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看我弹劾不死你!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大臣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原本的位子上,等候皇帝的到来。

俨然有序的朝堂之上,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那般吵嚷议论的景象一般。

但是也少不得有些不怕死的,比如郭宰相。

大理寺卿裴天笔直的站在一侧等候皇帝的到来。

可是郭宰相就如同身上招了虱子一般,一下子也不能安生,犹豫了许久,宽厚肥大的肩膀终于撞在了裴天的身上,然后问道。

“裴大人,太子殿下不是还在崇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墨从寒的眉毛轻挑,但是却目不转睛。

他倒是开始好奇一件事来,郭品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宰相的?

“郭相,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如果要是逐件跟你讲个明白的话,恐怕要讲上七七四十九天,我看郭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裴天的脸一直向前看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郭宰相。

郭宰相吃了瘪撇撇嘴,心里道,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个裴天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知道天高地厚。

结果自己心里还没放出来狠话呢,便听见有太监的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

“皇上驾到!”

郭宰相连心里头也不敢想了,一下子耸肩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可是等到众大臣抬头去看走上龙椅上坐下的皇帝的时候,又陷入了惊诧当中。

皇帝被人搀扶着,面容憔悴,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甚至要比先前染上时疫的时候状态更加的不好。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看着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一脸憔悴。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这般的讨喜,当然带头的人还是郭宰相。

墨从寒睨了一眼郭宰相,眼神直挺挺的落在皇帝的身上,那上面坐着的可是世上最尊贵之人,天子骄子,同时也是世上最冷酷无情之人。

墨从寒眯了眯眼睛,他倒是希望今日这个人不会心慈手软。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李公公的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过还是让人听出来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好像是受惊了一般。

不等诸位大臣参奏,裴天第一个站了出来。

朝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不成文的新规矩,那便是信任的大理寺卿裴天六亲不认,从不怕以下犯上。

只要裴天有奏,那准没有好事。

众人看戏一般的斜眼看向裴天,心里盘算着今日遭殃倒霉的人是谁。

结果只见裴天弯腰行礼,字正腔圆的说道:“皇上,微臣听闻崇州时疫一事已经圆满解决,现在太子殿下以及润王殿下也已经回来宫中,那么是不是要就此事,论功行赏一番?”

听了裴天的话,朝堂上的人纷纷侧目,也有四处张望的。

张望的原因简单,众人现在只看见墨从寒一人,并不见墨凌宇,所以自然不理解这个裴天话中这个论功行赏的意义。

但是让朝堂之上除了墨从寒以外,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裴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下面又接了一句说道。

“只不过皇上,有奖就有罚,管控时疫一事过程曲折,中间发生变化之多,微臣以为要奖罚分明。”

裴天并不知道皇帝大清早被墨凌宇逼宫退位一事,只是将自己所了解的崇州所发生的实情全部说了出来。

而今日来早朝的众位大臣也是毫不知情,甚至对于裴天说的这些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很明显。

很明显裴天今日要弹劾之人,便是润王墨凌宇。

皇帝虽然人已经坐在了龙椅上,但是现在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以至于听到裴天说这些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问道:“裴大人所言何意?”

墨凌宇都已经发疯发到了他的面前,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想做皇位想疯了。

难不成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

皇帝想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了墨从寒的方向。

但是只见后者面色冷峻,整个人笔挺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一尊罗刹。

“据微臣所知,润王殿下在崇州管控时疫期间,因不满太子殿下所作所为,曾经联合一方恶霸挟持太子妃,致其受伤至今未曾痊愈。”

一提到凤九歌,墨从寒的眉心便皱起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裴天先拣着这件事当作开头说了出来,于是脑海中便又浮现出凤九歌被人抓在马上控制住的场景来。

一时间胸口之中有怒火燃烧,久久不能平复。

而他的拳头也已经攥握在一起,眸光也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同样听见裴天的话,变得怒火中烧的人还有龙椅上的皇帝,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裴天还能说出来这些话来。

更没有写想到墨凌宇到现在了,还是没能打消对凤九歌的念头,更是没有打消对墨从寒的不满。

可是皇帝还没有说话,裴天便再一次开口。

“可是皇上,润王殿下所作之事,并不是只有微臣刚刚所说的那些。”

皇帝一听,一下子觉得自己快要气绝过去。

墨凌宇这个混账东西,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

能叫裴天这样一个不落的抓住把柄,难不成真的是他太散养,太骄纵这个儿子了?

但是平心而论,皇帝又不觉得自己对于墨凌宇哪里骄纵。

裴天眼中看不见其他,只管说道。

“太子殿下本来能够更早的回到上京,但是却在回京途中突然旧疾发作,若不是太子妃精通医术,查出太子殿下是中了奇毒回到崇州查验,便不会发现,原来崇州所有的百姓还被下了断肠草之毒。”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不是旁人,正是润王殿下!”

裴天嘴里所说的话句句如尖刺一般扎在皇帝的心口,又如同刺骨的寒冰迎头破落下来。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模糊,他已经分不清哪个人是谁了。

听到这话的众大臣,这下可是再也不能安安静静的看戏起来。

他们个个惶恐万分,四下的找寻着自己在朝中信任之人然后开始明目张胆的交头接耳。

这个时候最害怕的莫过于从前拥护墨凌宇之人,更莫过于之前说过墨从寒不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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