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安神药

桑敏不敢停得太近,自然没办法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只看到陆行知像是说了什么,逗得虞烟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眼角弯弯的,唇角漾起的笑容,很甜。

可看在她眼里,只有无尽的妒恨。

而那辆迈巴赫,直等到虞烟转身离开,走进校门,才启动车子。

车玻璃经过处理,桑敏根本看不见,陆行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光是想象,就已经让她怒不可遏。

胸腔里郁气堆积,聚集在了一起,呼吸都开始困难。

桑敏咬着牙,把手高高地举起,用力地砸向了方向盘。

喇叭被碰到,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可无论怎么发泄,她心情都不能平静。

陈家出了事,陈舒华又被人绑架,最后摔下楼,面目全非。

原本以为,至少还能嫁给陆行知。

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从前的朋友,现在一个个像躲瘟神,害怕被她找上。

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直觉告诉桑敏,陈舒华的事情,和虞烟脱不了关系。

她强迫自己冷静,过了好久,才渐渐地恢复理智。

桑敏手抠着方向盘,力道不断加紧。

说什么卖掉别墅,出国游学,都是骗人的。

可在陆行知面前,不管她怎么装可怜卖惨,还是比不过虞烟。

想起不久后的计划,桑敏这才扯了扯唇角,哼笑出声。

下午,陆行知忙完,抽时间回了一趟陆家。

去之前,特意先找过管家,知道只有陆庭深在。

方芸最近身体不好,往法雨寺走的频率越来越高。

迈巴赫停在陆家别苑外,他下车,进门后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了门口迎接的佣人。

别苑是苏氏园林设计,经过蜿蜒的小路,到达陆庭深惯常待着的茶室。

和书房不同,这里视野开阔,旁边就是打造的人工湖。

但这间茶室,陆行知很少过来。

他被佣人领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既然提前告知了管家,陆庭深自然也就知道,他会回来。

所以听见动静,也只是抬眼一瞥,并没有停止手中烫着茶杯的动作。

陆行知叫了声“爸”,随后边解开西服第二颗扣子,边走到他面前坐下。

陆庭深嗯了下,并没有主动问起,这趟回来,目的在于何处。

他自然知道,方芸昨天去了趟他的新家,也是安置虞烟的地方。

回来之后,原本就郁郁寡欢的心情,变得更加严重。

愣怔间,只听见陆行知语气淡然地说了句。

“我回来,是想通知您,我要和虞烟结婚了。”

陆庭深眉头紧皱,顿感意外。

但转瞬间,又舒展开来,轻笑了声。

他抬眼,正对上陆行知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反问,“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决定,很可笑吗?”

对于这个问题,陆行知像是早有预料,根本不为所动。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水被烧开,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有些突兀。

陆庭深端起水壶,朝着放好茶叶的杯子里,把水倒了进去。

响起的声音,带着漠然的嘲讽之意。

“你之前对她怎么样,想必不用我多提醒,做的那些事,光是我知道的,怕是都……”

说着便摇了摇头,又继续,“不过现在,我说她出身不行,配不上陆家儿媳妇的身份,你应该也觉得无所谓了。”

陆庭深注视着陆行知,眸子里掠过些许深意。

“但你有没有想过,就凭你过去那样对她,她真的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陆行知唇角勾了勾,似乎胸有成竹地反驳道,“这您不用担心。”

但更多的话,他没有再说。

只是丢下一句,“要是父亲愿意祝福,我也欣然接受,要是不愿意……那才是真的无所谓了。”

说完便直接起身,拍了拍西服,扣好扣子,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陆庭深顷刻间变了脸色。

他抬手,把拿起的杯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下午,虞烟上完课,又去了图书馆待着。

当年被迫休学,正值大四。

其实说起来,不过写写论文就行。

但虞烟想着,毕竟过了好几年,还是打算从头学起。

所以只要有专业课,她就会去听。

除去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开始给毕业论文选题。

但没过多久,就又开始犯困。

干脆直接趴在桌上,几秒后直接睡着。

再醒来,是听见旁边有人不停地叫她,“同学,同学。”

虞烟费力地睁开眼睛,察觉一只手在眼前晃着。

她坐直身体,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

但正对着窗外的视线,才发现已经一片漆黑。

虞烟看了眼时间,原来图书馆,已经到点要关门。

她抿了抿唇,赶快抱起书,对着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

因为着急下楼,走路的时候,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蹲在馆外的柱子旁边休息。

刚才叫她的工作人员,走过去关切地询问,“同学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趟校医院?”

虞烟以为,不过是天气原因,加上她身体本来就差,所以感冒导致头晕。

不想让陆行知担心,也就没给他打电话。

她想了想,刚好去校医院拿些药。

但还是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好意,自己又缓了几分钟,等到恢复了些,才独自去了校医院。

这个点,并没有什么人。

但做了基本的检查,虞烟并没有任何感冒症状。

医生听完她说的病情,开始询问,“你说自己精神不济,容易睡觉,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虞烟仔细回想,答道,“大概……三天前吧。”

医生又问,“那你那个时间,有没有吃过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

虞烟皱着眉头,回忆起来。

刚好那天晚上,陆行知给她喝了安神的药,说是医院开的。

除此以外,就再没有任何不同了。

脑子猛地一个激灵,虞烟疑惑地问,“我吃了安神的药,是这个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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