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软软思考的时候，乔菲菲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乔软软在研究所里穿的衣服还没有换，顺手把照片放进了口袋里。
乔软软和科尔特在病房里坐着，保姆回去做饭了，等会带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乔菲菲醒了。
“水。”乔菲菲发出了一个声音。
乔软软把棉签沾湿，往乔菲菲的嘴唇上蹭了蹭，“现在还不能喝水，忍一忍。”
“照......照片。”乔菲菲觉得这张照片对她来说很重要。
其实重要的不是这张照片，而是那个被忘记的人。
只是她忘记了，才会把念想寄托在这张照片上。
乔软软把照片放在乔菲菲的面前。
乔菲菲很珍视这张照片。
“我，我正在看这张照片，然后突然肚子很痛，就晕倒了。”乔菲菲在和乔软软解释，声音很虚弱。
“先不说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乔软软揉了揉乔菲菲的头发。
“照片我帮你保管好，好吗？”
乔菲菲的神情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照片给乔软软了。
乔菲菲的视线转了一圈，看见了科尔特。
她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
“睡吧，姐姐在这里的。”乔软软轻声说道。
乔菲菲乖乖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乔软软突然想到了诺奥，还有诺奥说的那番话......
乔菲菲的眉眼和她很像......
诺奥觉得熟悉的人，会不会就是乔菲菲呢？
乔软软打算找个适当的时间试探一下。
乔菲菲睡了一会后醒了，看见乔软软还在旁边坐着。
“姐姐。”
“你醒了？”
“姐姐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先走的，菲菲已经没事了。”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
保姆也开口了，“是啊博士，这里有我就够了，我能照顾好菲菲的。”
乔软软想了一下，她还要给冷斯厉做汇报。
“那你们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乔软软回到冷家，到书房和冷斯厉汇报着。
这是第一天的汇报，也看不出来什么进展来。
汇报完之后乔软软就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诺奥都异常的很配合乔软软。
配合到乔软软都要自我怀疑了。
但毕竟没有真正的进行实验，哪怕乔软软汇报的时候都想尽台词，也被冷斯厉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单独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但是合起来看，围绕的点都是同一个点。
也就说明了，这个项目根本就没什么新的突破。
冷斯厉皱了皱眉，不再像之前一样听完就让乔软软离开了。
“M博士，如果你完成不了这个项目的话，我可以换人。”
冷斯厉的目光有些不悦。
“再给我几天时间。”
“我还是很认可M博士的学识的，希望M博士不要让我失望。”
冷斯厉想要的东西，势必是要让诺奥付出生命代价的。
但诺奥是她的任务，他不能死。
乔软软想到了万能的系统。
第二天早上，乔软软把系统喊醒，【万能又帅气的统统，空间商城有人鱼的数据吗？】
系统：【有。】
乔软软：【我想要兑换。】
系统：【要一百天生命值。】
乔软软的牙痛了一下，肉也痛了一下，【我赊账。】
系统：【不好意思，本商城暂不支持赊账功能。】
乔软软：【你要么给我赊账，要么就等着任务失败我俩一起死。】
系统：【呜呜，那......那好吧。】
乔软软：【乖，爱你哦。】
系统：【资料就在对面的书店里，我会告诉你在哪个具体位置的。】
乔软软看着手里的资料，眸子微微睁大。
人鱼......的确要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有一个内容最让她震惊，人鱼的心脏，居然可以复活人类.......
乔软软先回家把资料放好，她把能复活人类的那一页单独拿了出来，然后才去研究所。
乔软软看了一眼诺奥，然后给他打葡萄糖的时候无意之间把照片掉了下来。
诺奥果然注意到了，照片正好是正面朝上的。
他看着这张照片，脑子突然就一片空白了。
照片上有两个女孩，但他只盯着一个女孩看，死死地盯着。
乔软软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弯下腰准备把照片捡起来。
就在乔软软碰到照片的一刻，诺奥忽然大喊道，“别动它！”
诺奥此时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乔软软看了他一眼，还是把照片放进口袋里了。
照片消失在了诺奥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呼吸倏地变得有些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大脑。
是谁，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讲话......
诺奥的眼眶无意识地泛红了。
过了一会，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能把照片给我看看吗？”
乔软软想了一下，把照片拿出来了。
诺奥的手抚上照片里的那个小女孩，激动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
“她，是谁？”
“她是我的妹妹。”接着，乔软软又说道，“她的名字，叫乔菲菲。”
乔菲菲......
诺奥的心抽痛了一下。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一道声音说她是乔菲菲。
“我......我能见见她吗？”
诺奥目光暗含着期待看着乔软软。
“不能。”乔软软拒绝了。
看诺奥这个样子，乔菲菲和他之前真的有些什么关系。
乔菲菲现在身体不好，若是他们之前相爱过，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再见面了。
人类与人鱼是两个种族，他们两个先前没能够在一起，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诺奥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但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他想要找到这个女孩。
乔软软出去准备实验该用的东西，这里只剩下了科尔特和诺奥。
科尔特正坐在一边闭眼假寐着。
诺奥突然出声，“科尔特，我想离开这里。”
科尔特没理他。
“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我......想去找一个女孩......”
