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讲,一个人对一件困难的事情的感知,可以不那么严谨的分成两种。
其一是,你凭个人水平可以感觉到难,这种难是痛苦的,直接的,最能让人保持敬畏的。
其二是,你凭个人水平来说感觉不到难,这种难虽然相对个人来说是绝对的,但其感觉却是间接的,朦胧的,容易让人放飞自我的。
这二者的对比,就制造了一些,诸如初生牛犊不怕虎,和越是专家胆子越小这两种看似矛盾,但实质一致的关于一个人能力水平和面对困难程度两者相互作用的螺旋式上升关系。
而既然是螺旋式上升,那么对于难的感知还会在上述两种基础情况上再申发两种。
那就是,在经过个人学习、高人指点等途径的水平提升后,人在面对上述两种基础的难度感觉不断交替时的两种态度。
其一是,从克服此前能感觉到的难度,到新的无法感觉到难度的水平。
这是一种愉悦的过程,体现了认知曲线中被称为“愚昧之巅”的阶段。
这里一个较为典型的例子就是,大部分人都会觉得高三的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智商巅峰。
并在之后的生活过程中产生一种当初自己多牛逼的幻觉,或者产生一些自身学习能力早就过了巅峰期的错觉。
但实际上人类大脑机能巅峰(完全发育成熟)应该是在30岁前后。
而造成这些错觉的因素也有很多,不过考虑到,这些并不是薯条君在和“潜伏”三人组,进行了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沟通后处于的状态。
我们还是将主要笔墨转向后一种。
即从之前无法准确感知到难度的水平,提升到终于可以窥一斑真正困难如何的情况。
这是一种痛苦的情况,因为在这个时期你感知到自身能力水平提升带来的反馈,完全就是负面的,是那种越了解,越让人绝望的过程。
而这种痛苦和绝望的过程,则体现了认知曲线中被称为“绝望之谷”到“开悟之坡”的阶段。
可以说,之前薯条君在和“图司机”提出自己直觉带来的预警时,薯条君对于这次事件难度的认识就处在这个阶段的初始位置。
刚刚征服了自己认识中的绝境地狱之一的战锤40k世界——你别管事后是不是马上跑路,你就说赢没赢就行——的薯条君,是处在一种自进入薯条旅时空来,潜意识中最“自信”的阶段的。
所以即使战争直觉在疯狂报警,想要推动薯条君向更高层次发展。
但是拒绝不快乐的人性本能,却让薯条君一直在回避真的去思考,如何处理维尔纽斯老城里必然存在的大雷。
特别是在将这种挥之不去的本能感觉,路径依赖式的告知一向靠谱的“图司机”之后。
“图司机”与更多更专业人士的眉头紧皱,更是给薯条君上了一道名为“畏惧”的枷锁。
而这种畏难情节,甚至比薯条君进入薯条旅时空最初迷茫期的畏难情节更为严重。
因为当时的薯条君,不仅可以感觉到面对事情的难度上限,甚至可以从他并不多的历史知识中找到曾经成功者的案例用来放飞自我。
那时的畏难不过是一种,人性懒惰的表现。
一旦克服,放飞自我的薯条君,可以在信念的加持下完成很多,当初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时根本完不成的壮举。
而现在,在初步推测出来的事情难度,就已经让薯条君无法感知到难度上限的时候的畏难,则是来自规避危险的本能。
这种战逃反应的前奏,是远比克服懒惰这种慢性心理变化更为剧烈的,几乎无法抗拒的短时过程。
或者说,在不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情况下,即使是现在已经“莽出”一片天,看似各方面都很强大的薯条君,也无法轻易通过这种心理检定。
因此,薯条君在潜意识的侥幸心理影响之下。
并没有像当初带领“狂飙车队”放手一搏一样,选择直接带队冲进维尔纽斯老城来个“物理”决断。
反而接受了“图司机”的建议,将这种已经意识到将直接影响战局胜负的事情,惯性的押宝在了曾经救其于水火中的“随机”捞人操作上。
而现在,当被薯条君用于掩饰自己内心畏惧心态的“潜伏”三人组,终于把薯条君之前所有的侥幸都撕碎了。
之前只是朦胧的感受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并因此不太想从旧有的高峰中下来。
试图用割草德军侦察部队这种,对于曾经的自己算是巅峰操作的行动,掩盖自身对于踏上新的征途畏惧感的薯条君。
需要真正直面这种困难的局面了。
而这种局面,成功将薯条君逼到了战逃反应,一念超人抉择的关键点。
顶住,未来的可能没有上限。
