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皇帝伸手要水喝,口渴的不得了,李公公却还畏手畏脚的不敢动弹。
凤九歌在后面连忙提醒说道:“李公公,还不快给皇上喂水?”
听了凤九歌的话,李公公这才连忙皇帝给搀扶起来,然后将水喂了进去。
皇帝幽幽转醒,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墨从寒和凤九歌。
但是不知为何,墨凌宇胁迫他的场景却历历在目在他的眼前仿佛重新上眼,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都出去,全都出去!”
皇帝忽然发怒,打掉李公公手里的杯子,还将李公公推倒在地。
“皇上,您……”
“朕让你们都滚出去!”
李公公吓得结巴着,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便被皇帝再一次打断。
偏殿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再继续留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跑出去,李公公也不例外。
凤九歌皱着眉,不知道皇帝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它也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却被墨从寒给抓住了手腕,然后只听见墨从寒说道。
“你留下。”
于是,看见墨从寒和凤九歌没有离开的皇帝,眼里逐渐蔓延起来更大的火气,偏偏这个时候外面还传来一阵嘈杂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
“你们敢拦本宫,是不是不要命了!”
凤九歌的眉毛微微挑起,本来让周大将拦着惠妃不让她去前朝。
可是没有想到这会子已经到偏殿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过来偏殿,想来也不会坏事。
她倒是想看看惠妃执意要见皇上的理由是什么,又能够为她那人渣儿子找什么样的借口!
“是谁!”
皇帝坐在床榻之上,手扶住膝盖往前探着身子。
看起来姿势有些可笑,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狠厉的仿佛要吃了人。
也就是话音才落下的空当,惠妃便不顾众人阻拦冲了进来,她的发髻有的地方已经散落,看起来狼狈极了。
凤九歌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不由自主的便想起来那天再咸福宫看见惠妃如痴如醉靠在假山上的样子,跟这个样子好似如出一辙。
气喘吁吁,凌乱的发丝,还有额角的细汗。
哼!
凤九歌冷笑,在惠妃先开口之前便道:“惠妃娘娘怎么大清早的这般就过来了?”
听见凤九歌说话,惠妃的眼神一下子扫过去。
一想起来昨天晚上凤九歌并没有喝下下药的燕窝粥,惠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的手指倏地抬起来指向凤九歌,随即说道:“闭嘴,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话!”
“你放肆!”
惠妃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便又有另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可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过几日你也能像你的好儿子一样拿着刀闯入朕的寝宫来了!”
皇帝越说越激动,甚至从床上站了起来指着惠妃。
墨从寒下意识的把凤九歌往身后护住,他不希望皇帝或是惠妃任何一方能有机会伤害到凤九歌,连误伤都不行。
“皇上,可那也是您的儿子啊!”
惠妃听见皇上说的话一阵寒心。
她的儿子,可是就算这个儿子再顽劣。
那也是她为眼前这个人所生下来的孩子啊,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旁边的凤九歌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这种时候了,惠妃知道打感情牌。
可是在宫中与侍卫偷欢之时,似乎早就已经将自己跟皇帝的情深义重抛之脑后了吧。
“闭嘴!”
皇帝现在不想听见惠妃狡辩。
他丝毫不会认为墨凌宇现在犯下这种罪过与他有关,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惠妃没能好好管教罢了!
“宫中诸多皇子没有被生母所教养,可是他从小长在你跟前,你是怎么教他的,就是拿着匕首来指着朕,然后威胁朕退位吗!”
皇帝一步步的走向惠妃,说的话也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严重。
“还是说你教他在井水里投毒,要让整个崇州城的百姓偿命!”
什么!
惠妃第一次听说投毒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皇帝话中的意思。
如果说墨凌宇逼着皇帝退位,是一时发疯冲动的话。
可是投毒一事,想要屠城完完全全便没有了可以辩解的余地。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民心如果就这样呗墨凌宇破坏,那将是最可怕的事情。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是活生生的例子。
惠妃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但是她也仅仅是自我怀疑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什么,扑向皇帝面前说道。
“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样的!”
“给崇州百姓投毒一事是我唆使他的手下做的!”
惠妃跪在地上忽然向皇帝承认自己的罪行,言辞恳切,倒不像是说假话。
凤九歌眸光闪过一丝犀利。
她看向惠妃,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墨从寒给拦下来。
分明这件事情就是墨凌宇所做。
惠妃这个时候若是将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那便是给墨凌宇白白的洗脱了这重罪名。
“她……”
凤九歌的眼神落在惠妃身上,示意墨从寒她所说的都是假话,千万不能轻易相信。
只见墨从寒缓缓的点了点头,仿佛不在意惠妃这般说辞一般,只是眼神看向外面。
“你!”
皇帝指着惠妃,眼睛里既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
比刚才更甚的愤怒充斥着大脑,他忽然觉得原来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信的!
“你这个蛇蝎妇人!”
皇帝气急,伸手一个巴掌便掌掴在惠妃的脸上。
“啪!”的一声,惠妃应声倒在地上。
她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被打的晕头转向,脑子嗡嗡作响。
而此时,门外沐尘已经将墨凌宇给押了过来。
墨凌宇进门的第一眼,便看见这样的场景,吓得眼睛直挺挺的,却不敢迈开步子向前。
但是惠妃却是一眼便看见了墨凌宇。
于是方才还嗡嗡作响的脑袋一下子便运作起来,她生怕墨凌宇等一会说漏了嘴。
她连忙爬着往皇帝的脚边走去,然后说道。
“皇上,他只不过是以为您不再信任他了,所以一时冲动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但是崇州井水里的毒真的是臣妾,是臣妾教唆他身边的人下的,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