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全能客卿,薛锐危机。
将灵筑匠的事搞定,安幕风在酒楼停留片刻便回转水殿,又从灵戒之中取出玄册,暗自盘算着如何善用柳宴这名大将。
其人乃是紫府中期大修,又身经百战,玄册上的履历之丰,却叫安幕风叹为观止,惊喜莫名。
除了这些,柳宴必然有尚未暴露的底蕴,想来更显精彩。
安幕风此时继续阅览着手中玄册,柳宴此人除了身怀顶级传承外,其人还身兼数艺,三阶中品丹师,三阶中品酿酒师,二阶下品阵师,三阶下品器师,三阶下品符师,除此之外,御兽,灵筑,灵植,傀儡皆有涉猎...
“现在散修都这么拼了?”安幕风暗自感慨。
这人是不一样,什么都自己来不说,还能有如此成绩,他是如何做到时间规划的?
有机会要请教一番才是。
不过,这玄册之上,柳宴的旁门之术并没有突破自身的境界桎梏,是确为如此,还是故意藏了一手?
“既然这柳宴如此全能,又经历各种秘境洗礼,确是时境一行,最佳的护道人!”
安幕风在心里权衡利弊,直接设想起最坏结果,即是‘全军覆灭’,他能不能承受……
思量片刻,他利索得取出传讯玉佩落入神念,不过数息功夫一道飞虹闪电般窜来,一步入玉殿。
安幕风持起清茗,但尚未入喉,便见柳宴立于身前,身若青松,抱拳拱手道:“府主,唤柳某何事?”
安幕风眼底浮现欣赏之意,随即放下茶茗,语气平静无澜,道:”柳客卿坐下说话,这段时间想来是怠慢你了,如今有事与你商榷一番。”
柳宴闻言,双眸不由闪过讶然之色,但迅速内敛无痕,随即盘膝于玉台对面。
但下一刻,身前的一壶佳酿灵酒飘然而至,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二阶极品灵物。
安幕风语气淡然:“本座不知你所需资粮是何,但观伱是好酒之人,此为‘欲雪清酿’,你可一试!”
柳宴闻言愣了愣,谨慎持起灵壶,低头细嗅其酒香,先是双眸一亮,但随即陷入一时沉默。
这是给他喝的?
安幕风观察着其人神情,似笑非笑,却语气发冷道:“怎么,担心本座下毒不成?你这是在侮辱谁?”
柳宴无语,思量间暗道:“这人要杀我,早便杀了,想来不至于如此下作。”
但...万一是什么蛊物怎么办,他可不想一辈子卖命。
就在柳宴迟疑之时,安幕风接过酒壶,自斟一杯酒茗,一饮而尽。
随即平静看着他,晃了晃空杯。
柳宴:“......”
“那柳某便谢过府主赐酒。”柳宴念头百转,旋即心思一定,当即仰脖,将美酒灌入肚中,同时疯狂催运法灵,以防不测。
但片刻,他不由轻咦一声。
没毒?
酒水宛如一抹银线顺喉而下,过后一种凛凉之感席卷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法灵也轻快无穷,好处玄妙。
片刻,随着一壶灵酒灌入腹中,凛凉之意荡气回肠地同时,转瞬消失无影。
柳宴有些失落,他是好酒之人,但身为紫府中期,给予他二阶灵酒算什么,浅尝辄止哪能过瘾?
他放下手里灵壶,望着安幕风:“府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幕风面色平静,指着涓滴不剩的欲雪清酿,道:“感觉如何?”
柳宴沉吟,直言道:“对于筑基修士可称为顶级宝物,但对我等,聊胜于无,另外,此酒酿造工艺乏善可陈,酒韵更是不合柳某心意。”
柳宴说出这三点,又古怪看了眼安幕风,莫非觉得这区区清酿,便想收服了他?
这人怎么想的!
