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霜,我的未婚妻?
杨玄真本能的不相信,心中生出了强烈的警惕之意。
他在这个世界,连父母家人都没有一个,又哪来的什么未婚妻。
至于燕北城杨家族人,早已经被神族掳走,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牢饭呢,所以是谁给他物色了这么一个未婚妻?
莫非是太一门的那些太上长老,太圣天,太霸天,太洪天…等人?
但这也不可能,以杨玄真表现出来的天才程度,在太一门还是有不弱的话语权的,门中高层应该不会未经过他的首肯,就无缘无故给他安排一个未婚妻。
那此女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莫非神族知道他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所以改变对付他的策略,派来一个奸细?
亦或杨玄真已经被别派大佬盯上,故而安排一个狐狸精接近他,想要窥视他身上的秘密?
这些都不无可能。
甚至,要么就是此女的脑子有问题,不正常,在冒充他的未婚妻。
杨玄真思维发散,却想不到一个确切的结果,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此女既然敢跟踪他,无论她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只要将其擒拿,自然真相大白。
故而他的攻击并未停止。
“元如霜,功法可以胡乱修炼,话可不能乱说。”杨玄真冷声道。
说话之间,他的身躯不断膨胀,眨眼间便如山似岳,气血直冲霄汉,每一寸肌肤上都流淌出了白金色的光泽,浑身散发出恐怖气息。
这股气息浩瀚而深邃,威严又神圣,霸道不失圣洁,就好似掌控诸天无穷世界的主宰者。
而在他背后,一尊身披白金重甲,头顶天,脚踏地,鼻子不知长达多少里,象头人身的虚影出现了,神象。
神象之力加持在了杨玄真身躯上,动作与他同步,抬起仿佛天柱般的巨腿,重重朝那所谓的元如霜踏了下去。
轰隆隆!
这一踏,力量狂暴无匹,简直像是天穹塌陷了下来一般,空气掀起了无穷无尽的滚滚浪潮,不断爆鸣,扩散扫射。
哪怕是一座千里大岳,都要被这一脚踏平,被飓风般的气流打得千疮百孔。
与此同时,杨玄真曲指一弹,清辉洒落,星月神剑划破长空,如一轮皎洁的圆月,向着元如霜身后的白色珠子狠狠撞了上去。
这一下出手,惊天动地。
“好强大的体魄,不愧为我看上的伟男子。”
身在风暴中央的元如霜没有丝毫惧意,眼眸中反而闪烁出了奇异光芒。
紧接着,她的身影就被一层突然冒出来的云雾包裹,愈加朦胧,一下消失在了原地,竟直接进入了身后的道器珠子中,躲了起来。
砰!
杨玄真这一脚踏在了空处,没有建功,不过星月神剑却劈中了道器珠子,发出铿锵之音。
但那道器珠子的表面上,却如同抹了某种神油一般,滑不溜手,再加上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不断旋转,几乎不足千分之一个刹那,就滴溜溜转动了上万次,将星月神剑劈杀其上的巨力泄得一干二净。
“杨师兄,这是一元珠,乃是一件侧重于防御型的中品道器,你的星月神剑只是下品道器,是劈不开的,甚至中品道器都不行,只要我躲在里面,便不会有任何危险,就算一般的万古巨头来此都攻不破,还能随时遁走,你是奈何不得我的,莫要再做无用功了。”
一元珠表面,浮现出了白如霜修长的影子,清脆的声音也传荡了出来。
“中品道器么。”
杨玄真停止了继续攻击的动作,身躯不断缩小,背后神象的虚影消散。
一元珠的大名,他自然如雷贯耳,乃是仙道十门之一,一元派的镇派绝品道器,一经施展,可以镇压诸天,破灭万物,号称万法不侵,万法不灭。
但眼前这颗珠子,显然不是真正的一元珠,应该只是一件仿制品。
不过仅是仿制品也非同小可了。
这种中品道器他还打不破,就算用地狱熔炉内的圣火融炼,没有三五个月,也根本融化不了。
“你究竟是谁,又与仙道十门中的一元派有什么关系?”杨玄真盯着一元珠上的影子问道。
此女虽然修为达到了天地法相境界,但他却并未听说过,记忆中也没有这号人物,看样子,应该是一元派之人,不知道是真传弟子还是长老。
一元派这个仙道宗门,杨玄真很了解,其掌教至尊叫做真元老道,修为在长生第六重,天位境。
不过真元老道在永生中出场少得可怜,一元派好像也没有什么名气大的真传弟子。
他还记得,这个门派上上下下在真元老道的带领下,最后都做了他太一门的一条狗。
而一元派现在与太一门的关系也很不错,似乎已经被拉拢。
“我是一元派掌教之女,听说了你的诸多传奇事迹,便想认识一下你。”元如霜说道。
“真元老道之女?那你口中的未婚妻又是何意?”杨玄真又问道。
他立即以心神沟通太一宝录,找到了一元派主要成员的信息,顿时了然。
真元老道此人年龄虽大,活了近万载,但老来得女,还真有一个叫做元如霜的小女儿。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伱意下如何?算命的都说我们八字相和,注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元如霜的声音中有期待之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骗子的话岂能当真?”
杨玄真面皮抖了抖:“此事莫要再提,看在真元老道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跟踪我一事,必须马上赔偿给我一百亿白阳丹才能揭过。”
搞了半天,此女是个上赶着送上门来的,他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一元派掌教之女,身份不低,修为不弱,肯定有自己的骄傲,若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怎会放下身段,贴上门来让他玩弄?
杨玄真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此事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就算是真的,他也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更不想带上一个拖油瓶。
他修炼的神象镇狱劲虽为吃资源大户,但修为提升极快,根本不可能有人追得上他,连他后面的灰都吃不上。
所以说他要这女人有何用?
