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明的剑光越舞越急,一套本该快慢有致的剑法,生生被他变成纯粹的快剑。
这个时候,他突然一声惊呼,似乎拿不住剑柄,长剑竟然脱手而出,直袭躲在花丛后的胡大。
胡大也发出一声惊叫,等骆天明赶过去时,发现他正坐在地上,长剑插在他左臂上,鲜血直流。
如果是真正的陈圆圆在这,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是赶紧上前帮他处理伤势,要么是吓的转身逃跑,叫别人来帮胡大。
骆天明却不同,他既不上前帮忙,也不转身逃跑,而是挠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咦,不对呀,我是瞄着你胸口扔的,你竟然能躲开,果然不简单啊!”
胡大正哀哀惨叫呢,听到这句话,顿时连惨叫都忘了,愣愣的看着骆天明,不明白骆天明为什么要杀他。
骆天明见他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叹口气道:“我最近在练武,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进境极快,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从哪学的武功?”
胡大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确实露馅了,顿时一改平时的畏畏缩缩,一把拔出胳膊上的长剑,又在胳膊和肩膀上点了几下,止住鲜血狂喷,然后有些颓丧的道:“想必是传授您武功的人,看出了我不是普通人吧?”
骆天明点头,煞有介事的道:“传授我武功的人,绝对是一位老神仙,我从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人物。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昏睡过去。等醒来后,脑袋里就多了很多记忆,像是已经修炼了多年武功一样,现在只需重新练起来。”
谁知胡大听了之后,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你醒来后,有没有干什么什么异常?你的身上……呃,那个,有没有……”
骆天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又羞又恼,你是想说,我被人啪啪了吗?
可是他却不知,此时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在胡大眼里依然那么娇俏动人,尤其是美人薄嗔时,因为气愤而粉脸带了几分红晕,更让胡大的魂儿都飞了。
发现胡大一脸痴迷的模样,骆天明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丑恶模样,别人看到他都是一副惊惧厌恶的表情。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能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一天,这算什么事儿?
骆天明没心情和胡大绕圈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潜伏在我身边多年,有什么目的?”
胡大这才一惊之下冷静下来,当真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都交代了。
果然,胡大就是胡逸之,江湖人称百胜刀王。二十多年前,偶然惊鸿一瞥看到了陈圆圆的模样,顿时痴迷不已,放弃了一切跟随在她身边。
尽管骆天明是男人的灵魂,可听着胡逸之诉说着对陈圆圆的深情,也忍不住有些感动。
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感动个屁啊!
胡逸之再深情,也是对陈圆圆深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嫁给这样的男人才会幸福”的想法?
骆天明对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非常羞耻,让他的脸色更红了三分。
胡逸之不知道骆天明的想法,因为他此时也羞怯的不行,差点把脑袋埋进胸口里。
胡逸之之所以潜伏在陈圆圆身边二十多年,却从未表现出爱慕之意,不仅仅是他的爱情观不太正常,还因为他面对深爱的人,满肚子的情思根本说不出口。
可是现在他被骆天明忽悠住了,以为有位神仙级的高手早就发现了他,他要是不说实话,很可能被赶出三圣庵,所以才强忍着羞涩将心里话倒出来。
为了能留在陈圆圆身边,胡逸之只能强忍羞涩说出了那些话,但脸色比骆天明还红,简直和煮熟的大虾一样,都快要冒蒸汽了。
这个样子的胡逸之,哪还能注意到骆天明的状态,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骆天明见胡逸之比自己更害羞,忽然觉得自己这点问题根本不算什么,一下子镇定了下来,甚至还生出了再逗逗胡逸之的想法,看他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煮熟了。
于是骆天明代入了陈圆圆的记忆,站姿微微调整了一下,整个人立即变得风姿绰约起来。抬手轻轻理了一下鬓边的乱发,含羞带怯的说道:“多谢胡壮士对妾身的爱护,然而妾身已经人老珠黄,不值得胡壮士如此付出。”
胡逸之以为骆天明要赶他走了,顾不得羞怯,急忙抬头说道:“不不不,你依然那么美,甚至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我……我……”
骆天明摆摆手道:“不管如何,妾身都只能辜负你的深情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胡逸之喏喏的道:“我……我知道,我从来也……也没想过……我只求你别赶我走,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仆人,也无怨无悔!”
骆天明逗弄胡逸之的心思一下子消散了,这家伙就是个抖m,奴性太重了吧?他现在要是拿出个小皮鞭来,胡逸之会不会更加兴奋?
骆天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胡逸之了。
算了,虽然不管从那方面,都不太喜欢这个家伙,但他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而且武功也相当不错,还是暂时收下吧。
没了调戏胡逸之的心思,骆天明也就收起了陈圆圆魅惑人的那一套,说道:“跟我来,你胳膊上的伤需要包扎一下,别留下隐患。”
胡逸之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用了,我……我回去……”
骆天明一瞪眼道:“少废话,跟我来。”
胡逸之立即不敢出声了,乖乖的跟着骆天明来到了后院。
陈圆圆毕竟曾经是吴三桂的妾室,即使出家了,也依然是吴三桂的人,后院是不允许别的男人进入的。
可是骆天明亲自带着胡逸之进来,谁也不敢拦着,只能面面相觑。
其实这不是骆天明故意收买人心,而是忘了这个禁忌,等发现其他人怪异的眼神,才醒悟到自己翻了个错误。
不过犯就犯了,谁能把他怎么样?吴三桂要是不满意,他立马就离开三圣庵。
浪迹天涯什么的,不不比在这里当笼中鸟舒服的多?
既然意识到自己和胡逸之“男女有别”了,骆天明就不会故意给胡逸之包扎伤口,以免发出错误的信号。只好叫来懂医术的老道姑,给胡逸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