安幕风依旧面上波澜不泛,而是开口:“这欲雪清酿是准三阶灵物,此前本座未曾将精力放于其上,不过你若需要,今后道场会加大投入。”
柳宴不由微怔,随即双眸大放异彩。
准三阶灵物,意味必成紫府之宝,拥有独特价值,而其人道场福地可大量炼制,若他得之权限,便能炼制契合自身的资源。
专供修持同时,还能财源广进。
散修出身,灵物资源也是有今天没明天,所以柳宴清楚此中份量。
柳宴心潮起伏一瞬,重新平复,认真道:“柳某既为百年客卿,自然信守诺言,府主何必如此?”
安幕风挑了挑眉,冷淡道:“你想太多,不过是看有利可图,顺手为之吧……”
道场之中共有十一件准三阶灵物,絜玉琼花已成,但剩余十件皆在二阶层次,却始终没有展开蜕变晋升。
最重要原因,是因为找不到合适契机,便是缔造出来,并不能发挥最大价值,同时投入灵石资源也同样不菲。
絜玉琼花是因为商盟生意,涉及到方方面面利益链,此中价值有目众睹。
而欲雪酿晋升三阶灵物,拥有修真好处,同时与柳宴酿酒技艺相合,此中一样有利润空间。
在安幕风看来,此中还有一个浅显不过的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府主,你需要我做什么?”柳宴平静开口道,语气尽是连他都察觉不到柔和几分。
有这灵物同时,也意味着海量灵石投入,却不得不让他心动。
这般看来,区区百万下品灵石的死俸禄算什么。
安幕风看了眼柳宴,取出一本玄册递过去,淡淡道:“本座准备安排弟子去往时境,此中风险难知,你身经百战,你可愿意护道此行?”
柳宴接过玄册,随即语气从容:“府主愿意相信柳某,在下自然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安幕风继续道:“这些弟子多为序列子弟,本座有意助他们成就炼气十二层,以培养十大弟子。玉不啄不成器,柳客卿若行之,不必事事关照,此中分寸你自把握。”
说到这里,安幕风唤了声:“傅执事,请入。”
殿外,傅方柏缓步行入此间,躬身一礼:“见过府主。”
安幕风微微颌首,随即看向柳宴,言道:“此次策行乃是以傅执事为主,你二人可好生商榷一番,待到事毕,便起程吧。”
傅方柏微怔,不知想到什么,默默拱手:“属下知令。”
安幕风嗯了一声,拂了拂袖,并没有多余之言,便让两人退出玉殿。
待到大殿内重新空空荡荡,安幕风取出五份清册,心道:“那灵徽阁的炼宝之法,绝非凡物,只是还有所缺漏不足,或能与那薛锐的炼灵之宝相合……”
思量间,安幕风心传锦觅,直接道:“丫头,你去帮本座回一趟断云山脉,顺便接个人来仙城……”
一处殿宇,锦觅豁然睁眸,从修持之中退出,轻声道:“主人,锦觅接令!”
言毕,她取出冥啄星梭,身影探入其中,往前端一坐,复又调动禁制灵机,顿时梭身寸寸淡化,掀起无形涟漪,腾空而起朝着南方而来。
安幕风心神感知着这一幕,微微一笑,随即取出五行精粹,沉浸修行之中,继续磨练自身功力。
五行已经圆满,接下来便是从五行之中催生冰雷之意,如此一来,便能使法灵臻至圆满火候,进而达到凝练金丹的条件之一。
身上法灵升腾而起,呼啸流转间,锐金、乙木、癸水、离火、艮土、白青黑赤黄五色并峙,愈渐清晰分明。
随着安幕风打磨功力,玄空之气悄然隐没,居高临下统摄诸灵,周而复始炼化五行精粹,时间悄然流逝。
在五行法灵内,似有一点晶莹之泽正从癸水之中变化,复又退去,始终差了契机。
……
断云山脉的西南方一域,这里草木茂盛,灵气盎然,正有一家建立不过二十多年的小门派,于此经营求道。
门派深处一座主殿,薛锐一众修士汇聚一堂,此时氛围有些凝重,似乎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
这时,范涯面露愤怒之色,嚷道:“掌门,我们平时收集废灵之器,一向与诸家各取所需,配合有道,现在安府主不在,他们便联手发难……
“这些人是借机试探安氏态度,府主,不若我们传信给翾风天崖,让他们出面威摄!”
