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德和高超认为，李婉柔提出的能帮别人倾销积压物品，纯粹是扯淡。
这已经成了黑省本地诸多大小工厂的大难题，就连之前可以帮着销售的经贸公司也是好不容易才获得的渠道，实属万难。
所以这女人凭什么敢这么说？
他们猜测，不过是这个无知的女人，想为自己的老同学争取一些可笑的利益，从而说出的虚假说辞罢了。
两人当然想知道李婉柔的具体身份。
因为这样可以方便在日后的庆功酒席上当做笑料。
李婉柔却没直接回答。
而是继续柔声保证道，“请你们一定相信我，我真的能帮着你们售卖积压货物，不止是你们，整个黑省所有的工厂我都可以帮着销售，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只要你们能去自首，我还愿意给你们最高价，市面上的最高价，行吗？”
真是可笑至极！
对于李全德和高超来说，坐在他们面前的李婉柔，与傻子无异。
真想不到。
这么一个看起来漂亮大方且语气温柔的女人，脑袋竟然如此麻瓜。
被驴踢了吗？
谁会傻到闲的没事儿承认自己的恶行！
就算被带到派出所，他们也丝毫不担心。
一问三不知。
神仙怪不得。
怎么着，就不承认，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反正没证据。
再加上又是本地人，无论在警局还是在其他机构，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又没有强奸。
只不过是割破了高晓敏的会阴部，算是给她个教训，就算最后有了证据，也不过是轻伤而已，找个人花些钱顶罪也就是了。说到底，至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免除自己的罪行，无所谓啦。
“不行？”
见两人互相发笑，李婉柔再次问询。
语气很诚恳。
态度很良心。
惹得在其身后所站的几个小弟心头发急，拳头攥紧，都快急尿了！
能不急吗？
他们清楚。
若是这件事被余天碰上的话，估计什么李全德和高超早就被狠狠收拾了。
不说挑断手筋脚筋。
最起码的，骨断筋折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小弟们一向秉承杀伐果断，深知余天为人处世的手段。
可奈何。
李婉柔偏偏与余天的性格极不相同。
两人一个如汹涌烈火，报复起来不留一点儿情面。一个如温润美玉，总想用善良的心去感动他人。
“唉...”
小弟们只能是一声长叹。
互相对视一眼，都在暗想，这件事还是得赶紧让三驴子报告蛤蟆，再让蛤蟆报告大哥，听听大哥怎么决断。
若不然的话。
太他娘的憋屈了！
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简直是遭了洋罪。
但。
小弟们想的有些少了。
他们万没想到李全德和高超，会将李婉柔当成纯粹的软柿子。
见李婉柔还不说姓甚名谁，两人也不再管这些。
反正在他们眼中看来，李婉柔就是超级软柿子，带来的这几个人也是废物，连个扁屁都不敢放，还有什么可怕的？
“操！”
李婉柔话音刚落，李全德立刻变脸，骂道，“臭逼娘们，别他妈说废话了！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儿给我讲课！另外我告诉你，少他妈的诬陷我！高晓敏是你同学也好，是你母亲也罢，她受的伤，和我们哈德食品厂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少他妈的诬陷我！我劝你现在就滚，不然的话，以后你再出了什么事儿，可别怪到我们食品厂的头上来！你不是认定了是我们干的吗，那就去报警，让警察来决断，在这儿哔哔什么废话，滚犊子！”
可不得了。
侮辱李婉柔可还行？
小弟们立刻站不住了，纷纷准备动手狂扁李全德一顿。
李婉柔拦住了他们。
殴打别人不是她的处事作风。
同样生气。
脸色阴沉。
还想说些什么。
但她一个温柔的女子，说起话来甚至都没法那么大声。
很快便被高超压制住了，“滚！让你滚呐，听不见吗！我们食品厂积压的货物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卖出去了，你少在这儿放臭屁！说真的，要不是看你长得挺好看，我早他妈的扇你一通大嘴巴了！你想给高晓敏出气是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想让我自首吗，可以！只要你今晚到我家来，好好陪我一晚上，用你的小蛮腰和小脸蛋哄我开心，我就会考虑考虑，不然没得谈，赶紧给我滚！”
一番低俗的话语，惹得李全德跟着大笑。
真是大言不惭。
恐怕这世间还没有人敢对李婉柔说出这种话来。
也就是此时此刻余天没在当场。
否则。
高超的舌头必然会被割下。
小弟们真站不住了。
虽然大嫂还在阻拦，但他们一个个的已经开始露胳膊挽袖子，就要狠狠收拾这两人一顿了，非要将两人满口的牙全都掰下来不可。
李婉柔坚决不同意。
起身阻拦，“走，跟我去派出所！既然他们不同意自首，咱们就去报案！”
“哈哈哈哈！”
