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祖母

庄南生的眼神愤怒,“白狐”那伙人没有办法被抓出来鞭尸,那就该让高依淼和赵小月为刘大力陪葬,他说的那些虽然是气话,但无疑是宣告了高依淼和赵小月的死刑。

“我没做到的事情,却让好好和你一块儿做到了,你们比我强。”庄南生心里隐隐有着遗憾,他的性格内敛强势,并不常夸奖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庄立军有些意外。

儿子那惊讶的眼神逗乐了他,“你自己也说了,好好是个优秀的姑娘,你可更要加把劲,别被她比下去了。”

庄立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他佩服刘好好,并不会因为她的优秀而心生妒忌或者自暴自弃,反倒给了他更加努力的动力,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好,只有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她。

庄南生欣慰地看着儿子,知道刘好好的优秀和庄立军自己的满意后,他面对他时也不必隐隐带着亏欠了,两厢情愿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庄立军从小到大,他们父子之前几乎没有过深入的交流,尤其是他刚到部队那一阵,父子两人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今天聊了这么久后,两人之间的关系隐隐拉近了不少,因为苏素云而堵心了一年多的庄南生,也顾不得苏素云还倒在床上生气,心里是难得的高兴。

他一高兴就在家里呆不住了,拎着酒带着庄立军到父亲家蹭饭,让本来就气得不行的苏素云更是气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她满心为了儿子着想,儿子却临阵倒戈,到底是姓庄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她疼了他这么多年。

庄见明看到长子和长孙过来也十分高兴,他几个小儿子小女儿则个个板着脸,一脸戒备地看着两人。

庄见明现任的妻子宋晓悦比庄南生还要年轻,所以庄立军的这几个小叔叔小姑姑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一直都视庄立军为劲敌,大家一块儿在大院里长大,说是叔侄,其实和兄弟姐妹也差不多。

庄立军老成持重,战斗力爆表,一直都是这帮大院子弟中当之无愧的头目,一直到现在,他去了部队那么多年,在大院里依旧是个无法逾越的传说。

庄家的这些小屁孩儿们就算再不甘愿,过去也都得做他的小跟班,没少跟在他身后占便宜,得好处,可是他们一面沾着他的光,一面对他的敌意却没有丝毫减轻。

庄立军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从来没有把他们的敌意放在眼里,或者应该说从来没把这些不成气候的小屁孩儿放在眼里。

他的漠然被他们理解为挑衅,对庄立军更加憎恨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要娶村姑,看他到哪儿得瑟去。”他们惧怕庄立军那冷漠的眉眼,这些酸不溜秋的话到底是没敢当面说。

“他这么牛逼,真会甘心娶个村姑?我看是缓兵之计。”

“对,还不就是来摇着尾巴讨好爸爸的。”

“去了部队之后,越来越像一条狗了。”

“狗眼看人低,你看他刚才那眼神,是不是像条狗一样……”

“你们在这里胡说什么?”宋晓悦连忙上前喝止了他们。

宋晓悦比庄见明小了三十多岁,是组织介绍给庄见明的,那时候庄见明已经是南省军区司令了,原配更是已经死了很多年,宋晓悦还只是个战地小护士,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跟了位高权重的庄司令。

起初她对庄南生一家并没有什么敌意,她嫁给庄见明的时候,庄南生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这个后妈也只是名义上的,并不需要她履行什么义务,两家人各过各的也没什么冲突。

矛盾是从孩子们长大开始的,庄南生是庄见明的长子,各方面的能力都很突出,庄见明一直对他十分倚重,宋晓悦的孩子们小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孩子们大了,她发现庄南生的影响力很强,庄南生和庄立军的光芒完全盖过了她的孩子们,这才开始急了起来。

尤其是庄立军和她的几个孩子年纪相仿,但是庄见明在对待庄立军和她的孩子的态度上有些微妙的区别,庄见明对幼子幼女是娇宠的,但对庄立军的要求却很严,隐隐把他当作家族中最重要的后辈来培养,总是把最优质的资源向庄立军身上倾斜,为母则强,她和庄南生一家的明争暗斗这才渐渐开始了。

庄立军要娶那个村姑,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庄立军再优秀,再讨老爷子欢心有什么用,如果他娶了一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会拖后腿的乡下姑娘,他的未来也就止步于此了。

当然她不会把敌意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在人前还是很尽职地扮演一个大度有礼的长辈,偏偏她的儿子女儿们都没什么城府,这样的话也敢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幸好庄见明他们几个在书房没听见。

“这种话不准在家里胡说!要是让人听到了,我也保不了你们。”宋晓悦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庄立军不仅答应要娶刘好好,还表现出一副对村姑十分满意的样子,让老爷子心情大好,这些都是她之前始料未及的,庄立军年纪轻轻,城府就如此了得,知道用婚事来示弱、讨好老爷子,相比之下,她的孩子们个个把心事写在脸上,怎么拼得过他。

宋晓悦端着茶盘,照着庄见明的吩咐,亲自送茶进了书房,脸上带着得体慈祥的微笑。

“晓悦,你是立军的祖母,这件事你也来听听。”庄见明对这个小妻子一向呵护有加,今天心情特别好,招手让她坐在身边,旁听他们说话。

庄南生对这个小后妈一向很疏远,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维持表面的礼貌就是了,她是否旁听,他根本就无所谓。

庄立军却是知道她常在背后捣的那些鬼,对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但她名义上是自己的长辈,又深得爷爷的信任,他也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提高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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