还不如修炼突破的感觉来得爽快,来得飘飘欲仙。
“杨师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元如霜柔声细语道:“我们两家的关系……”
“别跟我扯东扯西,我就问你赔不赔?”
杨玄真直接打断其话语:“莫要以为做个缩头乌龟,我便奈何不得你,这一元珠的防御固然强悍,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你逼出来。”
“你的话,我当然信了,你有这个实力。”元如霜娇嗔道。
她被杨玄真毫不留情的拒绝、威胁,似乎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还啰嗦什么,把丹药给我吧。”杨玄真不咸不淡道。
“哎呀,可是人家身上没带那么多丹药,只有二十亿,剩下的要不改日你上一元派找我要吧。”
随着元如霜的声音传出,一个小巧精致,口子上以红绳打了一个蝴蝶结的储物袋,从一元珠内飞了出来。
紧接着,一元珠表面散发出阵阵柔和光晕,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杨师兄,你一定要来一元派找我哟,你若来,别说剩下的八十亿,五百亿我都可以给你,咯咯咯。”
说完,天地间恢复了寂静。
“莫名其妙。”
杨玄真冷哼一声,以神念笼罩四面八方,却再也没找到此女的丝毫踪迹。
他摇了摇头,伸手抓住那储物袋,稍微查探一番,里面的确有二十亿白阳丹。
他立即召唤出地狱熔炉,也不怕元如霜在丹药中下毒,直接把储物袋扔了进去,开始炼化里面的丹药。
不多时,他体内就传出一阵炒豆子般的炸响声,远古巨象微粒苏醒到了二百零九头,使法力达到了四百八十万。
做完这一切,杨玄真这才朝着燕归群岛飞了过去。
很快,七十八座连成一片的庞大岛屿就出现在了他的正下方,绵延三四万里。
这些岛屿上虽然阁楼宫阙众多,却混乱不堪,处处都是残垣断壁,许多建筑物上还有战斗过的痕迹,干涸的鲜血,零星的尸体。
仿佛遭遇到了海盗的疯狂掠夺,灵田全部都变成了废土,灵草灵果皆不翼而飞,连根须都被挖走了,只留下密密麻麻的足迹。
“怎么回事,这些岛屿上的家族,散修,全部都消失了,难道被海盗光顾过,人也都被抓走了?”
杨玄真心中疑惑,继续探查着其它岛屿,但情况都大差不差。
他了解过燕归群岛的情况,这里每一座岛屿上都有神通第五重,天人境以上的岛主坐镇,有不少修仙家族,虽不如仙道大派那般鼎盛,但人口也不少。
而如今,岛屿上一个活人也没有。
“那边有人。”
杨玄真的神识察觉到在一座岛屿上,废弃的山谷内有气息波动,便顺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落入了山谷内。
这山谷内约莫有四五十人,皆背负着藤条编织的背篓,面皮黝黑,明显是在海上生活多年,长时间风吹日晒的结果。
此刻,他们正在扒拉着一座座山堆,偶尔从中找到一块有价值的矿石,就会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放入身后的大背篓内,同时离其余人远远的,仿佛害怕同伴对自己下手。
这些人看起来修为不高,清一色的法力境修士,应该是海上的拾荒者。
“谁!”
杨玄真刚一落地,一位满脸络腮胡,光着膀子的中年大汉率先察觉出了异常,猛然回首,眼中露出凶狠之色。
其余人亦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朝着杨玄真望去,顿时神色警惕,有人取出了自己的灵器,严阵以待。
杨玄真也在打量着这群散修,他们穿着大派肉身境弟子才会穿的法衣,竟然还在使用灵器,更没有储物袋,简直是穷鬼中的穷鬼。
事实上,玄黄大世界的散修,无论海上的,还是陆地上的,大多都穷困潦倒。
因为天下九成的资源,都被各大势力占据了,这些散修只能喝点汤,时常为了一点仙道大派看不上的资源斗得你死我活,且还要全部用来修炼,哪里来的丹药去购买法宝?
他们也没有强大的靠山,每天在高度警惕中度日,生怕一个不好,在睡梦中就会被其他的散修杀人夺宝。
而这海上各种灵草灵植虽然多不胜数,但资源丰富的岛屿基本上已经被强大之辈给霸占,许多特产又生在海底,修为低微者根本无法深入,再加之各种妖兽横行,这就使得海上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能够活下来的都是嗅觉灵敏之辈,堪称散修界的精锐。
“你,过来。”
杨玄真伸手指了指首先发现他的络腮胡大汉,同时身上有一丝气息释放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
“什么?”
“天呐,他是一位天人境的真人!”
“如此年轻的真人,恐怕是一位强大岛屿上的少主。”
“今日怎会有真人降临,难道要跟我等争夺这里的矿场,我们完了。”
“前辈饶命啊。”
感受到杨玄真身上弥漫而出的压迫感,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
那名被杨玄真点名的络腮胡男子,倒是颇有几分胆量。
只见他并未慌乱,瞬间收敛了眼中的凶狠,躬着腰小跑过来,恭敬道:“前辈,不知您有何吩咐,晚辈必定肝脑涂地。”
“我问你答。”
杨玄真开门见山道:“你等是哪里来的修士,可是这岛屿上的原住民?”
“这…”
络腮胡男子的额头上流出汗水,却不敢撒谎:“晚辈并非这岛屿上的原住民,而是南海域的拾荒者,半月前见这岛上无人,才登陆此地,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采矿,晚辈并不知道此地是您的地盘,请前辈恕罪啊。”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似乎将杨玄真当成了此岛的岛主,如今要找他兴师问罪。
“你无需担忧,我并非此岛之主,只是要问你这片燕归群岛究竟发生了何事?”杨玄真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