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相互认识之后,石泉示意咸鱼送秦老三人回船舱休息,而司机小刘则被石泉给留了下来。
“那个秦二世怎么回事儿?”石泉好奇的问道。
“他真名叫秦戍,不过敢喊他名字的都被他打的够呛,毕竟太像禽兽了,所以大家都叫他秦二世”
司机小刘摊摊手,“听他这秦二世的绰号你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了。石泉,你可得把他给看好了,这混蛋玩意儿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一路上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老胡咋想的?怎么把这么个玩意儿送过来了?”石泉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老胡可做不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
“这小子虽然做事不靠谱,但是专业知识绝对够用。”司机小刘笑着说道,“而且老板让我和你说,希望你帮着收拾收拾这小子。”
“怎么收拾?”石泉诧异的问道,“这事儿咋还轮到我头上了?”
“秦二世是胡老板最小的孙女的亲小舅舅,我们不好下手。”司机小刘咬牙切齿的说道,“算哥哥我求你,至少等这小子下船的时候,就算装也得让他装出个人模狗样的才行。”
“你这话里有话啊?”石泉闻言顿时大乐。
“总之别弄死弄残,剩下的随便,记得中途不许让他跑了。”司机小刘用了拍了拍石泉的肩膀,“你可得帮我公报私仇好好折腾折腾他。”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石泉按下挂在肩膀的手台发射键,“以萨迦,你再站远点儿都到陆地上了,快过来,我给你加个学生进去。”
“这小犹太还在你的船上呢?”司机小刘笑着说道。
“养着呗,这小子挺会来事儿的,我这几年一直被那脆疯子盯着,有这么个对那脆嗅觉灵敏的在身边,睡觉也能踏实点儿。”石泉压低声音说道。
“记得拴好了”司机小刘同样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随后微笑着看向了不情不愿走过来的以萨迦。
以萨迦神色僵硬的和司机小刘打了声招呼,看他那客气的模样和面对老胡时简直没有任何的区别。
司机小刘倒是不以为意,热络的核对方打了声招呼,顺手还散了一颗廉价的白塔烟。缭绕的烟雾中,三个男人在毫无营养但却带着各种暗示和警告之中,顺手便安排好了那位秦二世未来一段时间在船上的生活。
破冰船继续往公海的方向航行,直到苗船长那边发来已经进入丁湾海域,正在餐厅里聚餐的众人一窝蜂式的跑向了封闭船舱。
司机小刘这次过来可不止送过来了秦老三人,而且还有两个集装箱式工作站,里面的专业设备足够用来处理新出土的文物。
在何天雷的指挥下,众人一番忙碌之后,总算将集装箱舱门打开,露出了里面被发泡剂保存的异常完好的粗陶坛子,至于那些隐藏在最深处的琉璃瓶子,自然要等以萨迦不在的时候再说。
锋利的壁纸刀轻松的切开了凝固的发泡剂,石泉和大伊万等人分别抱起一个粗陶坛子,在众人的护送中送进了医疗室。
在x光一次次的拍摄中,这些坛子里的东西也逐渐揭开了面纱,只从那熟悉的长条形轮廓就能猜到,里面装的八成仍是装着血液的玻璃安瓿。
“浪费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最后弄回来一些毫无价值的过期血浆。”大伊万叹了口气,动作粗暴的打开了其中一个坛子。果不其然,这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安瓿。
“以萨迦,剩下的还开吗?”石泉扭头问道。
“算了吧”以萨迦摇摇头,“能得到那支羊角号已经该满足了,不过这些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等把那些坛子送回雷达站之后全都用x光检查一遍”
大伊万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石泉,咧着大嘴奸笑道,“如果都是安瓿的话就不打开了,等拍卖会的时候全部送拍,相信没有人能抗拒开盲盒的乐趣。”
“奸商”以萨迦笑着摇摇头,他几乎已经猜到年底拍卖会上发发生什么,却浑然不知他自己已经错了数百个更加珍贵的琉璃瓶子。
“别管这些坛子了”
石泉用指甲盖敲了敲粗陶坛子,“里面这些安瓿有兴趣可以拿几个当作,说不定里面就有哪位十字军骑士的血液呢。”
张初晴和刘小野闻言二话不说,每人各自拿走了几支玻璃安瓿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化验室,看她们俩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想看看这些古代欧洲人的血液有什么特殊之处。
“刘哥,是不是该聊聊胡先生的委托了?”石泉故意问道。
