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柔此时都要变得疯魔了，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眸子里似乎面露凶光！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凤九歌皱了皱眉头，很不喜欢她刚刚说的话。
“你知道吗，辱骂的话里带着娘的字眼。”
可是凤轻柔却依旧不管不顾，笑的极其张狂。
“辱骂你娘怎么了？”
“你娘不就是风骚货吗，竟然还找齐国来了。”
“你就是随你娘，一身都是贱骨头，就算下了地府也是风骚……”
还没等她说完，凤九歌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就甩了她一个巴掌！
“我警告过你，你再口出狂言，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
凤轻柔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抚摸自己脸颊的手，都没有了……
她多想一个巴掌再甩回去，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突然，她苦笑了一声，抬起头，依旧苦大仇深的看着凤九歌。
“我们上辈子是有仇吗？”
“你怎么就那么让我憎恨！”
凤九歌低了低眸子，缓缓开口。
“我们上辈子，还真的确实有仇。”
“上辈子，你折磨的我可不轻。”
“所以这辈子，你不论惨烈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罪有应得！”
凤轻柔很想爬过去，和她同归于尽！
可是她现在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忍着眼泪，用力的嘶喊。
“那你下辈子也会遭受天谴的！”
凤九歌自然不会愿意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像是蒙受委屈一般，看了她一眼。
“我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人命。”
“我努力学医术，就想多救一些人，就连你，我都没有想过让你真的去死。”
“你说我遭受天谴？我告诉你，下辈子，遭受天谴的依旧是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兰玉林勾结，在玉兰镇试图对我动手！”
“还有那些巫女，不都是你派去的吗？”
“整个镇子上的百姓都差点毁在你的手里，你还好意思和我谈天谴二字！”
凤轻柔眸子暗淡了一下，仿佛自己也被这些话说的平静了一些。
“可是，那又怎么样？”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做那些事，伤害到别人吗？”
凤九歌冷哼了一声，发现这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了。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伤害我，没有害死过别人，我不会跟你计较！”
“没想到今日你都这幅样子了，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凤九歌现在发现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凤轻柔却突然开口了。
“我嫉妒你！”
“在墨国我就嫉妒你，凭什么你嫁的人明明不如我好，可还是过的比我好！”
“凭什么我都到齐国了，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可还是比不上你！”
“我辛辛苦苦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地位，你只是轻轻松松就拿到了，还有摄政王一家的宠爱。”
“我地位明明比你高，我以前明明可以比你好，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凤九歌站在原地，终究还是让凤轻柔把话都说出来了。
她慢慢回过头，看着她散乱的头发，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什么。”
“你太着急想要一个结果，你什么都要与我攀比，你总是想要更好，所以做事瞻前顾后想了又想。”
“你做什么都有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你会牺牲一切，甚至人命！”
“你太心狠了，所以你永远不会幸福，你就算比我过得好，你依旧不满足。”
“你依旧会和旁人继续攀比，你依旧会过着那种杀戮的生活。”
“所以不论怎么样，你永远会有一日兜不住，最终都会如此惨状。”
凤轻柔呆呆的听完，面目呆滞，仿佛自己也没有发现，竟然自己是这样的人。
“我……我没有想害死那么多人。”
“只是他们挡了路！”
凤九歌摇了摇头，现在她还是没有悔改的半分样子。
“我最后问你一遍，除了兰玉林，还有什么人吗。”
凤轻柔当然不会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靠谁，刚轻笑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人是谁……
她只是大笑了几声，突然眼泪横飞，把凤九歌都有些吓到了。
“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可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感谢的人。”
“他们可是陪我一起对付你，我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呢。”
凤九歌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扯了扯嘴角。
“你好自为之，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看你了，你以后想说也没人想听了。”
“对了，你那个贴身侍卫，叫明狄是吗？”
凤轻柔听到他的名字，眸子动了一下。
“他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凤九歌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他对你可是一片赤城，皇上把他打死了，也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
“真没想到，还有人为你卖命。”
说完以后，凤九歌就转身离开了，最后还留了一句话。
“人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良心。”
“没了良心，就什么都没了。”
凤轻柔愣住了，她竟然不知道，明狄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啊……”
随着凤九歌迈出她的屋子，身后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让人听了都心中一颤。
“吩咐一下，这里的饭菜，至少做的得是人吃的。”
最终她还是没有那么狠心，不过她也不愿意再做更多了，毕竟在凤轻柔的手里，可是许许多多的人命。
“至少，得让她活着，看着所有人都过得比她好。”
“像她这么高傲的人，以前是大小姐，现在是贵妃，风光那么久，现在却落魄至此。”
“也不比死了更难受吧。”
身旁的小宫女低了低身子，应了下来。
“我们会好好照顾这位废妃的，只不过她那个样子，也实在可怕。”
凤九歌也没有再多听什么，便离开了，此时正是月光落下来，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