他看出来了科尔特对乔软软有意思，或许他能理解自己的这份心情。
“但......她是个人类，她叫乔菲菲。”
科尔特的手指动了一下，乔菲菲，不是软软的妹妹吗？
诺奥的下一句话让科尔特猛地睁开眼睛，“你母亲有一条水晶项链在人鱼族。”
水晶项链，科尔特当然知道，是科索娜最爱的项链。
“你帮助我离开这里，等我到了海里我就把项链给你。”
科尔特定定地看着他，“你和乔菲菲什么关系？”
诺奥顿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去见她，她给我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半晌后，科尔特开口，“好。”
从研究所出来后，乔软软先回了一趟家。
她把文件装在密封袋里。
她等会要去找冷斯厉，冷斯厉在公司，不方便带着科尔特。
所以，家里是暂时比较安全的地方。
“蓝蓝，我等会要出去一下，你在家里等我，好吗？”
科尔特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这几天基本上时时刻刻都是和乔软软呆在一起的，突然分开一下有点不习惯。
“等我回来给你做烤鱼？”乔软软眨巴了一下眼睛。
科尔特的内心松动了一下，嘴上还没松。
“做两条？”
“做三条？”
“做五条。”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软软做的烤鱼了。
“ok没问题，今天一定把你喂饱。”
科尔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红了一下，低声应了一下。
——
“我们谈谈吧。”乔软软来到公司找到冷斯厉。
冷斯厉放下手中的笔，“你要谈什么？”
乔软软直入主题，“人鱼的资料我有，而且很全，只要你放诺奥回大海，我就把全部的资料给你。”
冷斯厉双手撑在下巴下面，语气淡淡的，“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乔软软递给了冷斯厉一小叠资料，“你可以先看看，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些资料和最重要的资料都无法比，所以乔软软很坦然地就给他看了。
冷斯厉一开始是抱着漫不经心的心态，随意翻开了几页。
看到后面，冷斯厉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了。
这些可不单单是新发现这么简单了，随便一点发表出去都能引起世界的轰动。
“这些资料你是哪里来的？”冷斯厉带着一丝审视地看着乔软软。
“我父母是科学家，他们先前对这方面有所研究，我找到了他们留下的资料。”乔软软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冷斯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
但是乔软软的表情很真诚，冷斯厉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同意你的要求。”
冷斯厉把手里的资料收了起来。
“剩下的资料我会等诺奥回到大海之后再给你。”
“可以。”
在乔软软离开之后，科尔特在家里呆了一会，然后也出去了。
科尔特来到研究所。
他学着乔软软的样子，把手放在指纹器上。
但是系统并没有录入科尔特的指纹，指纹器发出了红色的警报音。
先前他都是跟在乔软软后面进研究所的，他以为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就好了。
听见警报音，科尔特愣了一下。
看守的人员立马走了出来，警惕地看着科尔特，“你是谁？”
科尔特张了张嘴。
下一秒，动听飘渺的歌声传了出来。
看守人员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了，瞳孔变得没有焦距。
科尔特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他轻缓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现在，回到你刚才的地方。”
看守人员双眼呆滞地原路返回。
这几天他已经把研究所的路线琢磨得差不多了，每个监控的位置也记在了心里。
他尽力躲避着监控，若是躲避不了，就一路低垂着头走。
他来到诺奥所在的实验室。
科尔特把绑着诺奥的链子解开，“我现在带你出去。”
他找了一块足够大的毯子盖在诺奥的鱼尾上面。
“你的鱼尾......”
“我没事，我能坚持住的。”
科尔特扶着诺奥走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科尔特先唱了歌。
歌有催眠的作用。
过了一会，周围比之前更加安静了。
他们顺利地出了研究所。
科尔特带着诺奥来到医院，现在这个点保姆应该在家里做饭，所以病房里只有乔菲菲一个人。
“她就在里面。”科尔特走到一边，让诺奥看得更清楚一点。
诺奥的鱼尾分叉处已经是一片通红了，是在地上摩擦出来的。
此时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那个女孩。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是激动也是悲哀。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乔菲菲正在看电视吃苹果。
乔菲菲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她向门口看去，那边空无一人......
在乔菲菲看过来的前一秒，诺奥快速闪到了一边。
诺奥的脸上已经溢满了悲伤。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诺奥摇了摇头。
半晌后，他艰涩地张了张嘴，“走吧......”
科尔特沉默地看着他，他对诺奥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
诺奥和他没有仇，但他是诺第最宠爱的儿子，他承认他对诺奥有迁怒的成分。
诺奥和乔菲菲之间的事情他不想多问也无权多问。
他走过去把诺奥扶起来，“回海里吧。”
诺奥又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病房，周身带着悲寂地离开了......
乔菲菲总觉得外面有人，她想了想，下了床，把门打开。
诺奥正好走到走廊的拐角处。
乔菲菲只看见了一道身影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变得有些难过......
乔菲菲的年纪不大，她也爱看小说爱看电视剧。
按照剧情发展，这是男女主错过的套路。
乔菲菲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悄悄地跟在后面。
科尔特和诺奥的听觉都很好，在乔菲菲出门的那一刻科尔特就注意到了，但是诺奥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
跟着的时间越长，乔菲菲心里的熟悉感就越强烈。
科尔特扶着诺奥走到路边。
他现在也明白了爱情这两个字，或许让两人见一面也是好的。
“我去买一瓶水，你在这里等我。”
诺奥点点头。
科尔特走到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
诺奥目光有些失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乔菲菲看见诺奥一个人站着，她思索了一下，决定看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影响这么大。
就在她靠近诺奥的那一刻，前面跑过来一个小孩。
小孩的手里还抱了一个篮球，但是他没有拿稳，篮球从手里掉了下来。
篮球弹到了乔菲菲的脚下。
乔菲菲一时不察，整个人摔了下去。
“砰——”
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同时响起。
乔菲菲倒下的那一刻，她和他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