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笑了笑:“马登先生,你好。”
后面的谈判,基本没有什么意外了。
马登也把自己持有的颐和和太谷的股份让出来,凑够了十亿。
现在李文军不但控制了整个德丰和颐和煤气,还得到了部分太谷。
马登一走,唐兆年兴奋得跳了起来,拿了三个杯子出来倒了三杯洋酒:“草,太刺激了。大获全胜。大获全胜。扑街仔,你特么的太厉害了。”
杨守拙接了酒杯问李文军:“关于颐和和太谷的内幕交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文军暗暗好笑:难为他憋到现在才问。
其实他是前世从后来的书本、档案和名人访谈等各种途径得到了有关于这件事零碎线索,然后梳理得出了大概过程。
前世是杨守拙组织的这次狙击,他先试了太谷不通,又试了颐和,最后才攻德丰,虽然结果差不多,但是过程要艰辛和曲折得多,成本也高得多。
李文军改变战术,避开了杨守拙绕的弯子,直切要点,才能这么高效。
准确的来说,他的成功不是他一个人的本事,也有杨守拙和很多幕后无名英雄的功劳。
所以他想让杨守拙来亲眼见证这一切,并且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
不过,他现在没法这么跟杨守拙解释,只能淡淡回答:“四大洋行本来面和心不和,各有打算,现在是迫于形势才联手。为了确保对方不会背信弃义,最好的办法就是相互持股,就跟古代送皇子做人质给盟友做担保是一样的。商场上,最好的担保,不就是现金吗?”
杨守拙微微点头,李文军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他也很清楚这些规则。他要是有心查也不是完全查不到。
“航空公司呢?”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他们比较惜命怕死,所以为了确保以后航空安全,肯定会在港城创建一个外资完全控股的航空公司。现在就布局,以后会省力很多。就算我们押错了宝,也没有实际损失。”布局航空公司的从军事和商业上来说都很必要,不用李文军说,杨守拙也知道。
前两天杨守拙他们已经跟河记的老板谈好了。颐和、德丰基本上被李文军圈住了。
其实算一算,只有太谷在外国人掌控下。
按照逻辑,以后要成立全外资的航空公司,也只有太谷能挑这个担子了。
短短七天,李文军的收购战就结束了。
除了杨守拙,没有人知道李文军的惊人谋略和执行能力。
杨守拙现在觉得李文军把他叫来,只是需要一个见证者,以免以后有什么事,无法自证清白。
他没提雪梨的事情,李文军也没有问。
杨守拙知道雪梨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却不知道幕后是谁。他怀疑身边所有的人,就把雪梨弄到唐兆年身边,跟当时唐兆年摆布林灵时一模一样,也用他的方式提醒了李文军。
结果李文军一改往常洁身自好,对雪梨的投怀送抱全盘接受,让雪梨以为他上套了,然后不知不觉就配合他们搞了这个仙人跳。
然后他只用一招就证实了雪梨是洋人派来的,斯维尔也知道她的身份。
雪梨进退两难,要么就暴露自己跟斯维尔是一伙人,要么就套住斯维尔。
这两个选择都不会影响李文军最后强迫斯维尔坐下来跟他谈。
反正非礼什么的,不用一定成功,只要有雪梨在大堂里挣扎然后被拖进去的画面就行了。
因为到最后,雪梨肯定不会去告斯维尔。
所以斯维尔和雪梨最后都被李文军完美反向套路了,还是用最土,最古老的方法。
李文军不想过问杨守拙怎么处置雪梨,那跟他没有关系了。
毕竟他也知道,顾展颜收到的那些精彩照片的拍摄者就是雪梨。
既然陷害他,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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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资这一次大获全胜,准确的说是李文军大获全胜。李文军也不贪多,把手里的德丰,颐和大部分都转给了杨守拙来持股。自己和唐兆年只是各攥着百分之十意思意思。
关键,他在闹腾着要收购太谷股票的时候,已经悄悄低价买了其他三大行的股票,等这一波恐慌过后,股票就会涨回来,到时候一倒手,赚个盘满钵满,忠孝两全。
大部分资本撤出,港城的房价和地价果然如李文军所料那样,开始狂跌。
李文军又要唐兆年用股票赚的钱,把之前卖掉的写字楼压低价格百分三十买进。
那些客户心里骂着妈卖批,脸上却还只能笑嘻嘻。
现在有人接盘,他们应该高兴,对不对?
可是短短几个月,不但自己账户里的几千万就变到了李文军和唐兆年账户上,而且两栋楼又回到了李文军和唐兆年名下,他们能不生气吗?
想来想去,只有李文军他们是赢家。
其他人只是玩了个寂寞和亏损。
接下来的就是扫尾工作了。李文军、唐兆年和杨守拙整天坐在办公室,等着几大洋行派人来交接。他们就签文件,签支票,收支票。
太谷派来的人,李文军他们都认识,是雪梨。
雪梨在宴会后就消失了,让杨守拙和唐兆年想教训她都找不到人。
唐兆年只能宣布把她从“唐氏电影”开除了。
没想到,原来她去太谷了。
虽然以她的学历也配得上这个职位,不过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其中奥秘。
杨守拙和唐兆年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他们都很讨厌被背叛,又都很在乎面子。
杨守拙讥讽地冷冷一笑:“恭喜雪梨小姐高升。”
雪梨一身得体的套装,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没有半点风尘味,反倒显得有些清冷和高傲。
这会儿被杨守拙讽刺,她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回答:“谢谢杨先生,不过我现在恢复本名曹雪梨。你可以叫我曹小姐。”
杨守拙攥紧了拳,冷冷转开头。
反倒是李文军,明明是被算计得最多的那个,却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女人很聪明,不择手段。
他喜欢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