一名长老忍不住道。
端坐上首的青年,面色平静:“不可,本门与诸家存在利益牵连,若是我们寻安氏出面,各家便是一时妥协,也难保将来在暗中搞一些动作!所以此事唯靠自家解决。”
十二名核心高层,闻言不由一凝。
薛锐幽幽道:“诸家借势压人,意欲占得大利,如今怕来的人不会少。”
正巧这时,有弟子来禀,面色有些紧张:“掌门,一众修士皆已经到来……共有二十三家,整整一百多名筑基期,皆已经在外殿等候。”
薛锐双眸一烁,朝着身旁一众高层开口:“今日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范涯愤然道:“怕他们做甚!”
薛锐微微颌首,随即长身而起,朝着殿外而行,身上气势沸腾如潮,愈演愈烈。
锐明宗立派不过二十年,派内有十三位筑基修士,三百名炼气弟子,是区区的筑基势力。
而在方圆万里内,这样的势力不乏其数,崛起又覆灭,勉强立于长存的,有二十九家,距离最远的也不过近千里。
片刻,薛锐携一众心腹走入外殿,便见面前整整上百修士汇聚一堂,正在议论纷纷,忽又停止,齐齐看了过来。
一名中年修士越众而出,温和一礼:“在下忘忧山徐城,见过薛掌门。”
薛锐微微颌首,随即扫视着在场一众修士,他双眸如鹰似鹫,锐利无比,直言不讳:“当初我与诸家签订了符契,如今二十年期限已至,我知诸家不满分配,故而薛某人意欲一战定论!”
徐城听了薛锐之言,不由忖之一笑,这人还是改不了这般性子,在场谁人不知其本事与底细,除非紫府上修出手,否则任何一名修士,皆不是其人对手。
所以此次诸修齐至于此,是早在一年前便断了契约,决定以势压人,让薛锐主动服软。
徐城哈哈一笑,道:“薛道友,我觉得没必要打吧?你身怀异宝,分解需要废灵之器,而诸修也有你需要的。此般仅需要重新一论契约利润,便是双方皆大欢喜的局面!”
薛锐冷笑一声,这个口子却是不能开,一旦开了,事件必然朝着不利锐明宗地方发展。
他是身怀异宝没错,但此中利润远远没有想象中大,二十年来发展开拓,可以说极为不易……
薛锐迈出一步,靠近众人,冷声道:“天地强者为尊,我薛锐也不玩单挑这一套,你们一百多人,难道还怕我们区区十几人不成?斗上一场,嬴了,尔等说了算!“
他说罢,身后十二名筑基修士整齐迈出,铺展如扇,直视上百名筑基修士,战意喧嚣尘上,锐气十足。
一时间上百多名筑基修士,纷纷目露凶芒,有人声音冷漠响起:“薛道友,你确定要如此?未免不智啊!”
在场二十三家势力,哪个没有后台,其中忘忧山一样有玉澜安氏的背景,不容小觑!
“我薛锐就是这样的人!”薛锐平静道:“一切以实力说话,诸位若非不敢?”
“好好好!”徐城又是一声笑:“薛道友,此战可论个高下,若是你输了,便将那件异宝让出来,如何?”
闻言,除了薛锐,锐明宗的十二位筑基修士,齐齐面色一变。
没了炼灵之宝这桩优势,整个门派顷刻间沦为平庸,便是那位,也必然会放弃他们。
至于事后为他们做主,却是根本想都别想的事……
而宝物落至这些人手里,一样可以将他们取而代之!
薛锐深吸一口气,大袖一展唤出一纸符契,喝道:“今时一战,若锐明宗胜,遵遁前规利益不改,若是锐明宗败之,即刻相让炼灵之宝!”
“谁允许你如此行事!”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女声缓缓响彻大殿,莫名让在场众人不由心头一紧,齐齐望去。
少女背展蝶翼逆着天光,眉目如画却稚气未消,一袭流风清裙,赤足纤细修长,静静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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