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于是也就不和她卖关子。
“你也住在这照香院几日了，等到雪化之后府中便会给海氏办丧事。”
“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姨奶奶了，所以要尽快熟悉府中的事宜，知道吗？”
“是，多谢大小姐提点。”
罗棠点头，双手给凤九歌奉上一杯茶水，随即小声说道。
“恰巧今日大小姐您过来奴婢这里，奴婢刚好有一件事要汇报给大小姐。”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
她倒是没想到罗棠的效率这么高，这么快便有了消息。
她接过那杯微微烫手的茶水，微台下巴示意道。
“说来听听。”
罗棠看见凤九歌对她要说的事情有些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四下打量了一番。
白桃是凤九歌的亲信，所以理应留在这里旁听。
但是其他人的话，留在这里就稍显多余。
并且，这些人是镇国公派来给她当丫鬟使的，难免人多眼杂。
于是，在凤九歌的注视下。
只见罗棠又伸手拿了一只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颤颤巍巍的拎起来茶壶给自己倒水。
结果，罗棠的手一抖。
茶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四溅，要不是凤九歌距离的远了些。
恐怕都得溅到凤九歌的身上。
“奴婢该死，竟然连茶壶也拿不住！”
罗棠皱着眉，赶紧去查看凤九歌有没有湿了衣裙。
随即对房间里的丫鬟说道。
“还不快把这些清理干净，再去拿干净的衣裳过来给大小姐换！”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于是照做。
等到两个丫鬟全部消失在这房间里，凤九歌才扯了扯嘴角说道。
“是什么事情，值得罗姨娘你把两个丫头，都支出去？”
凤九歌端起来茶水吹了吹，面上的神情自若。
罗棠笑了一下，原来刚才她的那些把戏早就被凤九歌给识破了。
看来凤九歌是真的很厉害。
“大小姐好眼力，什么都瞒不过您。”
罗棠坐下来说道，“不满大小姐说，奴婢本来就是家生子。”
“我娘在这府里服侍几十年，现在轮到了我。”
“我们奴才生来命贱，就算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恐怕也只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身边的眼睛也比比皆是。”
“所以不怕小姐见笑，奴婢是谨慎了些。”
凤九歌勾了勾唇角表示理解。
看来这个罗棠可是不简单，至少在府里头暂时死不透彻。
想来那日跟海氏在池塘边，对峙也是她计划好的。
只不过是没想到那一日，刚好镇国公禁足期满到宫里谢恩了。
言归正传，罗棠瞧见那两个丫鬟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赶紧对着凤九歌说道：“大小姐，奴婢今日看见一个小丫鬟，从锦绣院跑出来。”
“从未见过，想来是大夫人新找的。”
凤九歌皱了皱眉头。
心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倒也不能叫许氏不找新的丫鬟服侍啊。
像是看出来凤九歌的疑惑，罗棠的声音又小了些，说道。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奴婢那夜里身上发痒睡不着。”
“于是起来散步，恰巧看见一个丫鬟从您的清歌院方向跑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丫鬟。”
“也就是那之后，竹居便走了水……”
什么？
凤九歌忽然间警惕起来。
罗棠的这句话好像是触动了，她脑海里的某一根弦一般。
她回想起来那夜，那个小丫鬟过来佯装是海氏派来的人，给她送东西。
又想起来，她到了竹居之后，跟海氏说话的时候，驴唇不对马嘴。
原来，那不是因为海氏拒不承认。
那只不过是因为小丫头，并不是海氏派来的！
而是许氏派到她那里用来迷惑她的！
“所以奴婢留意了一下，果然看见那丫头出入锦绣院当中。”
“今日清晨还跟着大夫人去了一趟苏荷院，虽然奴婢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想着应该让大小姐知道这一切。”
罗棠话音刚落。
便看见那个拿着干净衣裳来，给凤九歌换的小丫鬟，已经走了进来。
随即立马闭上了嘴巴。
凤九歌眉心的褶皱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已然知晓了这之中捣鬼的人是许氏。
许氏想用这种法子，来叫她和凤轻柔海氏母女争斗，最后得益。
哼，也难为了许氏想出来这么个阴招，竟然真的将她给瞒了过去。
“大小姐，这是干净的衣裳，需要奴婢伺候您换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