放弃,曾经的成功皆是虚无。
德军反击的炮火;
旁边架着大枪射击的“碎颅”的大喊;
“新来的”高呼卧倒闪避的警告;
还在详细列举可能的“潜伏”三人组的情报分析;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华彩。
(一些解释:
1、完全发育成熟
根据现有的脑科学研究,控制人类思维整合能力的前额叶中,大量发育密集神经突触的过程(大脑给自己安装处理器核心的过程),可能要到30岁左右才平稳下来。
而这或许意味着,“三十而立”可能不只是个哲学概念,也是一个标志着人类思维进入稳定期的生理学概念。
当然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就像电脑一样,处理器核心数量并不能完全决定性能,因为在前者基本固定,且各大厂商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更为重要的影响生产效率的因素,实际是软件是否进行了足够的适应硬件的优化,而对于大脑来说就是,你是否进行了正确的学习训练。
2、不经过长期专业训练,无法轻易克服
人类的应激机制,肾上腺素飙升的神奇状态,是一种玄而又玄,但却真实存在的东西,大量离谱的案例都证明了这一点。
但需要注意的就是,这里的“大量”,是一种相对说法。
因为如果考虑人类群体的庞大数量,危急时刻肾上腺素爆发然后做出超人之举的事例,是一种极度的幸存者偏差。
不然为啥经过长期训练的运动员,会选择主动注射类肾上腺素物质,充当兴奋剂,而不是进行某种主动控制,让身体进入应激状态。
这里不是为某些国家的生化运动员洗地,而是指出一种客观现实:
那就是即使是打兴奋剂,也是需要大量训练的运动员去打,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且即使是大量训练的运动员想要突破成绩,也会更依赖外源兴奋剂,而不是自身的应激状态。
所以,这里的“经过长期训练”的说法也不确切,因为现在没有任何公开资料表明,身体应激机制可以被主动控制。
只有特种部队,有追求通过真正贴近人体极限的训练,给身体准备足够强大的肌肉本能,好保证这种神奇的状态触发时,能发挥最大战斗力的思想。
特别注意,很多营销号都会极度鼓吹战逃反应,甚至宣称有训练方法可以控制这种超人模式,并以此行骗。
但是事实上,最想追求这种超人模式可控的军队,更多时候,也只能退而求次,通过大量的本能训练,去机械的抑制在战逃状态出现时,进入逃的概率——而无法真的去追求提高战逃反应出现的概率。
甚至荒诞点说,上述的训练也是出于,对于军事问题中宁备其有,不赌其无的原则。
因为很多战争中的超人事件,细究起来并不是对于个体来说的战逃反应发威,而是人类行为中相对集体来说的,另外一种同样神奇的“盲从”属性在起作用。
ps:关于“盲从”,简单解释一下,就是只有你一个人时,你可能很难跳过一个比较高的栏杆。
但是如果前面有三个人接连成功跳过了(甚至不需要你看见他们跳过了,只是你听说他们跳过了),那么你就会莫名的自信,认为自己也能跳过,然后大概率真的能跳过。
这既是很多体育项目规则中,关于出场顺序规则的制定依据之一,也是“兔子”这种提升成绩的手段有效的原因,还是战争时期双方在舆论阵地的攻防,会直接影响前线士兵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种情况,在大多数时候,解决的都是一种“信心”有无的问题,只能提升你达到你既有最高水平的概率——即只能让你大概率跳过一个“比较高”的栏杆。
并不会像真正的战逃反应生效一样,直接生理上提升你能达到的最高水平——即让你有概率直接跳过一个“绝对高”的栏杆。
ps2:上述知识作者非专业,不构成任何建议;本章剧情,也纯属瞎掰。
3、接受了“图司机”的建议
这不过是个台阶,因为以“图司机”现在对薯条君的态度。
如果薯条君真的决心要做一些事情,“图司机”是不可能,也不会强行要求薯条君不要去做的。
所以,前文中,薯条君在“图司机”劝说下,放弃自己带队进入维尔纽斯老城的想法,与其说是从善如流,不如说是从心之选。
ps:之前的事件中,面对大部分将直接影响战局的事件时,薯条君可能嘴上畏难,甚至心理畏难,但最终行动上都选择顶了上去,唯独这次,“莽夫”薯条君,第一次在行动层面出现了畏惧行为。
而这也是一个真正成熟战士,必然经历的磨难之一。
4、惯性的押宝
以前薯条君捞人之后能完成任务,其实一直有个关键点,就是作为“核心”的薯条君,会从捞人过程中得到信心,然后“带领”捞出的新成员,完成任务。
