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立马明白苏林晚的意思,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皇族之间的恩怨还真是让老百姓们想不明白。
“不过柳大哥,据我所知,当年义父把你放了后,你回了老家,为何会在大长公主府里。”
柳鹤听了先是叹了口气:
“谢将军当年饶了我一命,我的确回了老家。老母亲去世后,我就想来京城报答谢将军。不想来的那年,谢将军为国捐躯,将军府只有遣散下人的份儿,哪还能收人。这时我遇见了大长公主府的管家,救了他一命。然后就去了大长公主府。”
“那你这些年……”
见苏林晚眼神有些不对,柳鹤连忙澄清:
“打家劫舍的事我早就不做了,在她那里也就是帮她捆个人,陷害个府里的小妾。唉,都是些后宅的事,虽然也见不的光,好在没有人命。”
男人永远都不懂,在后宅不是只有断了气,才算是要了女人的命。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么?”
“我想日后不如跟着郡主吧。听说皇帝把将军府赐给了你,让我去谢将军的府里做个管家也行。”
苏林晚对柳风使了个眼色,神奇的是柳风竟然看懂了,一言不发的去了门口把风。
这丫头很灵啊!
苏林晚停下来仔细回想,顾礼廷当时好像是把柳鹤安插在京郊。若是不想他在为顾礼廷所用,那就不能让他再回到那个地方。
“我有一事想要柳大哥帮忙。”
“有什么事尽管说。暂时让我离开京城最好,不然我担心华妍会来灭我的口。”
“你去瑶疆边界吧,瑶疆再过一段时间该要选新的圣蛊女,你去那里替我摸一摸消息,看看新的圣女都有哪些势力。”
柳鹤皱眉,他没有想到是瑶疆那个地方。
“怎么,郡主和瑶疆的人有恩怨?”
苏林晚呼吸变深,自己这一身的蛊术都是从瑶疆那里学来的,瑶疆那个地方,十分排斥外人,当年她去那里卖命,有一个小姑娘频频出手相助,这才活下来,还顺利的学成。
这一世,一提到瑶疆,她心里还是记挂那个丫头的。有机会她还想去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情况。
“算不上恩怨。不过很在意那里的情况。”
“行,包在我身上。等我安顿好了,有消息便给你传信。”
柳鹤为人仗义,身手又好,她很庆幸,这一世先顾礼廷一步遇到他。
“柳大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即刻便启程。”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苏林晚掩嘴笑,这人真是个急性子。
“柳大哥,用过午饭我送你出城。”
大长公主府不知安排多少人盯着柳鹤这里,就这么让他自己出门,实在有些不放心。
有道是好虎难架一群狼,出了京城就不是华妍的地头,柳鹤也好施展些。
午膳苏林晚是在云嵩院用的,一顿饭吃的很不自在。
顾言绝病着不能下床,按理说他就该自己在床上用饭,他非要让苏林晚到他的院子,说是让她看看自己的膳食有没有什么问题,以免陛下问起她不知如何应对。
肃王府的厨子很优秀,她原本只是想意思一下,结果手里的筷子一直停不下来,天人交战之中强忍着不适吃到撑。
顾言绝一副吃惯了的样子,时不时的看她几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看到苏林晚身边只跟着柳风时,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王爷,一会儿我要用府里的马车,送个朋友出城。”
苏林晚边擦嘴边说。
好歹也是住在别人家,用人家的东西也该同主人讲一声。
“郡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柳风说即可。不过本王想提醒郡主,华妍公主的手不止京城这一点地方,你若想让那位朋友清净,至少得出京城百里。”
顾言绝什么时候当起好人了?他的爱好不是搞破坏么?
不过帮了自己也算是破坏了华妍公主,这么看也没什么问题。
“多谢王爷提醒!”
“需要带人手么?”
“这倒不必,光天化日之下,相信也没几个人敢找肃王府的麻烦吧。”
顾言绝微笑点头,没有多说。
墨风将药端了来,苏林晚能闻出里面有大量的黄连,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那药碗,等着看顾言绝推三阻四又不得不喝的囧态。
伸出瘦削的手,顾言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样子不像是喝什么苦药,而是在喝酒。咕嘟嘟的,一下子便喝了。
苏林晚目瞪口呆。若不是自己刚才闻到药味,确信里面有那几味苦的齁嗓子的药,还以为冷慕寒偷偷换药方了。
“郡主开的药方果然很好用,本王现下感觉好了许多。”
“那是冷公子的医术好,和我没什么关系。”
顾言绝斜靠在床上,肩膀披着暗红的衣衫,乌黑的头发随意搭下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这男人的相貌真好看,自己怎么就这么一般,明明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都是容貌上乘。
一身武力换张脸,想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值呢。
“阿寒的医术不错,只是拿本王无奈。似乎还是郡主的本事更大些。”
“王爷过奖了,我只是在军中见的多听的杂,主要还是王爷福大。”
虚与委蛇假奉承,谁不会,切。
“阿寒也不行,从昨夜开始他就在研究,黄连对本王的病到底有什么用处。”
苏林晚心里一僵,没有答话。顾言绝淡淡的语气让她猜不着,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站起身想要离开,对方看到了,没有一点儿想要送的意思。
随手接过墨风递来的帕子,边擦手边漫不经心的问:
“阿寒曾经游历,也去过瑶疆几次,对于蛊术也有些了解。不知郡主是如何得知圣泉的水温?总不会也是听来的吧。”
站在原地,心跳的厉害,振的她自己的耳膜疼。
索性又坐了下来,直至的看向顾言绝:
“王爷什么意思,怀疑我救你的初衷?以为我是在拿你做实验?”
除了强行做是个错误的理解,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言绝拢了下肩膀的衣服,深深的盯着她的双眼,良久才勾唇:
“本王言语有失,冒犯郡主了。”
苏林晚一拍桌子,噌的站起来,火冒三丈:
“肃王殿下必是大好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精力怀疑这个,既然这样……”
“郡主先去送朋友吧,晚上回来再来给本王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