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凤九歌真的是墨从寒的开心果吧。
只要一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小丫头关心他,在意他。
而他也心系这么一个小丫头,墨从寒就会觉得即使在这样的寒冬腊月,也是暖暖的。
墨从寒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微笑来,就就好像现在凤九歌正在他面前乖巧的坐着一般。
远郊宅子。
夜色正是朦胧之时,凤轻柔所住的房间已经紧闭大门了半日有余。
有专门来给她送饭的人也没有敲开门。
只是听说这个未来老大的“压寨夫人”身子不舒服,并不想要见人。
可房间内的凤轻柔,却早已找到一个巨大的麻布袋子,将已经死透气的刀疤装了进去。
费尽力气的又将口袋用麻绳给绑住,确保在动起来的时候不会散开。
“蠢货,还真的以为你就能掌控我?”
凤轻柔站起来,对着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连踹了好几脚,心中却仍旧不解气。
从前凤轻柔还觉得杀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现在看来杀人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一包老鼠药就要了你的命,你的命也不比臭老鼠值钱!”
凤轻柔白眼一翻,倒是还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转过来坐在桌子前喝水。
“叩叩叩!”
外面,不适宜的敲门声响起,凤轻柔本能的吓了一跳,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差点吐了出来。
“谁?”
她警惕的转过头去问,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瞟着地上的麻布袋子。
怎么说这个刀疤也是野狼手底下的帮手,是他的兄弟。
要是被人发现死在了它房里,到时候她可就说不清了。
“姑娘,瞧着你下午没用饭,身子也不舒服,向来问问你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外面是这个宅子里头服侍的丫头,因为是野狼吩咐的,所以最近这些日子里,都会过来问候凤轻柔。
可是凤轻柔此刻正心虚着,她拿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随即说道。
“不用,我现在困得很,只想睡觉,你快回去休息吧。”
“是。”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变小,周遭再一次变得静谧,凤轻柔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脏竟然跳的厉害。
她必须抓紧离开这里,不能再等了!
凤轻柔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去找那天收拾好的包袱,然后准备离开。
但是看着房间中央的这具尸体,却又想着这个尸体断然是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的。
要不然不等她走远,便会有人追上来。
“真是晦气!”
凤轻柔啐了一口,然后将包袱放下来,费劲的将这具大块头往里间挪动。
直到挪去桌子底下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才心满意足。
“一窝臭强盗,老娘早晚回来把你们给烧了!”
想到在这里受尽的屈辱,凤轻柔狠得牙痒痒,撂了一句狠话之后。
便蹑手蹑脚的跑出去,融进了夜色当中。
崇州。
冷风吹进医馆的时候,凤九歌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眼前的药配的还不是很彻底。
她转身看着密密麻麻的药材柜子,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
按照医书上所讲,这断肠草的毒不会让人立即死去,会慢慢的折磨的人到肝肠寸断的地步,然后再死去。
所以凤九歌现在真正的在体会着这种催命的滋味。
投毒之人的一颗良心已经完全坏透了。
如果不是她过来崇州这边查墨从寒中毒的事,恐怕整个崇州的百姓都得命丧于此。
想到这里,凤九歌的眉心皱了皱,这一次落在她肩上的责任竟然如此重大。
“太子妃,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要不要去休息?”
溯舫过来的时候,看着凤九歌仍旧凝神聚精的在翻看医书。
他说道,“属下已经在旁边的客栈给您安排好了房间。”
“不必。”
凤九歌现在哪里有时间休息。
晚一刻配出来治疗断肠草的解药,崇州的百姓就会多一分危险。
“治疗断肠草之毒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莲子芽,可是这家医馆里的莲子芽不多了,你去跑跑其他医馆和药铺,看看是否能找来足够的莲子芽。”
凤九歌扒拉着只有连几钱都不到的莲子芽,心里暗暗紧张起来。
现在是冬日,恐怕各大药铺存着的莲子芽也不会多。
可是如果莲子芽不够的话,这么多已经中毒的百姓恐怕就不能救治完全。
“如果莲子芽不够的话,找到尽可能多的莲子也可以。”
凤九歌做了最坏的打算,又补充了一句。
“叫上十一跟你一起分头找。”
“是。”
溯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凤九歌全程都没有抬起头来,她面前摆放的各种药材。
都要按照准确的量配比起来,一点都不能有差错。
所以凤九歌完全没有发现,在溯舫离开之后,门外又晃荡出来了几个人影。
凤九歌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像是有人,以为是溯舫和十一过来了。
于是头也没抬的就说道。
“直接去找莲子和莲子芽就行。”
可是,凤九歌的话已经说完,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这时候,凤九歌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抬起头来,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眼前便一片漆黑。
“松开我!”
“放开!”
凤九歌只觉得有人用漆黑的布袋将自己给蒙了起来,随即整个人腾空。
身上感觉到一丝寒意,凤九歌知道。
一定是这些人将她给带去了外面,于是她挣扎着,来回的动弹,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快松开我!”
“太子妃,您这么辛苦的为崇州百姓调制解药,我们主子想要慰问慰问您啊!”
凤九歌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
但是因为自己被布袋装着,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这个声音的来源。
但是她确定的是,抓她的人一定不是一个人。
“你们的主子?”
凤九歌问道。
但是该死的断肠草的毒性这时候发作起来,撕裂一般的疼痛顺着凤九歌的肚子往上游走。
就好像有刀子在她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一样。
“额!”
凤九歌在布袋子中打了一个滚,因为疼痛,她没有控制住自己叫了出来。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正在等着看她笑话一般,只听有一个人笑了一声说道。
“太子妃,您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