“你们先聊,我要去培训我的学生了。”还不等司机小刘说话,以萨迦立刻知趣的告辞,带着穆萨和萨穆兄弟俩以及被这兄弟俩架在中间的那位秦二世离开了医疗室。
“走吧,我们去会议室聊聊。”司机小刘极力配合着石泉的演出,转身也离开了医疗室。
石泉朝咸鱼打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将手搭在佩枪握柄上,跟上了最先出去的以萨迦等人。而何天雷则不声不响的走向了封闭货舱的方向。不久之后,一枚琉璃瓶子被何天雷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医疗室。
会议室里,司机小刘打开带来的铝合金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仅有不到20厘米长的卷轴。
“这是从你们送回去的那口箱子里发现的,当时它被放在包袱里,整体保存的还算不错。”司机小刘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平铺在了天鹅绒桌布上。
这是一副极具华夏特色的山水画,从这画的角度来看,似乎是站在某座山上远处眺望,层峦叠嶂的青山大多笼罩在云雾之中,唯有其中一座山峰不但绘制的格外清晰,而且在山顶的位置还用朱砂勾了一抹看似是太阳的红色。
“根据那位锦衣卫留下的只言片语,我们推断这幅画上的山峰应该在锡兰,也就是今天的斯里兰卡境内。”
秦老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另外根据明朝和锡兰山国战争的记载,当时郑和的船队曾把锡兰的国王一家老小全都打包带回了明朝。
明成祖朱棣虽然最后放了这位国王和他的家人,并且还赠送金银细软,但同时也让礼部从锡兰山国重新选拔贤者接替王位。所以如果当时真的有人把出使水程送出了国外,锡兰山国确实是个首选。”
“秦老,那位锦衣卫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石泉斟酌着问道。
秦老摇摇头,“他留下的记载只说在锡兰深山发现了一个叫做郑珩德的人的坟墓,但奈何当时局势混乱,他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探寻便得知了明朝国内的局势,索性也就熄了继续寻找的心思,跟着西班牙人做起了海盗。
“郑珩德是谁?”石泉继续提问,郑和除了是个航海家之外,本职工作可是个太监,虽然无意诋毁,但怎么想都不像是有子嗣的样子。
“根据《非幻庵香火圣像记》记载,应该郑和的子侄。”秦老直到这个时候,才从他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枚优盘递给了艾琳娜。
后者立刻会议,将优盘插到电脑上,通过投影仪打出了一张高清照片。
“这幅拓片也是在包袱里发现的”
秦老接过艾琳娜递来的激光笔,指着幕布上的拓片说道,“大明郑珩德,就这么几个字保存下来了,那位锦衣卫留下这幅拓片之后就把墓碑毁了。”
“所以我们的线索就只剩下这么一幅画?”石泉不着痕迹的用左手轻轻碰了碰那幅山水画上的一抹朱砂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看一眼地图视野,就被坐在旁边的秦老一巴掌拍开。
“戴手套”秦老没好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副白手套递给了石泉。
“尤里,亏你还一路提醒我不要乱摸乱碰。”大伊万咧着大嘴讥笑道,同时心里却暗暗决定,这次就算是挖出个华夏的皇帝他都不碰一下。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石泉尴尬的致歉,这幅画虽然属于自己,但当着秦老的面这么直接摸确实不太好。
秦老叹了口气,轻轻卷上画轴,“我们所有的资料就只有这么一幅画,能否通过这幅画找到那位郑珩德的墓地就看你们了,但是就算找到他的墓地,能不能找到那份失踪了几百年的出使水程也很难说。”
“既然这样,正好我们也忙了好几个月了,这次索性去斯里兰卡度个假。”
石泉暗中扫了眼地图视野,随后自信心满满的说道,“娜莎,你这两天给这幅画拍一张高清照片。”
“交给我吧!”娜莎戴上手套接过了秦老手中的卷轴。
“等到了斯里兰卡,大家分头行动,谁先找到画里的这些山,奖金就...就发一块儿金砖吧!”还不等会议室的众人欢呼出声,石泉转过头继续说道,“刘哥,等娜莎拍完照,那幅卷轴你就带回去吧,放在船上不安全。”
“我记得你的规矩不是...”
“自己家的事儿,哪来那么多规矩。”石泉笑了笑,“不过这活儿怎么落在我头上了?”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司机小刘意有所指的说道,“大张旗鼓不是什么好事儿,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能省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