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加紧了。毕竟从拿到地到修好楼怎么也得半年。
最好趁着年前农闲的时候搞完,村里的青壮劳动力才有时间来务工。
等到过了年,又要耕田播种,想要叫齐人就难了。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他的工程,耽误了粮食生产。毕竟这个年代,破坏农业生产可是大罪。
为了这点事情,不值得留下把柄给人。
李文军琢磨完,听见郑跃华和钱多福争论不休,走过去问:“怎么了?”
郑跃华说:“我记得这两个钩子一样的零件是交叉的,钱师傅说如果交叉就会打架,不可能。”
李文军笑了笑,转身拿了两根对讲机的天线在手里,假装它们是织毛衣的针,然后悬空比划了一下打毛衣的动作。
此时无声胜有声。
郑跃华和钱多福顷刻间如醍醐灌顶,相对点头。
“难怪,后面是活的,有弹簧。”
“原来是这样。”
“赶紧画下来。”
李文军问:“画了多少了?”
郑跃华说:“一小半。零件太多太碎,我们生怕搞错,掉了一个,等下拼不回去。”
钱多福指了指旁边的小方框:“我们现在是把一个大零件拆下来的小零件都放在一个框里。然后大零件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编号。按照编号顺序摆。”
李文军竖起大拇指:“还是钱师傅有经验。”
郑跃华说:“预估至少还要两天。”
李文军点头:“不着急,慢慢来。”
对面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然后是赵学亮骂骂咧咧的声音:“卧槽,哪个小子这么缺德,加压也不吭声,喷了我一身水。”
郑跃华幸灾乐祸指着那边,笑得直抽抽:“呃呃呃。今天第三回了。管子没爆,接头直接崩开了。再试下去,焊工组就要成水工组了。”
李文军笑:“这还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钳工班做好了弯头阀门三通什么的,接上去之后,还要试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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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电话响,李文军走进去,接了起来,竟然是陶光明打过来的。
李文军笑了:“怎么?是孙老头把早上我给你的玉料切开了,结果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肯定是很多,不然陶光明不会这么迫不及待要告诉他。
陶光明的声音都在颤抖,弄得李文军觉得自己的手也在抖一样:“你小子真是太神了,你知道嘛。切开以后孙老头盯着那个玉料看了三分钟没说话。我还以为是渣子他崩到眼睛里了,结果他说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完美的‘红春’玉料。”
李文军淡淡回答:“现在信了?”
陶光明说:“信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眼力。你这双火眼金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当然是看走了无数次眼,吃了无数次亏,差一点输掉身价性命练出来的。他现在只是在享受之前辛苦投入后得到红利而已。
李文军暗暗在心里叹息,没有回答,却说:“这个玉料确实难得,所以这么好的东西,拿去卖了太可惜,耳环你可以送给季如诗戴戴。或者全留着以后给你女儿当嫁妆,要不然留着送给儿媳妇。”
陶光明傻笑:“当什么嫁妆,送什么儿媳妇。先把我自己婚姻大事解决了,再想下一代。昨天那个祖母绿的石头,我就想送给我妈妈。还在发愁,找点什么好玉料来送给我未来的丈母娘。这个紫罗兰的刚好挺好的。这下两边齐全了。”
李文军点头:“叫孙老头好好做。前面的都是练手,考验他功底的。现在的玉料才是真正要小心伺候,不然弄坏一块,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同样品质的好料子了。”
“知道。”陶光明郑重回答,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说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好料子。”
李文军回答:“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路子,你不用问那么多。”重生前,他是自己去缅甸,新疆这些地方去买原石。
没想到重生以后简单多了,天天有人给他送玉料来。
还是那句话,如果说他之前是老天赏饭吃。现在是老天追着喂饭吃。他想不吃,想不发财都不行。
陶光明在那边,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么防备我,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是怕我抢你生意嘛?”
李文军哭笑不得:“这生意你还抢不走。我就问你一句,这块石头要是被扔在路边,你能发现它,知道它值几千块吗?”
陶光明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能,别说扔在路边,就算放我面前,我也看不出来。这不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吗,光看表面还不如我们做石碗石杯那些石头好看。”
李文军点头:“没错。所以值钱的不是石头,是我这双眼睛。没有我,给你个玉石窝子,你也只会把不值钱的石头带走。”
陶光明叹气:“说得也是。”
李文军:“所以以后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的了。你只管加工,卖个好价钱。我们各展所长。我也不会问你到底通过什么人,找了什么渠道,卖出了高价。”
陶光明有些不甘地回答:“行吧。”
李文军知道,自己只要不停地拿新玉料给他,他就会不停地问同样的问题。
以后规模越来越大,陶光明会越来越想把原料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毕竟好工匠容易找,销售渠道也不会是大问题,而好的玉料却会越来越稀罕。
刘小伟给的玉料太随机,太不稳定,只能当是“金星墨玉”的补充,就跟饭后甜点一样。
玉石加工的重心,以后还是要落在“金星墨玉”上。
要想大批量开采还不受干扰,除非李文勇能做矿区正矿长。
况且,他如果这一次能成功租下矿区的地开始建房子,那他就更需要李文勇当矿长,来保证这件事的延续性。
可是李文军到现在还没有想出一个办法能让李文勇迅速坐上矿长的位置。
毕竟李文勇现在当生产科科长在很多人眼里都已经像是坐火箭一样升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