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陶,你可以叫我陶女士。”
咖啡厅里,陆怀夕刚在对面坐下,女人抿了口咖啡,放在面前的桌上,自顾地介绍。
陆怀夕认出她是那天,在沈氏见到的女领导。
她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女强人的凌厉气息,让人莫名有点压抑。
“不知陶女士找我什么事?”
“陆小姐,你跟我外甥是朋友,你去公司找过他。应该是我问你什么事?”
陆怀夕眸色闪了闪,唇边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原来陶女士看到我了。”
当时就那么一闪而过。
侍应生又送来一杯咖啡,女人目光落在咖啡上,“沈氏国内的业务,一直都是我在管理。”
陆怀夕猜测她是误会什么了,于是说:“我跟沈昕是朋友,因为很久之前在一个公司上过班。但是最近呢,我们都养了宠物。自从他爸爸生病住院,他将宠物放到我那里,就再也没有接回。”
“多大的宠物?”
“还是幼崽。”
“那你要是觉得养着不方便,就给我吧。”
“如果陶女士不嫌打搅,一会儿,到我那里将它带走。”
女人闻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随后,她话锋一转:“你是秦氏集团秦观棠的前妻?”
“咳!……对不起。”
陆怀夕没想到她还调查自己,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忙又道歉。
女人伸手给她递了纸巾,“你前夫很有爱心,给这次赈灾捐款一个亿。”
“是嘛,我不太清楚。”
陆怀夕低着头,还在调整状态。
女人继续说:“是的,财经新闻都采访了。”
陆怀夕勉强扯了扯嘴角,“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离婚,但都是让人欣赏的年轻人。”
女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尤其是提到秦观棠,她双眼放光。
两人又聊了别的,便一起出了咖啡厅。
毕竟是沈昕的亲戚,在沈氏又是有身份存在。所以,陆怀夕当时没怎么犹豫便答应让带走沈昕的宠物。
之后,女人跟着她去了名爵公寓。
将狗带走,陆怀夕突然还有点舍不得,哟哟一下没了朋友,在屋里狂吠。
可她不知道的是,陶女士并不喜欢带毛的动物,尤其猫和狗。
所以,返回半路的时候,陶女士叫停了车。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让司机将箱子里的宠物幼崽带下车,丢在了马路边。
“陶副总,毕竟是条命,万一……”
司机返回车上,有些于心不忍。
后座的女人,脸色一沉。
“扔都扔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是。”
司机不敢再多言,驱车离开。
——
陆怀夕自从知道秦观棠捐款的事,每次回家都要朝隔壁看一眼。
算算日子,秦观棠有段时间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过。
这天,陆怀夕到许青介绍的楼盘看房,好巧不巧,秦观棠竟然也在。
她正在听售楼小姐介绍,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男人也瞧见了她。
因为周围还有几位西装革履的男的,所以,秦观棠只是朝陆怀夕这个方向看一眼,并未走过去。
反而是陆怀夕前脚刚走,他便找到刚才给陆怀夕介绍房子的售楼小姐,“刚刚那个女孩看房?”
售楼小姐受宠若惊,没想到老板的客户,只能在财经新闻杂志上看到的男人,竟然主动跟她说话。
售楼小姐安耐内心的欣喜,“是的,但是没有相中。”
秦观棠神情淡淡,“她有没有说想买什么样的户型?”
“好像是三居室,说是家里有孩子,然后是周边要学校。”
“学区房?”
“是的,她说还要去别的售楼中心看看。”
“……”
秦观棠皱眉,没再往下问。
他记得陆怀夕有次打电话,说起老家的孩子,她难不成想让她叔叔的儿子转来兰城读书?
晚上,秦观棠回了名爵公寓。
一出电梯就去敲陆怀夕家的门,半天没有人开门,倒是能听见屋里的宠物狗捏着奶音狂吠。
秦观棠怕扰民,只好收手,返回对面的房子。
陆怀夕约见客户后,因为离家近,她又喝了点酒,就步行吹风。
老远听见小狗幼崽的叫声,她以为是误听,并未理会。
况且,晚上十点多的马路,冷清,也没有多少路人。
“汪汪……汪汪……”
距离越近,就越发地清晰。
昏黄的路灯根本看不清角落里有几只狗,她只好轻轻靠近打开手机电灯。
当看到两条墙缝放着的箱子里的宠物幼崽,陆怀夕彻底酒醒。
这不是……
箱子还是她特意腾出的放挂面的箱子,而那只幼崽正是陶女士带走的沈昕的宠物。
“怎么会丢弃在路边的呢?”
看着毛发很脏,旁边还有吃掉一半的火腿肠,和一个酸奶盒,陆怀夕心疼坏了。
同时,也在心里指责陶女士。
既然不想养,为什么答应带走呢,结果一出门就丢弃了。
可恶!
陆怀夕走近也不嫌脏,直接连箱子带走。
到家一出电梯,隔壁的门也打开了。
秦观棠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家居服,正满眼含笑地望着她。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目光落在陆怀夕抱着的有些脏污的箱子,不解地朝她走近,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你弄的什么东西?”
陆怀夕看到他用手挡鼻子,转而朝家走。
秦管棠忙跟上,看到是一只流浪狗,有些无语道:“养了两只,你怎么又带回一只……”
话还没说完,他就没了声。
原本放着狗窝的地方,只有哟哟一只狗。
看到它的主人回来,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
陆怀夕身上有不太好闻的气味,但她还是准备先给沈昕的那只狗清洗。
秦观棠见她捧着狗进了卫生间,也跟在后面。
“它不是一直在家好好的,怎么跑出去了?”
他倚着门,盯着水池前镜子里的陆怀夕,问。
陆怀夕不想回答,调了水温,拿出哟哟的清洗用品,又找了条干净的毛巾。
转身看向他,面色平淡,“你很闲是不是?来,帮我给它清洗干净。”
秦观棠没动。
陆怀夕将放满池子的水关了,再次说:“我抱它回来,身上很脏,我也得去洗。”
秦观棠终于有所动容,朝她走近。
陆怀夕没再给一个眼神,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