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因为孙亨通心知肚明,这个案子了结之后,他就是戴罪之身,根本没有状告任何人的资格。
所以孙亨通不想输了这个案子,歇斯底里地吼叫了一声,“老夫冤枉,老夫不服……”
柏知府面色沉静,“你且等着,本官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就在这时,另一拨儿捕快将副督军范蹇带到,柏知府在梳理过案情后,便安排人盯着范蹇的行踪,因此知晓范蹇今天在一家青楼厮混。
家境不错的范蹇略通文墨,生了一张斯文书卷脸,但是年过三十还未娶妻成家,只因他嗜好狎妓滥饮,那些敬业的媒婆了然他不是正经过日子的料子,都默默地把他拉入黑名单。
一路凭仗着一张斯文书卷脸和酒色笼络人心,范蹇慢慢地爬到了副督军一职,他知道孙亨通是二皇子赫连璋的人,本以为攀附上了孙亨通,对他的仕途有益无害,没想到惹了官司。
眼见受了笞刑的孙亨通凄惨如是,范蹇马上有了盘算,柏知府敢打孙亨通,定然有靖王在背后撑腰,他本是棵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
柏知府略略调查过范蹇,这人因嗜好狎妓滥饮,出了名的好人缘,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
“范副督军,本官有些疑问,故而传你过来问话。”柏知府语气温和了不少,审案也讲究因人而异,范蹇这种嫌犯很容易撬开嘴巴,不用动刑。
果然,范蹇扑通一声跪下,神色虔诚,“柏知府,在下知无不言。”
说起来,范蹇的军职不算小了,其实用不着给柏思贤施跪礼,他这样一跪,无形之中把柏思贤放得很高。
不过柏思贤毫不动容,“范副督军,你为何带着那二十四个兵卒在泰福轩吃饭?”
范蹇不假思索,“柏知府,他们走了后,我也很难过,平时,我和他们称兄道弟,毫无仇怨,有次我和他们打赌输了,便答应请他们去泰福轩吃顿好饭。”
“什么赌约?”柏知府随口一问。
“不过是我的风月债,不想污了大人的耳朵,就是……我和杨柳苑的红枣相好了一月有余,他们打赌说我吊死在了红枣这棵树上,一周为限,我倒是换过两个姑娘,都不如红枣侍候的舒服,我便认输了。”说这番话时,范蹇眉眼含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有情义的男人。
柏知府微微凝眉,“吃饭那天,你为何选择泰福轩?在雁州城内,唐记食府的名头远在泰福轩之上,为何不选择唐记食府?”
也没怎么犹豫,范蹇据实已告,“唐记食府好是好,但那边的自助餐不算便宜,而泰福轩这边的饭菜,孙掌柜不但给我打五折,还能赊账,我便选了泰福轩。”
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柏知府明察秋毫,“那天,吃饭的那些兵卒都当场身亡,怎么只有你一人安然无恙?”
闻言,范蹇掌心的冷汗更多,“我……我尝了尝菜,觉得味儿不对,便再没动筷子,干喝酒,喝醉了,最后酒醒才知道出事了。”
这番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柏知府微微颔首,继续,“那五坛茶油是你带入军营的,对不对?”
五坛茶油吃倒了二百多兵卒,范蹇一想到这,一股子寒意就从脚底窜起,直奔天灵盖。
不敢有所隐瞒,范蹇想了想,“柏知府,军营伙房采购东西虽不归我管,但是我和火头营里的厨子薛皋很熟,当时孙亨通特别强调一坛茶油只要五两银子,且可以赊账,我就把那五坛茶油带回军营了,现在,我后悔死了。”
范蹇这种态度,微妙极了,他虽没有直接推卸责任,但是却用人情世故粉饰了自己的错误。
一块腐肉就算是泡在香油坛子里,也无法改变它腐臭的本质,柏知府慧眼如炬,一拍惊堂木,“范副督军,在这场人命官司里,你可知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一刻,范蹇吓得冷汗直流,失态地磕头如捣蒜一般,额头沁血也不知疼似的,“柏知府,求求你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今天,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喝花酒了,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狎妓滥饮这种恶习会潜移默化地毁掉一个人,不过人命关天,柏知府无心说教什么,“范蹇,你狎妓滥饮并没有触犯朝廷律法,本官管不着,但是那日你明知饭菜味儿不对,还听任那些兵卒食用,导致他们中毒身亡,这是你失职之一,你把那五坛茶油带回军营,如此越俎代庖之举导致二百多兵卒染病不起,这是你失职之二,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二罪归一,你难逃一死。”
闻言,范蹇刹那间情绪失控了,连连摇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有罪也最多是罪不至死,罪责难逃最多是丢了军职,都怪孙亨通这个老匹夫,把我害惨了……”
说着话,范蹇疯了一般,扑到孙亨通身上又抓又咬,仿佛闻不到孙亨通身上的恶臭一般。
柏知府给捕快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衙役马上冲上前去,一人扯着一条胳膊,把范蹇架起来。
看看范蹇这个顶着无害好人脸的恶毒帮凶,柏知府并没有什么同情,沉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把范蹇带下去,传薛皋上堂!”
几个捕快衙役领命离去,趴在那儿的孙亨通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犹如子夜枭鸣,诡异又瘆人,“柏思贤,你知道老夫的背后站着二皇子,量你不敢治老夫一个死罪,哈哈哈……”
“呵!”柏知府冷嗤了一声,露出了地府阎罗一般的阴森笑容,“大晟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个老匹夫莫在痴人说梦,斩立决是本官对你最后的温柔。”
脑际,赫连晔那张高冷冰山脸一闪而过,那尊大神那般宠爱唐绾妆,九成九不会善罢甘休,不会让孙亨通死得太痛快。
由于孙亨通等人臭得不行,再加上孙亨通不停地大放着疯言疯语,柏知府不耐烦了,吩咐衙役将他们一伙都带下去拘押。
与此同时,柏知府又吩咐衙役燃上一些松香,借以驱散那股子恶臭。
如愿被洗脱了嫌疑,唐绾妆仅仅轻松了片刻,便开始自责不已,那么多兵卒死的死,病的病,他们的家人定然痛苦不堪,她却什么也做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