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命悬一线,失身?

“楚姑娘,我家王爷有请。”

“你家王爷?!”

楚芸怜刚出凌云殿还没走出司天殿的范围,就被两个随侍给截了下来,不过看他们似乎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但是也不容她拒绝。

楚芸怜想了想南羽国的王爷不久锦枫跟弋阳吗,锦枫在凌云殿,弋阳...从皇后那儿回来了?

“楚姑娘,请!”好吧,这是不容她多耽误了。

昕柔宫。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谁住的地方了,想必柔妃娘娘殁了之后这宫就给了九皇子了。果真是弋阳叫她来的。

“王爷。”楚芸怜低眉颔首,身上带着锦枫的玉佩,她可以平礼的,可对于弋阳,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弋阳坐在主位上,不说话,脸色苍白如纸,看着楚芸怜,似要将她看穿一般,许久都没有动静。

楚芸怜有些奇怪,今日的弋阳怎的这般陌生,想着便想偷偷抬头看看,结果弋阳毫无征兆地咳了起来,满屋的奴才全都聚了过去,楚芸怜猛地抬头,被吓懵了。

“王...王爷...”弋阳咳得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手帕上已渗出丝丝血迹,楚芸怜乍一看到这情景,一下子便没了动作,这是怎么回事?

“楚姑娘不介意...再帮...本王诊治...一次吧?”弋阳极力压抑着咳嗽,目不转睛地看着楚芸怜。

楚芸怜浑身一僵,连忙走上前去,差点腿软,弋阳怎会,这么虚弱。

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一圈,弋阳也很自觉地伸出了手,楚芸怜离他这么近,能很清晰地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差点让她吐出来。

“楚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弋阳眼神淡淡的看着楚芸怜,更是让她浑身发麻。

楚芸怜兀自稳了稳心神,搭上了弋阳的脉,弱到她几乎摸不到,比第一次她把弋阳的脉时,更弱。

不同的是,那时的他,在楚芸怜看来,是没问题的,这次,不仅脉更弱了,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如同那虚弱的脉一样颓败,眉间一丝青黑之色,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王爷...该多休息的...”楚芸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弋阳挥挥手,打发走了屋内所有人。楚芸怜只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大夫的话,本王自然会听的...咳咳...”弋阳才说了一句话,又开始咳了起来,楚芸怜听得揪心不已,可看着弋阳,又觉得哪儿不对。

“楚姑娘可否...邦本王倒杯茶...”

楚芸怜不疑有他,立马倒了一杯茶,只听弋阳问道:“依楚姑娘之见...本王最多...还能活多长日子?”

楚芸怜怔愣了半晌,这...要怎么说。

“没关系,楚姑娘实话实说便可。”

楚芸怜张了张嘴,看着弋阳,话到嘴边又顿了一下说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只需仔细温补,不日便能慢慢恢复...”

“哦?”弋阳似是不相信,不过也没说什么,只道,“那就烦请楚姑娘多多费心了...”

“这是民女职责所在,王爷不必如此。”

“本王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你看中什么,拿走就是。”弋阳有些虚颓,靠在坐榻上,拉了拉雪白的狐裘,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

楚芸怜四处打量了一下,便屈身说道:“多谢王爷打赏,不过民女喜茶,斗胆想向王爷讨些好茶,还请王爷勿要责怪。”

弋阳淡淡一笑,挥手说道:“难得有女子喜茶的,恰好本王这儿有些上好的雪龙和沧月,就当是本王给的诊金了。”

楚芸怜眼神一亮,语气也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赶紧领了赏谢恩。

拎着沉甸甸的茶,楚芸怜又被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临走时留了药方,出来之后,楚芸怜便头也不回地往安羽宫去了,也不知苏眉她们走没走。

楚芸怜一离开,昕柔宫里一个宫人便匆匆往外走去,混在来往的宫人之中,往一个方向而去。

楚芸怜从宫墙绕了出来,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眼神微沉,拎了拎手里挺有分量的茶,雪龙和沧月吗,还真是难得的好茶,皇后娘娘真是处心积虑地要置弋阳于死地啊。

这般算计,想到方才同弋阳说话之时,他用茶水在桌子上写的字,楚芸怜就感到一股寒意,简单的几个词,楚芸怜几乎可以想到这是个多大的阴谋。

见那人背影消失之后,楚芸怜才加紧步伐往安羽宫走去。一路走一路想今日的弋阳,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是什么呢。

走了一会儿,楚芸怜表示,她有点分不清方向了,她只知道安羽宫到凌云殿是一条直道,凤栖宫就在安羽宫旁边,可是她没想到今天会被请进昕柔宫,所以,边走边想别的事去了,这让本来就没方向的她彻底迷路了。

重点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宫人都没有啊,真是要命。

看着前面一片荒草萋萋,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寒意,赶紧掉头离开,走到岔路的时候,她忘了来的时候是从哪边来的,这下好了,连原路返回都没办法了,楚芸怜真有点无奈。

看了看天色,夕阳如火挂在天边,金黄的余晖洒落,秋风轻拂,她有些冷了。

“哎...造了什么孽...”楚芸怜自顾自地叹息着随便选了一条道匆匆离去。

一阵阴风袭过,楚芸怜顿住了身形,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惧意。

“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楚芸怜的嘴角抽了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现在可没法对付他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怕了?”苍何身形一闪,顿在了楚芸怜的面前,楚芸怜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可她却笑了,拍了拍苍何的肩膀说道:“是啊,公子你好,公子再见...”

