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见到现在的季大帅都要吓一跳,原先生龙活虎上阵,杀敌的汉子已经被疾病折磨的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颧骨都已经突出来了。
半倚在床上看着他的妻子,“你做的很好…那人就是该杀…杀鸡儆猴,立住了就好。”
没错,权力的交接非常顺利的同时也是季大帅在后面使力,就像季太太说的,他们都是一家人,不管谁最后坐上了最终的位置,那也是肉烂在自家的锅里面,但凡换一个人,那这一家子可都是没了什么活路。
“我让文策也送信给了梁先生,不管怎么说,咱们跟燕京那边算是搭了好几条线了。”季太太自己算了一下,自己跟表姐的关系,叶文策跟梁先生是故友的关系,再加上后来才知道燕京给自家送物资的这条关系。
季大帅听完之后,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景域会派一支军队驻扎在山海关附近,这其实就是威慑,威慑那些不听话的人,两家已经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别以为东北乱了就可以胡作非为。这其实也是向景家示弱,不过有足够的关系链连接着,就算是示弱景家,也不会趁虚而入。
当然季大帅抬了抬眼睛,看着特别顺从的妻子自嘲的笑了笑,“你…你是派人去了盛京了吧!”那是满人集聚的地方,是季大帅不太愿意去管的地方,更是季太太握有底牌的地方。
季太太端庄的面孔上不见一丝惶恐,反而笑了笑,“这么多年闹了这么多的事情,妾身惶恐呀,我不仅要给我的孩子争一份出路,还有我的娘家人,还有我的族人,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了。大帅,我能指着你一辈子吗?”
说到这里,季大帅也闭上了眼睛,而季太太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大帅,万幸,您到老了,却不糊涂。我只能为我的儿子们谋一条出路。看着第三代立足,往后,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要做一回自己呀。我不想被这么困,在这个大院里面!”
季太太要比季大帅小,才五十岁,按照几年保养的身体来说,最起码还有二十年的活头,她享了一辈子的福,可不愿意临了临了再吃尽苦头。
季大帅听了这话,猛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高氏的背影,嘴巴喃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听得出高氏的意思。别看现在是季东北是季家的天下,再过个几年,华夏谁是老大,她就会带着东北,带着全族投靠到那里。借此,给儿孙们换一个好的前程,她或许也可以跟宫里的太后那样参与一下政事,最不济,养老的尊荣还是有的。
可是季大帅不太甘心,他这一辈子打下了江山,就等于给这个女人铺路了,再不甘心他也得认,但已经没几个月的活路了。而且他也能猜到这女人选择的是燕京城,毕竟只有那里对满人是一向宽容的,且跟燕京城的关系一向保持着很好。
季大帅有些哭笑不得,却没办法,最后咳嗽了几声,时也,命也。
而梁安若跟景庄知道,东北的最新且最稳定的消息,还是在初春的时候,别看有青青的绿意,但是身上的厚衣服还是没办法,一时就脱了下来。季大帅虽然没死,但是现在所有的兵力还有政权,都掌握在季大帅的嫡长子手上,他们私底下怎么分配的?梁安若可不管,但最起码,没有出大的乱子,只不过东北确实人心惶惶了好长时间。
因为借着权力交割的,这个时候杀了不少间谍和汉奸,季太太果然是能狠得下心来,她连自己的族人也杀了,用她的话来说,不将这些作死的东西给杀了,连累的可都是更多的人。
东北之地又兴起了一种检举风向,那就是靠着老百姓的检举,去鉴别是否是间谍汉奸,一旦确定奖赏丰厚的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使是那些隐藏在后面的老鼠,不得不动一动
经历了几轮的绞杀,加上景域就守在山海关,就等着这些人扑腾出来,漏网之鱼一般是没有的,不过还是那句话,间谍和汉奸永远是杀不绝的。
当然也有人跑过了边境线去往俄蒙朝三边,季大帅的幼子带着一队人马,紧逼前面逃跑的几人,马终究是没有跑过车子的,开了几枪之后觉得不行,所以就下令,“逼着他们往江上走,这个天,他们就算是要过江,冻不死他们。”
没错,燕京城是开春只有一点点绿意,而在东北这个天气还是冷的邪乎,不是想跑吗?那你们就过江啊,有本事就弃车过江!
土肥圆几人瞧着后面咬的特别紧的人,恨的简直是牙根痒痒,他们身上已经带伤了,也就剩下这一辆的车,真的要过江的话,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过江!”最后逼到无奈,再不下决定,真的是被他们这群人给追上了,土肥圆就下了这样的决定,“砰砰”几声枪响,他们知道,除了过江,就再也没有别的路了。
季少帅最后还开枪射击了一人,那人虽然踉跄,可惜没打死,让他扑棱进了江里面。
剩下的几人陆续的朝江面射击,倒是有红色的血液流出,但是看这动静还是有人顺利的游过了江,该死的东西!
季少帅懊悔,可他不知道他最后那颗子弹正好镶嵌在了土肥圆身上,还有过江冬日的寒冷,就算活了,也要留下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