眼见李婉柔带着小弟们离开，李全德和高超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你们完了！”
“等着吧，这件事被我大哥知道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惨！”
“你们知道我大嫂是谁吗？我大嫂之所以没报名讳，就是不希望用名声压制你们。她是个温柔的女人，但你们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妈的，等着后悔吧，操！”
小弟们出门前骂了几句。
可李全德和高超却完全无所谓。
是谁又能怎么样？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每天都在工厂忙碌着倾销货物的事儿。
就算是李婉柔报复，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报复吧？
李婉柔能找警察，他们也能找，有啥大不了的。
不信她这种软柿子能报复！要是想要打人的话，早就该动手了，何必说些没用的？
“滚吧！”
高超伸出手，大拇指朝下，丝毫不在意。
“叫你妈的，咬人的狗不漏齿！”
李全德依旧爆粗口，毫不在乎，继续研究倾销之后工厂转型生产其他产品的事宜。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外面的天还是一样明亮，雪花轻飘。
李婉柔的心很痛。
一是感叹世间为何总有这种坏人。
二是遗憾他们为什么不明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其实。
她还是没有看清楚一点。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地随便区分好坏。
对于高晓敏来说，她不出卖肉体，当然是为了自己着想。
而对于李全德来说。
让高晓敏出卖肉体，换取自己工厂的利益，不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吗？
从广义角度来说。
好坏的区分，完全决定于利益的获取方。
人的三观从来都是不同的。
连吃甜豆花和咸豆花都要进行一番争论，又何况其他事情呢？
在高晓敏的眼中看来，李全德和高超绝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在对方眼中看来，高晓敏一样不够讲义气。在工厂工作了这么多年，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连陪睡一晚都不舍得做出来，这不是自私自利又是什么？
所以。
判断好坏的出发点真的只在个人。
好在。
余天是个有实力决定一切的人，他说谁好谁就好，他说谁坏谁就坏，实力能改变一切，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努力奋斗赚钱的隐性原因之一。
当人有了实力，什么都能改变。
就比如他认为李婉柔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那么李婉柔的同学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好人。
如此一来。
李全德与高超就是板上钉钉的坏人。
对待坏人。
不难想象余天在得知此事之后，会用出什么可怕的手段来。
不止是为了给高晓敏报仇。
更是因为他们居然敢辱骂李婉柔，这是在余天这儿永远不可能原谅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允许。
“什么？”
晚上五点，余天刚刚到达西伯利亚。电话打通，得知此事，立刻大骂蛤蟆，“他们怎么不动手，一个个的都他妈的白吃饭了是吗！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让他们立刻离开咱们晨曦集团！我养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老婆的安全，可不是站在一边儿陪着挨骂的！”
“大哥...”
蛤蟆很无奈，“兄弟们都急坏了，都快气吐血了，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可是嫂子不让啊！你也知道嫂子的性格，就是那么善良！她还天真地以为说两句好话，给一些好处，人家就能主动投案自首呢！唉...”
“知道了。”
余天深吸一口气，心中明白，李婉柔做出这种事儿来并不稀奇，“我这边马上要谈判，完事再说！这样，你别在京城了，把事情交代一下，亲自去一趟黑省。”
蛤蟆立刻同意下来。
事关他‘大内总管’的名望，自己手下的优质小弟被大哥苛责了，自然很不舒服。
不是对老大有意见。
而是发自内心地憎恨李全德和高超以及哈德食品厂。
“余老板！”
电话刚刚挂断，前来接机的西伯利亚su航空公司的人也到位了。
一一握手，热烈拥抱。
就在机场的会客室内进行了商谈。
“您打算购买几架飞机？”
刚一落座，耿直的机场领导便直接问出了这个‘致命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