名字在注册斗牙直播账号时需要填写，所以根本瞒不过杜方，也没必要隐瞒。
他也不知道，这个直播娱乐界的冷艳女强人，找自己做什么。
“你唱的那首歌我听了，很不错，也很意外。”杜方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陈子昂不卑不亢：“谢谢。”
杜方直接道：“丑八怪，是你写的！”
“是原创。”陈子昂知道杜方想问什么。
在他选择唱这首歌的同时，版权被系统直接注册，这点系统很人性化。
注册人，是陈子昂。
所以不需要担心有人抢注。
杜方坐回电脑办公椅向后靠在椅背上：“闲话就先不谈了，关于这首歌，如果证实真的是你原创，可以帮你推广。”
陈子昂没有回话，他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杜方紧接着说道：“我看你资料上显示没有签约工会，也没有签约经纪公司。”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推广的代价这不就来了。
“没有。”陈子昂也平淡说道：“我这个人平日里懒散惯了，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管辖，一个人自由，挺好。”
另一边。
蔡小姬双手背在身后，紧张的算是通话时间，花费的可都是她的电话费。
自从出来实习，家里就断了她的口粮，没有外援仅靠实习生那点微薄工资，蔡小姬可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可难了。
空旷的办公室里，蔡小姬站着，杜方转动电脑办公椅换了个方向。
面朝落地玻璃，左手拿电话，脑袋倾斜靠右手支撑。
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这个身材管理极其优秀的女人，有着非常傲人的曲线。
她丰润鲜艳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着，眉头也微皱，似乎电话那头的回答让她不是特别的满意。
蔡小姬神色黯然，收回有些嫉妒羡慕的目光，低头下看，正巧看到了自己的鞋尖。
更气了。
杜方微微皱眉，陈子昂话中的意思她听出来，喜欢自由不想被规则束缚。
换言之，不签约公司。
微皱眉后，杜方紧接着微微颔首道：“这件事情先不谈。”
签约的事情急不来，陈子昂的态度很明确，不想签约公司。
从侧面也证明，他不会被其它平台公司抢先签约。
既如此，便不急。
杜方对自己很有自信。
三十岁可以坐上斗牙直播娱乐区一把手的位置，她靠的不是背景家室，而是实力与手段。
这是一个极其自负的女人，她也有自负的资本。
对子曰，她有把握。
吃定你了jpg.
“你在直播间唱歌的视频，已经流传出去了，现在抖手、快音两大短视频平台，不出意外已经出现了你唱歌的视频。”
杜方语气仍旧平淡，她没有因为陈子昂的拒绝而产生情感波动。
她继续说道：“唱歌视频，斗牙直播官方账号也会转发，并且会标注你的名字和直播间。”
“嗯？”陈子昂这次倒是被惊讶到了。
在自己明确拒绝后，杜方竟然还表示会帮自己推广。
官方账号推广，这待遇，那是真正的大主播才有的。
这个阿姨不简单。
陈子昂开口道：“我没意见，那需要我配合做些什么？”
如果是其他涉世未深的新人主播，此刻估计会被忽然降临的幸福砸晕头脑，被娱乐区一把手关注，绝对是起飞了。
但陈子昂不一样。
两世为人的他，清楚的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看起来免费的好处其实暗地里都有明码标价。
免费，永远都是最贵的。
“的确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杜方说道：“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如果你有签约公司平台的意向，斗牙是你第一顺位选择。”
她没有选择用协议来捆绑，而是用一份空口无凭的口头承诺，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
承诺，等于人情。
人情，最难还。
想了想，陈子昂答应了：“可以，杜总，还有吗？”
他没有到那种吃不起饭的地步之前，应该不会签约公司过上996的生活。
被资本剥削一世就够了。
这一世，他想站着把钱赚了。
杜总继续道：“还有就是，我需要你代表斗牙去参加一个音乐节目。”
陈子昂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权衡利弊。
