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让林氏这边略坐一会儿,起身出去找了李玉莲,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李玉莲点头:“苏奶奶放心,我去书房请父亲和舅父过来。”等陈瑜再进屋的时候,身边陪着的就是苏芸娘。林氏得了空,轻声和陈瑜说:“苏老夫人,玉莲的人情我们不敢领,不若这样吧,咱们一码归一码可好?”“崔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就是寻常的农户人家,之前我这闺女遭逢大难,是李大人给做主,李老夫人把百年人参都舍出来菜救了一条命,若不敢,我老太婆不敢给官家贵人诊病的。”陈瑜说到这里,抿了抿嘴角:“李大人和府上的人都是良善的人呢。”林氏缓缓点头:“是啊,秀莹在的时候日子过的就舒心,只是可惜红颜命薄了。”陈瑜没接话儿。很快李斯忠和崔孝义就过来了。进屋落座后,李斯忠对崔孝义抱拳:“兄长尽可放心,是自己人,可信。”崔孝义微微点头。“听玉莲说芸娘做了好吃的?”李斯忠看了眼苏芸娘。苏芸娘也不是个笨的,立刻说:“是,刚才就想着带着玉莲去尝尝呢。”等这些人离开后,崔孝义起身抱拳对陈瑜鞠躬:“苏老夫人有劳了。”陈瑜还礼。坐下后给诊脉。等诊脉结束后,陈瑜抿了抿嘴角说:“大人年少时分应该遇过大寒,伤了根本,再者近年来呕心沥血在政务上,也不安寝伤到了肝脏,肝为血府,气血不足导致精血不济,身体亏损,化气生精乏源头,这才是症结所在。”崔孝义内心颇受震撼。陈瑜又说:“腰膝酸软,双目干涩,更有神疲乏力的症状。”“苏老夫人可有办法?”崔孝义问。陈瑜点头:“这是一套方子,需要一些时间,崔大人在用药期间要茹素,戒酒,再有一套五禽戏可以强身健体,只需要调理一年半载,当可无忧。”崔孝义这些年来没少求医问药,可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主要是用药并没有什么感觉,心思就烦躁了。一年半载?崔孝义看了眼旁边的林氏。林氏柔声:“夫君,为妻也要用药,恰好也是一年半载,再者咱们这一趟回来,等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半年之后了,随时都可以过来拜访苏老夫人。”崔孝义这才问陈瑜:“用什么药?”陈瑜尴尬的说自己不会写字,崔孝义代笔是,第一个方子是生髓育麟丹,第二个是五子衍宗但合左归饮。写好了方子,陈瑜又给林氏开了调理的方子,根据两个人的身体状况,中和一下写了几道食补的药膳。末了,陈瑜说:“崔大人,崔夫人,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切不可操之过急,再者药不能停,身体若是有什么变化,可书信,也可到苏家庄来。”两夫妻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明白陈瑜说的意思。等陈瑜走出悦兰苑的时候,就看到崔老夫人的丫环如意等在外面。如意看到了陈瑜赶紧走过来,赔着笑脸:“苏老夫人,我们家大公子和少夫人没事吧?”陈瑜看了眼如意,说实在的,如意的心思一眼就看穿了,但崔家内里的事情才不会多管呢,所以陈瑜说:“是你们老夫人惦记着,让如意姑娘过来问的?”如意笑着说:“是,这会儿老夫人回去梅香居了。”“那劳烦如意姑娘带着我给老夫人回话吧。”陈瑜说的客气,人已经往梅香居的方向去了。如意撇了撇嘴角跟上来。到了梅香居,崔老夫人一开口就问:“大妹子,是我那儿媳妇肚子不争气吧?”陈瑜心里就挺烦这种人的,自以为是的很,坐下来给崔老夫人诊脉,淡淡的说了句:“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儿媳妇聪明懂事的很,本来需要崔大人用药调理,你的儿媳妇不动声色的陪着崔大人要喝半年的苦药汤呢。”“啥?”如意脱口而出,她可不觉得是自己家的大少爷有病啊,大少爷读书厉害,做官也厉害,怎么能是有病的呢?崔老夫人脸色瞬间就黑了,不善的看了一眼如意。如意立刻鹌鹑似的缩了脖子,不敢再吭声了。陈瑜给崔老夫人开了方子后,就要告辞,崔老夫人拉住了陈瑜的衣袖:“你能治好他们?如果能一举得男,青牛县的江南绣庄就当做谢礼送给苏家。”陈瑜垂首:“老夫人,这话我记在心里了,还望不要食言。”这边的事情办完了,陈瑜告辞离开,李斯忠亲自送娘俩出门,陈瑜寻了个机会对李斯忠说:“大人,我们家收养了一个乞儿,不知道能不能有户籍啊。”李斯忠笑了:“婶子是个善心人,家里孙男娣女可不少了。”陈瑜叹了口气:“说来也是缘分,再者老三媳妇儿身子骨不怎么好,这不就想着收养一个放在老三身边,也让竹隐有个伴儿嘛。”“行,等哪天得空就让三郎过来一趟,这不难。”李斯忠答应的痛快。陈瑜就去了一块心病,要知道就算是奴仆丫环都是有奴籍的,萧祈玉没有任何来历可查,立一个户籍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别人乱打探。就按照原书的情节,萧祈玉真正恢复身份也要在两年后,这两年都是危险时期。苏二郎也没闲着,在街上转转悠悠的买了不少东西,赶着牛车是往回走,一路上娘仨商量的可都是过日子的大事。眼看着要出了青牛县了,路边提着猪肉的人看到牛车,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脸都白了。牛车上,苏芸娘刚巧也看到了提着猪肉的人,一把拉住了陈瑜的衣袖:“娘,好像是大哥!”苏二郎立刻吆喝着牛站下,陈瑜沉声:“不是!回家!”这语气让苏二郎心就一哆嗦,只能催着牛车出城。提着猪肉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老大,入赘到老丈人家的苏世坤。苏世坤揉了揉眼睛再看,牛车已经走远了,心里还劝自己是眼花了,这大半年来日子过的清净,他也不愿意见到苏家人,提着猪肉回家去了。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哭声,紧走几步进屋,就看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脸肿的老高了,正哭着。“咋了这是?”苏世坤问。旁边气哼哼的李巧云啐了一口:“咋了?你问问小蹄子自己!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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