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和大臣都沉默不语的间隙,汨落和婆澜先后来到大殿上。
“陛下,本王子今天早上找到了心仪的女子,只不过这名女子是贵妃娘娘,希望陛下能割爱,以成全两国的友谊。”
婆澜就站在汨落的身侧,他听过汨落王子如同妖冶的美貌,但跟自己争人,那绝对不行。
在皇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婆澜开口了:“陛下,臣认为贵妃一事诸多疑点,此事不应该如此草率结案,要不然,不能安慰太后的在天之灵呀!”
汨落和婆澜的身影倒映在李婉依的瞳孔里,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木头柱子,好似要把手指嵌进去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会来坏本宫的好事呢!”
“一个是异族的王子,一个是宫内的神医,夏贵妃,你可真是厉害呀!”
“娘娘,要不要奴婢派人去解决了他们。”
璞玉看着李婉依难看的脸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愚蠢!如果汨落在金国死了,势必会掀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而且本宫并不知道他的实力,不宜动手。但那个神医,你倒是可以试探一番,毕竟传闻可是说他爱慕夏贵妃,用这些事做文章,激怒皇帝……”
皇帝瞧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二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话了。
“汨落王子,朕没有听错吧,你说你的心上人是贵妃,你要求娶的和亲人选是贵妃……”
皇帝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他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又坐到了龙椅上。
“对,就是陛下关押在大牢的夏贵妃。既然大臣们都说她是祸端,要处死她,那还不如让本王子娶走呢,也算将功赎罪。对不对呀,陛下。”
“不对!”婆澜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他在金国皇宫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不能跟夏阮一起走。
婆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陛下,您可不能听汨落王子乱说呀!贵妃娘娘的冤情又没查清,如果贸然把贵妃娘娘送出去,那不坐实了某些人的口实吗?而且……这在规矩上也不合呀!”
“这位大人说的挺有理的。但本王子只想提醒陛下一件事,陛下答应过本王子,如果本王子找到了心仪的女子,无论那女子是何身份,是何地位,您都要交出来,您不为自己考虑考虑,总要为金国的百姓考虑考虑吧?”
轻快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汨落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他势在必得。
那些本想一举扳倒夏阮的大臣犹豫了,一个个向孙丞相使眼色。
“陛下,老臣觉得神医和王子殿下说得都有理,只是这件事不能这么草率决定。而且汨落王子只在金国待了半月而已,说不定再过几天就喜欢上别的女子了呢?”
见汨落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孙丞相又说:“汨落王子也别急着反驳老臣,老臣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已,而且汨落王子不是秉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也要询问一下贵妃的建议,不是吗?”
原本满肚子怒气的皇帝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汨落王子,朕觉得你再考虑一下也是可以的。兹事体大,不能草率从事。还有婆澜神医,朕听闻你跟贵妃的关系十分要好,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呀!”
皇帝顿时觉得头上绿油油的。
“那本王子先去天牢看看吧,陛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
汨落可不简单,一环套一环,为了两国之间的安宁,皇帝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皇帝退朝,看似闹剧的朝堂之上藏着很多阴谋诡计。
夏阮在牢房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子夜的惊呼声吵醒了。
“夏阮,你快听……有人来了……”
“来就来嘛,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不能等我睡醒再喊我嘛,我昨天很累的……”
言罢,夏阮带着昏昏沉沉的睡意,蜷缩着身体。
两两见夏阮这么神经大条,提醒道:“宿主,是汨落来了。你的命数来了。”
发型散了,妆容也在自我睡觉中给磨没了。
夏阮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询问着子夜:“外面的雪那么厚,你怎么听到的?”
“我听力好呀!而且我还听出来,有三个人呢,但是他们的脚步声不一样,似乎来的意图也不一样……”
这么神奇?夏阮还想多问些,就远远地听到了狱头恭恭敬敬的声音,不是对着自己,而是汨落。
“王子殿下驾临,小的有失远迎……”
狱头早早地收到了汨落要来牢里的消息,这可是一位分位极重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
狱头是个普普通通的长相,谄媚的样子看的汨落很不舒服。
汨落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看你这副邋遢的模样,给你点赏钱出去待一会吧,本王子不喜欢偷听的人。”
逡曜不情不愿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赶快把狱头打发走了。
天牢位于地下,阴暗潮湿,不过,夏阮的住处还算干燥,就是有些渗风。
今日的汨落穿戴着汨族最尊贵的服装,额头上一颗珊瑚珠,胳膊上是镶嵌着红宝石的护甲,腰间是一枚刻有狼纹的玉佩。
但夏阮直接忽略了他,看向他身后的婆澜。
两两昨日向夏阮汇报情况的时候,支支吾吾,夏阮总觉得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婆澜,云知是不是去向陛下论理去了,他是不是受伤了呀!”
婆澜虽然疑惑夏阮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但他如实回答道:“云知那孩子太刚了,被陛下罚了二十大板,但我给他治了,暂无大碍。只是他昨日被陛下封为了端王,没有陛下的命令,他是不能随意进宫的。”
被硬生生忽略的汨落凑到逡曜耳边,问:“云知是谁呀?看她很担心的样子,本王子总要知道一二的。”
逡曜就知道汨落会问到这一层,早都做好了完全准备。
“云知,原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嫔妃生的孩子,一直住在冷宫里。夏阮收他为自己的养子之后,就一直精心教养……灯节那日,王子殿下所见的那个江致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