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神情麻木，听着晏娜继续说着，“陆氏那边早上通知，说希望找个更专业的人……”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虞烟已经听不见了。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隐隐发着抖。
十几秒后，虞烟对着晏娜笑了笑，“恭喜你。”
下午桑敏给她打电话，说想让她陪着试礼服。
虞烟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是一家高级定制的婚纱店。
她站在门口，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虞烟回头，就看见陆行知的司机站在车门前，男人脚上的皮鞋锃亮，从车里迈了出来。
经过她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虞烟进去后，被纯白精美的婚纱包围。
而桑敏，正坐在贵宾厅，让工作人员量着尺寸。
桑敏自顾自嘟哝，“是不是真的胖了呀？我感觉脸都是圆圆的。”
一旁的设计师恭维道，“桑小姐身材刚刚好，穿起来比模特还好看呢！”
桑敏撅着嘴，转头看见陆行知和虞烟，一前一后进来。
她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随后提着裙摆，朝陆行知小跑过去。
在扑进男人怀里后，桑敏才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虞烟。
虞烟平静地注视着，陆行知把她搂紧，低着头凑近耳边。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桑敏很开心。
从他怀里出来之后，拉着陆行知的手，往镜子前面走。
“行知哥哥，你看我穿这套怎么样，好看吗？”
虞烟被工作人员领着，去更衣室换伴娘的礼服，量尺寸。
出来之后，陆行知在门外接电话，只有桑敏站在镜子前。
看着身后的人，穿着普通的香槟色伴娘服，慢慢地朝着她走过来。
虞烟穿着伴娘服，瞬间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她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在灯下发着光。
简简单单的裙子，穿在身上，比那些纷繁复杂的婚纱，还要好看得多。
那张清冷的脸，距离桑敏越来越近。
虞烟站到桑敏侧后方，距离不到一米，听见她问，“看见了吗？”
镜子里的人眼神带着漠视，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斗不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桑敏背对着虞烟，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目光阴沉。
“因为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永远都配不上他，只能一辈子活在暗处。”
虞烟勾了勾唇角，似乎并不在意。
她神色平淡，全然没有出现桑敏想象中，落魄的样子。
桑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怒气瞬间涌上心头。
她眼神越发凶狠，刚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
陆行知接完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桑敏瞬间敛起那股恨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她穿着抹胸款婚纱，拖尾很长，布满了羽毛点缀。
桑敏手提了下两边裙摆，问陆行知，“行知哥哥，这款你觉得怎么样？还要改吗？”
虞烟被一侧扬起的裙摆挡住，只看得见她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旁边工作人员上来介绍道，“先生，这款是我们设计师刚获奖的作品，全球就这一件，如果桑小姐喜欢，还可以根据您的要求改，为您专属定制。”
陆行知嗯了一声，宠溺地看着桑敏笑道，“想怎么改都可以，不过，现在已经足够完美了。”
整个过程，虞烟只是默默地看着。
没过一会儿，陆行知就说有事要先走。
桑敏跟着到了店门口，撒娇挽留，“可以陪我吃了饭再走吗？朋友们都说想见见你。”
陆行知摸了摸桑敏脑袋，“有饭局，下次，乖。”
同时间，虞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地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可以帮我拍张照吗？”
陆行知不在，桑敏也没了兴致，回来后换了衣服就说要走。
虞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身指着刚才被她穿过的婚纱，让工作人员拿过来。
晚上，陆行知在会所里的牌室打牌。
他手气好，上来后连赢好几把，引得其他人纷纷打趣。
“行知，你还给不给我们活路啦？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陆行知听完没什么表情，随意地甩了张牌出来。
周宴坐在他下手方，一直用眼神暗示另外的人，别乱说话。
几个人一直玩到深夜，才陆续散场。
陆行知站在会所门口，等司机来接。
周宴跟在身旁，主动把打火机递过去，给他点了支烟。
看着男人脸上神色被烟雾遮挡，摸不透他的心情。
思忖片刻后，才问道，“真打算结婚？”
陆行知轻哼了声，没有答话。
等烟雾散去后，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朝他这边走过来。
周宴微眯着眼眸，终于看清楚来的是谁。
他识趣地先开车走，只剩下虞烟和陆行知两个人。
她手上刚擦完药酒，还有些淡淡的味道。
男人闻到后，表情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
陆行知也没看她，指腹摁灭烟头，神色淡漠。
虞烟心里沉了沉，软着声音道，“行哥，我来找你的。”
察觉陆行知没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
她更近一步，“我这两天也想清楚了，就算你结了婚，我还是要跟着你……”
陆行知闻言，缓缓吐出口烟圈，脸上表情有隐隐的松动。
虞烟突然往前，一下抱住了他，糯糯地说道，“行哥，我真的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