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酒店保安赶来,带走疯女人,护送顾北亭去楼上豪华套房洗漱。
一路上,保安想吐又不敢吐的强忍表情刺痛顾北亭。
他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人过。
路上偶尔有入住的顾客经过,无不捏着鼻子远离。
好不容易到套房,又差点被绊倒。
顾北亭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穿回之前,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不听林大师话!
听林大师话就没有这些幺蛾子。
“去,把所有东西送一套新的来。”他口气不悦对保安说道。
保安飞快应好,夺门而出。
一个小时后
洗的皮肤都微微发红的顾北亭站在林苏住的套房门口,抬手按响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拉开。
林苏小脸冷淡上下扫视他片刻,眼底深处浮现丝丝嫌弃。
“顾二少,你好臭。”
顾北亭尴尬化身水煮虾,整个人从头红到脚。
“抱,抱歉林大师。”
他洗了快一个小时,都快把皮搓掉,还喷了很重的香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林大师法眼。
吴丛林从里面走出来,扑面而来的刺鼻香水味激的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喷嚏。
“好重的香水味。”
被两人都嫌弃了一番,顾北亭总算进到套房。
他捏着被塑料袋封起来的平安符,仍有些胆战心惊,“林大师,敢问我今天是怎么回事?”
明明老实佩戴平安符,却被人泼了一身粪水。
就算倒霉,也不该这么倒霉。
林苏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有人用你挡灾。”
“用我挡灾?”顾北亭暗暗心惊,“林大师能否看出是谁?”
别让他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居然敢用他挡灾!
让他知道,打断狗腿!
“嗯。”林苏点了下脑袋,继续道:“你路上跟谁有近距离接触。”
跟谁有近距离接触······
让他想想。
猛地,顾北亭双眸一睁。
一路上,在被人泼粪水前,他只跟一个比较可疑的人接触。
五叔!
“林大师,替人挡灾是不是那人还得跟我身体有接触?”
林苏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还挺聪明,知道举一反三。
看林苏反应,顾北亭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气愤同时,更多是不忿。
难怪他出门的时候遇见五叔,对方破天荒主动示好,还非要跟自己握手。
他当时还纳闷一晚上时间,五叔居然改变这么大。
敢情在这等着!
都是顾家人,何苦这么算计自己。
顾北亭心累垂下眼皮。
林苏想到自己住顾北亭安排的酒店,吃顾北亭安排送来的餐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她长长叹了口气,“顾二少放心,善恶终有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就算用卑劣方法用别人挡灾,可灾祸本身,还在那。
顾北亭:有被安慰到。
“多谢林大师。”
林苏点头,一派淡定,“顾二少客气。”
权当偿还他去接自己并安排住宿和饭食的恩情。
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林苏起身,语气欢快对两人说,“我出去一趟,可能回来晚,吃饭不用等我。”
吴丛林:“乖宝出去干嘛?”
林苏咧嘴,笑的跟只偷腥的猫一样,“赚钱钱。”
昨晚,网店接了一个上门改风水订单,酬劳不菲,地址正好在京都。
林苏默念好几句祖师爷保佑,挎上小挎包出门。
送走林苏,套间只剩吴丛林和顾北亭大眼瞪小眼。
尴尬气氛在两人游离。
“咳,顾二少,要不要喝水?”
顾北亭点了点头,“谢谢吴先生。”
······
又是死一般沉寂。
最后还是顾北亭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提出自己有事,先行离开。
林苏这边,按照对方发的微信定位,换了两趟公交,终于到目的地。
是个跟海泉湾别墅差不多的别墅区,名叫枫林之下。
可能是对方早已打过招呼的缘故,林苏跟保安说了两句话,保安痛快打开门。
林苏按照保安提醒,最终停在一栋门牌号为3511的别墅前。
冲天怨气看的林苏直皱眉。
这里居然还住着人!
按响门铃,没一会儿,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看她的目光透着疑惑,“你好,请问哪位?”
林苏抿了抿唇,“我姓林。”
中年男人疑惑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姓林怎么了?
跟他有关系吗?
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呆太久。
想到这,男人急切道:“小姑娘,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林苏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重复,“我姓林,有人找我来看风水。”
看风水?
她?!
中年男人毫不掩饰眼里震惊,这么年轻一个女娃娃,看风水?
他还没到老年痴呆地步!
“小姑娘,别开这种玩笑,赶紧走吧,我们不用你看风水。”
别风水没看好,把她搭进去,得不偿失。
林苏拉住门,“我没开玩笑,我能看风水,价格保证童叟无欺。”
中年男人被气乐。
这年头,年轻人为了赚钱都不要命了?
他瞥了林苏一眼,摇头叹息道:“姑娘,你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林苏指尖一点,轻而易举推开门,从中年男人身前挤进去。
经过男人身边,顺手塞了张平安符给他。
一瞬间,中年男人只觉连日来沉闷一扫而空,腰不酸,腿不疼,力气充沛到爬五六层楼不带喘气。
整个人感受到前所未有轻松。
他惊喜的望着林苏,表情已经从淡漠到狂喜。
大师!
真大师啊!
“林大师,快快快,里面请。”
林苏被中年男人迎进去。
客厅里,躺着一株发黑发焦的一人桃树枝。
满地黑色叶子。
一个稍微年轻点男人被几个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的人围在中央。
年轻男人头发糟乱,衣服上满是鞭痕,双眼无神,蹲坐在地上,嘴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奇怪声音。
中年男人看着这幕,红了眼眶,抬起袖子擦泪。
“道长,犬子还没恢复吗?”
被围拢在最中间的道长蹙着眉解释,“武先生,令郎这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比较棘手,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