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能住在部队大院儿的可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人物。
基本上。
都是立过战功的赫赫功勋才有这种待遇。
高干子弟进进出出。
门口还有专门士兵看守,戒备森严。
好多年轻人都仰仗着自家的前辈有功劳,所以连带着享受着这种待遇。
薛灵芸的实力更不弱。
最厉害的当数他的爷爷薛仁和父亲薛江。
爷爷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
父亲则是抗日先锋。
除这两个人以外,她们家其他旁系亲属也有不少都曾参军打仗。
她的表亲兄弟姐妹现在也有不少都在国防大学或者部队历练。
可以说。
目前薛家只有薛灵芸自己属于‘放荡不羁’的人。
但她有自己的理想。
只是这份追逐自由的心,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甚至是不够珍惜。
“你找谁?”
门口站岗小兵见余天鬼鬼祟祟的,忙上来询问。
但当他得知余天是在等薛灵芸之后,便立刻转变了态度,“你是芸姐的朋友啊?那你到阴凉处等一会儿吧。”
他还找了个凳子让余天坐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余天好信儿。
打听起薛灵芸的情况。
小兵的表情很古怪,道,“谁不知道芸姐,大院里不少人都被她踢过,从小踢到大。”
薛家的关系很复杂。
除了京城以外,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繁杂的关系网,认识的都是一些权贵。
这也是为什么薛灵芸能在部队大院里横行的原因,别的高干子弟或多或少都得给点儿面子。
不多时。
薛灵芸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兵见状,立刻露出笑脸,站直腰板,敬了个礼,“芸姐!”
芸姐是院子里人对薛灵芸的统称。
“嗯。”
薛灵芸双手插兜,随便应了一声,随即脸色沉沉,走到余天身边。
“咋了?”
余天问询情况。
“哎...”
薛灵芸叹了口气,“师父,你还是回去吧,昨天晚上我和父母说了这件事,我妈倒是有些动摇,但我爸的态度依然很坚决!你写的歌很好,我本来打算唱给他们听,可我爸一点儿机会都不给,还揍了我一顿...你瞧...”
说着撩起衣服。
细皮嫩肉的腰上有几条红色的皮带印子。
不止这些。
屁股上还有。
但那种隐秘的位置还是不看为妙。
“哈哈...哈哈哈!”
看门的小兵叫李长海,是薛灵云父亲老部下的孩子,老部下当年战死沙场,薛江便收养了他。
他和薛灵芸打小就很熟络,没心没肺地开起了玩笑,“芸姐,进部队有什么不好,我还指望这你以后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带着小弟我步步高升呢!”
话音刚落。
立刻迎来薛灵芸一记飞脚。
“哎呦...哎呦...”
这一下差点儿没把李长海踢成太监,捂着裤裆连连退到后面。
这一幕也被不少来往的人见了,纷纷劝说。
“小芸呐,才回来几天就惹事?”
“别欺负长海了,再耍脾气我可告诉你爸了。”
“这人是谁,流里流气的,你爸总是不让你在外面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可别带着他进院儿啊!”
面对他们的好意,薛灵芸不耐烦喊道,“管好你们自己的事儿得了,别老掺和我的事儿!去去去,谁也别说我,我不听我不听!都是王八在念经!”
没人敢深说。
谁惹得起?
薛江的实力,就连冯市长也要谦让三分。
薛灵云不再管他们,继续劝说余天离开。
“不怕。”
余天连忙摆摆手,“你的歌儿还没唱呢,怎么着也得让你父亲听听才行吧?”
“可是...”
薛灵芸有些犹豫。
余天指了指门口,“帮我登记吧,没什么可是的,只要你是真的不想进部队,那我今天肯定能帮你说服。”
面对余天自信的眼神,薛灵云原本飘摇不定的心再次沉静下来。
签了字。
进了院。
三拐两拐,走到一栋位置极佳的独立二层小楼面前。
这小楼。
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整体特别干净。
周围的树木裁剪得当,门前一尘不染,门口还有一个专门的小兵把守。
“芸姐...”
小兵见薛灵芸带人回来,连忙制止,“你父亲有言在先,他今天谁也不见。”
“让开!”
薛灵芸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
“别为难我...”
上命难违,小兵坚决不放行。
“滚!”
薛灵芸抬起手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
小兵立刻向后退去。
吵嚷声很快惹得不少同在大院儿的高干过来围观。
其中不乏一些大校少校。
还有许多与薛灵云认识的高干子弟,也掺杂其中。
“小芸这是要疯了,那男的是谁,不是她找的男朋友吧?”
“当初给她安排好的国防大学不去,非去读什么华清,瞅瞅,这认识的都是什么人?”
“这孩子,总也不回家,一回来就惹是生非,真是比男孩子还要野!”
说什么的都有。
薛灵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怒喊道,“你们懂什么,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利,我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你们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这句话有道理吗?
或许在某些情境下,对某些人有一定的道理。
但对于高干子弟们来说,进入部队才是最最优秀的选择。
未来已定。
循序渐进升职做官,岂不美哉?
而且。
就算薛灵云真有自主选择未来的权利,她又能做什么呢?还不是混迹社会,卖点什么破风扇,搞一些什么烂歌曲,做个泛泛之辈,一辈子没出息。
“是是是,我们阴阳怪气!那你就赶紧出去卖电风扇吧,多赚钱呐,好几万呢!”
“那点钱对咱们来说很多吗?小芸!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一个人有了权力以后,再想要钱有多简单吗?根本不用像你那么费力,好多人都巴不得过来跪着舔着求着给你送钱!”
“再说了,你能唱什么歌儿,你有什么歌儿,唱啊,唱出来听听!”
字字诛心。
把薛灵云贬得一文不值。
转眼间。
她美眸之中流下两行清泪。
余天有心帮着说话。
但正在这时。
就见薛灵芸的家门内,正走出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