这是薯条君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关键,也是众多背景离谱的薯条旅成员,愿意承认薯条君核心位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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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潜伏”三人组,因为之前的错误认识。
成功完成了大部分“熟人”薯条旅成员无法完成的,真正将薯条君架在一个无法回避的困难面前,并迫使薯条君进入关键的抉择状态时。
叼着另外一个魔法装置的“司喙”也找到了命运编织的对象,一个正急匆匆走在没几个行人的小路上的年轻男性。
下一秒,发生在达利娅身上的流程,就发生在了塔达斯的身上。
奇怪的鸟叫,注意力被吸引,一只鸟正面撞上,晕倒。
不过不同于,作为前贵族之女的达利娅,即使家族没落了,家中也依然有佣人存在,能够及时将昏迷的达利娅扶到床上,并着急的去找医生,检查身体问题。
只是一个小商人的塔达斯,直到将因为急着赶往诊所没注意看路的达利娅家佣人绊倒,才重新恢复意识。
而达利娅家的佣人也因为这种,纯属巧合,再加上命运力量影响的事故,摔伤了腿,无法完成为自家小姐找来医生的任务。
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佣人的埋怨下连连道歉的塔达斯,不合常理的成了暂时替代佣人去找大夫的人。
两个,因为身份、阶层、生活环境,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交集的年轻男女,就这样草率的有了交集。
命运的齿轮,也在鸟人魔法的影响下,在扶着佣人领着医生的塔达斯,进入达利娅所在的二层小楼时,开始加速运转。
这边,视家族复兴高于一切除了掌上明珠的达利娅父亲,正在面对其想要攀附的对象——维尔纽斯旧城当前作为“德意志贵族”派头面人物的x先生的责难,
“奥列尔科维奇,你知道的,除了你家族那并不知钱的名声,我们并没有任何给予你帮助的理由,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变成一家人。”
“这……”
另一边,被称为左手摩西的维尔纽斯犹太商会管事,则正在质问一个面色慌张的男子,
“你说什么?负责送信的信使莫名奇妙消失了?还是在那些人的地盘上?”
“额,我,这,我明明用的是不相干的人啊,哦对了,他还有个俄国的边缘身份,按理在这个时候不会被那些投机分子下手的。”
“哼,投机!投机!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过家家吗?”
薯条君最初的犹豫和畏惧,以及客观上,确如“图司机”劝说薯条君时所说的,过多苏军背景的人员进入维尔纽斯老城,可能不用德国人太多努力,就会戳破这个炸弹的现实。
再加上“潜伏”三人组新到此地“水土不服”的情况,以及鸟人们从极为随机的局部拨动命运的手法。
让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前奏,完全发生在了薯条旅视野之外。
(一些解释:
这种两虎对峙,猴子唱戏的局面,能发生的背景,这里再明确一下。
苏军方面,坦克第5师,最终撤到维尔纽斯的部队人数并不支持“图司机”直接采取一些根本的掀桌子行为。
并且,这时坦克第5师的撤离,也不同于历史中的真仓皇逃窜,无所顾忌的状态。
更多的由于之前薯条君分发补给和部署节点给当地民兵的行为,带来的愿意跟随苏军撤退的难民,也是坦克第5师无法放开手脚,必须顾及的重要因素。
同样的,如果顾及不多,有直接掀桌子力量的德第7装甲师,则正处在过去一天被薯条旅部队特遣队,打成的惊弓之鸟状态。
并且,自身正在逐步陷入德国玄学侧阵营争斗漩涡的霍特,也正处在不愿意也不能采取直接掀桌行为的状态。
缺乏决心下达,与历史中一样的,命令第7装甲师以缺乏城市战能力的装甲师身份,最快速度攻占维尔纽斯然后转头南下的命令。
此时的维尔纽斯,也不是历史中那种接近完全不设防的状态,试图转移自己畏难情绪的薯条君,对于第7装甲师侦察部队的绞杀,同样给第7装甲师带去了大量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