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深山某处据点。
柴泰捂着掉了几颗牙的嘴,连滚带爬地闯进瓦墙院内。
院里香火弥漫,灰衣教徒数十,他们身姿摇晃,神态散漫地跪地朝拜着。
“嘶啊啊...”他表情痛苦,跌跌撞撞从队伍间隙穿过。
就在柴泰踏进主屋的那刻,被门槛绊到脚,直接往屋内摔了个狗吃屎。
烧疤脸坐在厅内中央,把玩着手中的锁镰,瞪着他大声怒喊。
“柴泰!你个婊养的是活腻了是吧!活干完没?!”
柴泰赶忙爬起来,满眼泪水,摸着发肿的脸,委屈地诉苦道。
“呃啊啊!黄大人,不是我不想干啊!今天本来就只找到一只!可恶,不知道哪窜出个毛头小子...”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黄兆继续询问着。
“他剑法极其厉害,我有点打不过啊。”
黄兆听后立即站起,看着柴泰这一脸糗相,指着他鼻子大骂。
“你他娘是打不过还是被暴打昂!给老子说真话!那小子长什么样?”
“他用丝带绑着高马尾,挺高的一个小白脸...”柴泰想了一想,随即又说:“他用的剑是黑色的。”
“黑袍子?”
“不像,他剑上没有咒印,身上也没有太极图案。”柴泰连连摇头。
此时,黄兆摸着下巴,紧皱眉头地说。
“嘶!使用黑剑,剑法高超,不是黑袍子...”他左思右想,低声自言自语,“还是个小年轻,嗯...最近在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黄兆静静地思考着,柴泰丝毫不敢出声,只得低头跪在地上。
片刻后,黄兆见他还不吭声,整个人懦弱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便辱骂道。
“瞧你那怂样,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大,大人!您说得是!小的没用!没用!”他冷汗直冒,频频点头。
“.......”
下一刻,黄兆的眼神变得很是不屑,坐下来挥了挥手。
站在旁边的手下立即领会,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走到柴泰面前,缓缓打开。
柴泰忽然两眼放光,瞳孔瞪得老大。
盒内装的是一颗暗红的血丹!
“这!这难难道?!”柴泰肩膀颤抖,激动得结了巴。
“虽然吧,你平常的确是挺没用的,至少我还是这么认为。”黄兆倚靠着椅子,悠哉地说:“不过嘛,教头觉得你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把这颗血丹施舍给你。”
“谢教头!谢黄大人!”柴泰磕了几个响头,连忙接过盒子。
他双手发抖,兴奋地看着血丹,张开口正要服下。
“喂!”黄兆历声打断了他,眼神犀利又尖锐地说:“这颗丹内,流淌着的可是教头的血。别!再!丢!脸!”
“小...小的明白!”他顿时冷汗直流,连连点头,战战兢兢地服下了血丹。
突然,柴泰后仰倒地,表情极其痛苦扭曲,浑身发烫,青筋暴起。
下一刻,他的七窍流出黑血,口中白齿被长出的尖牙全部挤碎。
黄兆没再话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打滚挣扎。
不一会儿,柴泰翻身站起,眼中红光微烁,咧开的嘴角尖牙外露。
只见柴泰狞笑着抬起右臂,手掌煞气围绕!
顿时间,角落的兵器架不断震动,摇摇欲坠!
随着“嗖!”的一声,铁棍冲破架子,飞向他的掌心!
“去吧。”黄兆冷冷地开口道。
“小的领命!”
柴泰抓住铁棍,抱拳作揖,自信地转身离开....
回到现在,响声不断从据点屋内传出。
“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手下数着数,大声叫道。
他抬眼看去,跪在前头的柴泰正被黄兆用铁板一遍又一遍地扇着脸!
柴泰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脸都已全部烂掉。
但黄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仍然不停地挥打铁板,怒吼道。
“你个没用又丢脸的废物!老子要把你的脸皮撕了喂狗!!”
“噗!咳咳咳!”柴泰突然连吐几口血,倒地晕死过去。
“别他娘的装死!!”
黄兆怒骂着又踢了几脚,但他还是一动不动。
此时,黄兆似乎也打累了,活动着手腕,对身后的手下说。
“阿卓,抓来的货怎么样了?”
“报副教,质量都不错。”余卓低头回道。
“哼!算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用。”黄兆瞥了他一眼,丢掉铁板走向椅子,“来人,给我抬下去。”
“是!”
两名教徒齐声回应,架起柴泰快步退出房屋。
黄兆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转头望向身旁的余卓问。
“东西呢?快给我盛上来!”
余卓立刻心领神会,双手端着早已备好的大碗,走到他面前说。
“副教大人,这是屠夫刚宰的,新鲜的很。”
黄兆接过大碗,看着碗中的血液,轻声笑道。
“哦?是嘛!那我可要为教头好好尝尝哈哈!”
言罢,黄兆将碗里的血一饮而尽。
“嘶哈!真爽!果然还是小的好喝啊!”他洋洋得意地大笑着,满心欢喜地说:“教头一定会喜欢我这贡品的!哈哈哈!”
突然间,房屋门口有阵冷风呼啸而过!
黄兆猛地站起,神色警觉万分,手中的大碗摔碎在地。
身旁的余卓赶紧拔剑,慌忙地四处张望大叫。
“是!是谁?!赶紧给我出来!”
“退下。”黄兆缓缓开口道。
“为,为何?大人?!”
余卓很是不解地问着,握剑的手一直在颤抖。
“老子要你滚蛋!立刻马上!”
黄兆怒骂着拽住余卓的衣领,猛然发力,直接把他整个人甩出窗外!
片刻后,一位身穿白衣,脚踩银剑的蒙眼青年轻落于门下,微微笑道。
“黄老,怎么今日的火气如此之大?”
“哎哟!哪有!”黄兆赶忙上前迎接,低着腰一脸谄媚地说:“圣使大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您的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哈哈~”
千眼的嘴角轻微上扬,依旧浅笑着,轻声地开口询问。
“对了,那东西怎么样了?”
“您别担心,它好着呢!我现在就带您去看,您这边请。”
黄兆卑躬屈膝地笑着,连忙为千眼带路,心里庆幸没被下人见到自己这般卑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