说完便转身欲走,身后一道极阴煞气直袭而来,楚芸怜吓得赶紧往旁边闪了过去,还未完全躲过那一击,又迎面对上了闪身而来的苍何,他邪魅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一对墨瞳瞬间被染红,透出殷红的雾气,看得楚芸怜心惊肉跳,没了动作。

“【灵缚·拒】”

“有意思。”苍何黑色的利爪被蓝色的冰障挡住,发出刺耳的划拉声,他似乎被激起了兴致,嘴角的笑意扩大,手下黑色的煞气愈甚,眼看那冰障在他的手下碎裂开来,楚芸怜躲闪不及,被他掐住了脖子。

也不知和他什么仇什么怨,他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掐的她两眼翻白,差点魂归西天。

“咳咳咳咳...”得到自由的楚芸怜疯狂地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正常,可是脖子差点被掐断,现在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幽怨又不甘地瞪着苍何。

苍何见她这狼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而又阴冷,早已恢复成了一对墨瞳,可饶是如此,还是说不出的瘆人。

楚芸怜认输,她没法跟这样阴鸷的人对峙,真是要命。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要不是怕被他掐死,楚芸怜真想翻他十个大白眼,人都不认识,每次见面就一副要弄死她的样子,真是...神经病!

“楚芸怜。”然而她心里还是怵他的,所以现在乖乖的比较好。

“有空,来幽冥谷做客啊。”

“...”

楚芸怜眼角直跳,心里一股邪火乱窜,极力压制下来,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她打不过苍何的。

“公子家请客人,都是这种方式吗?”楚芸怜僵硬地笑着,面纱拂落在一旁,扯着左脸的疤,笑起来...真让人厌恶。

苍何不可名状地变了脸,捏着楚芸怜的下巴,一股狂躁的怒意袭来,真的好想将她撕碎,他忍着,手也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道。

楚芸怜的下巴都要脱臼了,整个已经麻了。她眼里忽闪着晶蓝的光,明明灭灭,忽蓝忽黑。

苍何缓缓地松了手,笑了,猛然凑近楚芸怜,楚芸怜想躲,却发现浑身僵硬,根本动不了,瞪着一双惊恐的水眸,眼里映着苍何阴柔的脸。

“这已是本公子几百年了最仁慈的待客之道了。”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唯有那一股子阴鸷的寒意席卷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她听着,竟错愕不已,有些失神,苍何在她唇角轻啄,楚芸怜浑身都麻了,脑子像晴天炸响了一个惊雷一般,一片空白,她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那是被气的,可她偏偏动弹不得。

苍何轻声笑了起来,阴鸷的眼里也染上一丝不经意的柔和,手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去,拂过她瘦削的肩,她不怎么突出的胸,径直落到她纤细的腰部,楚芸怜冷汗直冒,又说不出话来,都要哭了。

苍何很是满意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邪魅一笑,手一圈,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

娘的,这个禽兽!楚芸怜要疯了,怎么就没人来搭理她一下,哪怕是一只鸟也好,好歹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好吧,再这样,她真的要被吃了。

锦枫,天呐,锦枫在凌云殿呐!

弋阳,算了,他那样子自保就不错了!

千溟!千溟呐!他不是总在自己有危险时出现的吗!现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怎么就没影儿呢!好吧...是她自己作孽,前一晚才给人家脸色看,他是不会来的!

天呐还有谁,还有谁来救救我...

“女人,在我怀里,还敢想别人...”苍何低沉的声音让楚芸怜一惊,神经高度紧崩,那眼神充满了祈求,可是苍何根本就不管,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在她身上游走,楚芸怜头皮都要炸了。

怒火攻心,眼睛都红了,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女人,你身体的反应倒是很老实...”

楚芸怜听着,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这明目张胆的话,听得她面红耳赤,更是羞恼!

“嘶...”紧接着,楚芸怜便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倒没方才那般紧张了。

疼痛袭来,楚芸怜皱了皱眉头,有了些知觉,不过还是动弹不得,看着苍何殷红的瞳眸,楚芸怜的意识有些模糊...

“嘿,小姑娘脾气倒是挺大的。”

“你是谁?!”

“我呀...我是...”

...

“你是谁...”

苍何殷红的双眸闪过一抹惊异,楚芸怜看着自己,却又像是看着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我?”他停住了动作,将她手指上冒出的血珠轻轻舔尽,意犹未尽地看着她说道,“幽冥谷大公子,苍何。”

“女人,你勾起了我兴趣。”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让楚芸怜顿时清醒了过来,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你可是我的贵客,我在幽冥谷等你大驾。”说完还不忘轻咬了一下楚芸怜的耳垂,楚芸怜的火一下子乱窜。

禽兽!

苍何却笑了,扔下楚芸怜扬长而去,楚芸怜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他来这里就只为了吸她的血,顺便调戏她的吗?!

苍何到底是谁,无缘无故接近她到底有何目的?

苍何一走,楚芸怜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看着手指上的两个血洞,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异常。

“幽冥谷...怎么那么熟悉...”回头定要好好查查,不过在此之前,这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出去啊,神呐,赐我一条生路吧。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她的确是笨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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