对于那些需要曝光和热度人气的主播来说，参加节目无疑是天上掉馅饼。
但如果对于呆小妹周姐这些背后有公司工会站台的大主播来说，参加可以，但钱要到位。
她们会与斗牙谈价格。
陈子昂沉吟几秒钟后，正要回答，新的选项出现了。
【选项a：婉言拒绝。完成奖励：最新版顶配版卡宴一辆】
【选项b：大声吼：“你他娘的是个骗子吧！”并挂断电话。完成奖励：安全账户转账三十万】
【选项c：认真说出：“可以，但我需要先了解一下这档节目，还有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以及工资多少，必须签合同。”。完成奖励：随机基础技能点＋1】
果断选择了最符合心意的选项c，陈子昂沉吟片刻，认真说道：“我可以代表斗牙参加音乐节目，但我需要先了解一下这档节目，还有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以及工资是多少。”
顿了下：“对了，必须签合同。”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持久＋1】
陈子昂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系统的奖励。
杜方笑了笑，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非常好看的弧度。
这个子曰很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
周一
京都某出租屋中，一个留着络腮胡，浓眉大眼，黑眼圈严重，精神萎缩的矮胖男人正坐在电脑前，制作短视频。
他是快音短视频娱乐区一位知名视频达人，本名郝鑫，网名郝新人，也被粉丝称为‘娱乐圈的搬运工’，因为他每条视频皆是从其它平台搬运再经过后期加工发布。
二次加工搬运的视频很少会有热度流量，郝鑫神奇就神奇在他搬运加工后的视频，每一条都比原视频要火。
做为一名专职短视频达人，郝鑫虽然小有名气，也有不少忠实粉丝，但在短视频喷发的时代，相较于百万千万粉丝拥有者大达人，他这点粉丝完全不够看了。
为了养活自己，郝鑫半年前就开始接单恰饭了。
私下里会有经纪公司联系类似于他这种娱乐短视频小达人，提供一些看起来是偷拍路拍，其实是摆设拍的艺人视频给他们，剪辑加工后发布，为那位艺人增加曝光度。
遇到卡位较大的艺人，就可以豪气下馆子吃顿好的。
接不到恰饭视频，也要吃着桶装泡面定期水视频，维持账号热度。
郝鑫尝试过多种场景下艺人路拍视频，最后还是《娱乐大槽点》系列最受欢迎，播放量比较高，也为账号吸引了一大批‘真爱粉’。
为了恰饭，郝鑫为此专门又做了一档新系列《娱乐新推荐》。
这一系列都是经纪公司提供视频，由他转手发布，无一例外，都是恰饭视频。
虽然他最火的视频系列是《娱乐大槽点》，可也没有哪家公司敢把自家艺人的推广视频，往这一系列推送。
《娱乐大槽点》主打元素就是吐槽，路人观众就喜欢看这些有的没的吐槽明星艺人。
不过恰饭视频系列的《娱乐新推荐》，热度比《娱乐大槽点》差的很远。
夸哪有吐槽有意思啊。
连续多日没有恰到饭的郝鑫已经水了一周的视频，上一期《娱乐大槽点》反响平平，流量热度皆有严重下滑。
新一期《娱乐大槽点》加工制作完后，郝鑫却一直迟迟没有发布。
这一期视频和上一期差不多，毫无惊艳点可看，很难吸引到粉丝和路人。
这也不奇怪，路拍和偷拍的视频要么画质不好，要么亮点不足，同时可满足这两点的视频很少很少。
这一期搬运的视频毫无亮点。
出轨不像出轨，画质模糊不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视频内主人公是谁，这还是郝鑫经过多轮优化后结果。
写好文案，认真给搬运视频做加工，配音，剪辑，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花费时间不少。
这一期被吐槽的歌手，不缺少黑料，可是都太大众化了。
黑的没有特点，黑的没有话题性。
这让郝鑫感到很是纠结，毕竟他需要靠这视频维持账号热度，如果账号热度降下来，接恰饭视频很难接到了。
看了眼时间还早，郝鑫没着急发布这一期视频，而是习惯性打开抖手短视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适合自己的‘娱乐大槽点’系列视频的改变对象。
——
ps.先发后改，请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