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五毒俱全

墨风咬牙揉了下胳膊,对玉竹陪着笑脸:

“没有没有,有你在她肯定没事。郡主的荷包到底什么时候能绣好,我想带你出府。”

“那你去问你家王爷吧,就他画的那花样,好手也得绣个十天半月才能完,让没摸过针线的小姐绣?哼,他就算不中毒,也得等着烧给他了。”

墨风吓的赶紧捂住玉竹的嘴,这丫头现在怎么和郡主一样的胆大,什么话都敢乱说。

玉竹拍了拍他宽阔的手掌,脸红的和柿子一样。墨风低头,看到玉竹红透的脸,手心里的温度突然升高,似有似无的触碰痒到心底,手指尖传递的是软软的细腻,一惊之下,赶紧收回了手。

好在月香院没有别的人,不然自己真是要坏了玉竹的名声。

玉竹脸红归脸红,正经事还是要办的,她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着问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墨风愣住,怎么办?他猛的握住玉竹的手,大声表白:

“我去求郡主把你嫁给我!”

玉竹的脸更红了,又羞又恼的一跺脚,轻骂:

“你说什么呢?我问你小姐的香囊怎么办,你,你……哎呀!”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留下墨风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挠头。

这边苏林晚带着柳风来到了虫屋,那里现在已经有两个瓮了,一个是装着红腿人面蛛的红瓮,另一个黑瓮装着柳风这几日捉回来的新货色。

一进院子,她便感觉这附近有一个厉害的高手守在此处。虽说不太用的上,不过有人看着也挺好。

她轻柔的把红瓮的盖子露出一条缝,将顾言绝的血一滴一滴的输送进去,然后又缓缓盖上。

这蜘蛛每七日喂它一次同一人的血,四十九日后它便能记住血的味道,变相的认顾言绝为主。它的毒虽然不能解开顾言绝的蛊,但因为大家毒性差不多,又用相同的解药,多少能压制一些。

负作用不是没有,可比他瘫在轮椅上要好很多。

开黑瓮之前她问:

“你这里有会飞的虫么?”

柳风摇摇头,自己走上前,慢慢打开了盖子。

苏林晚低头一看,嚯,当真应了那句话,五毒俱全!

蛇,蟾蜍,蜈蚣都有了,看那花纹,都是最毒的品种。

这柳风果然是对毒了解甚多,省了自己很多力气。

她看时,那蛇和蟾蜍都有些不行了,显然是被蜈蚣的毒给毒倒。

苏林晚见了,取出匕首在手指尖划了道口子,滴了几滴血进去。几个虫子也算是有灵性,都离得那血远远的。

“郡主,莫不是你的血有毒?”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让它们适应一下我血的气息。是它们自己知道这是个蛊瓮,不肯和我的血相容而已。”

柳风有些不信:

“虫子有这么聪明?”

慢慢盖上盖子,苏林晚挤了一下手指上的血:

“万物都有灵性,能不能遇上,全看机缘了。否则瑶疆的蛊都是傻子,还怎么操纵。”

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打算把手指擦干净,帕子还没取出来,屋顶上掉下来根青色的线,正好砸在苏林晚手上。

二人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线,分明是一条通体青绿色的小蛇。还没有一根手指头粗,小臂长短,正在苏林晚的手心里调整姿势。

“郡主……”

柳风声音发颤,她不认识这蛇的品种,却能看出来是种毒蛇,稍不注意便会攻击苏林晚,她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没事,你别动杀气。”

刚开始苏林晚也想把它甩掉拉倒,可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手指的血更有兴趣。

这样的动物她也没见过,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小蛇果然冲着苏林晚的血去了。

分叉的舌头不断去卷食,弄的苏林晚手指头痒痒的。

直到把那一大滴的血喝完,小蛇顺着手缝溜了。

“这蛇太奇怪了,你见过?”

柳风摇头:

“闻所未闻。”

苏林晚继续包扎那个小伤口,斜着眼睛想到了什么:

“柳风,你这几日出府,京城里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除了丁家的事,再没有旁的了。郡主你是不是怀疑瑶疆那边?”

二人出了屋,苏林晚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怀疑他们,就是觉得你找的这些虫子有些奇怪。按说京城附近不该有这样的毒虫,可你看你,找到它们不费吹灰之力。”

柳风点头:

“说起来确实这样。数量虽然不多,可也是在京城附近的山上找到的。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就那花斑蛇我还在适合它生存的地方找过,都没有发现。”

“这样子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它们凑一起一样。”

柳风突然想到一个人:

“郡主,你说会不会是冷公子,他常研究王爷的病,养一些毒虫也不奇怪。”

冷慕寒?这倒是有可能,不过……

“还是不对。那日我们说要去转一转,看看山上的其他风景,冷慕寒什么也没说。如果是他养的,一定会提醒我们。这些虫子可都是一口丧命的毒啊。”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捋清楚头绪。眼下只知道这虫子不是本地的东西,至于它们的主人,还真是扑朔迷离。

苏林晚突然轻轻推了柳风一把,自己则朝相反的方向歪了下头,一颗石子擦着她的耳朵打在门框上,闷闷的一声。

“竟然有人敢在肃王府里撒野,肃王殿下的威严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苏林晚活动了下手腕,对着柳风打趣道。

柳风四下查看,这院子邻着月香院,平日里也有人来打扫,院落中央空旷,并无人迹。藏在暗处的墨卫没有动手,来人应该是认识的。

苏林晚弯下腰,无聊的捡起一块小石头,反复把上面的泥土吹掉,迅雷之势穿过院墙的空隙,飞了出去。

“哎呦!”

柳风听着声音,便知道准是那个那个调皮的信王。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翩翩少年捂着脑袋,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你这人下手怎么那狠啊,本王的头都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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