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蒙跟着李长生，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李长生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
“李司马？您是来看望师兄的吗？”
阿祖推开门，看向了李长生问道。
“不错，我是来找秦先生的。”
“快请进。”
阿祖将李长生迎了进来。
此时的秦孝白应当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阿祖，为何大清早会如此吵嚷？是喜君来了？”
秦孝白支吾不清地问道。
“师兄，是李司马来了。”
“李司马？”
秦孝白迅速清醒了过来。
甚至衣衫还有些凌乱。
“李长生啊？谁让他进来的？”
秦孝白走出了房间，迎面看到的就是带着笑意的李长生。
顿时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都到了寒州了，你还来找我作甚？”
“有事求你帮忙。”
“我不帮。”
秦孝白转身便要拒绝，但却被李长生一把抓住。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路上以来，李长生与秦孝白两人顶多就是动动嘴皮子吵吵。
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李长生真正出手的时候。
但就在这一刻，秦孝白深深体会到了李长生的力量！
凭他的力气，完全挣不脱李长生的手。
只能说，不愧是修道之人。
“城里发生了两起灭门的命案，但根据验尸的结果，每一次都是凶犯自杀。”
“此事又与我何干？我又不通断案之术。”
“那行凶者每次在杀完人之后，都会以死者的鲜血在墙壁上留下一副画。我是想请你帮忙看画的。”
“以鲜血作画？”
“不错。”
“画的内容是什么？”
“多是山水，也有几个人物。”
听到这里，李长生感觉到秦孝白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就带我去看看吧。”
“走。”
李长生说着，在前方带路，而秦孝白则是跟在其后。
马蒙一脸疑惑，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李司马所找之人看起来和他关系一般，但又能得到对方的帮助…真是怪哉。
一行人来到了杜家。
血迹暂时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秦孝白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跟着李长生进入到了主厅。
“就是这幅画。”
李长生指着墙壁上的画说道。
“游春图？”
秦孝白一眼就认出来了墙上的画。
“不过…画画之人，应当是许久未曾动过笔，此处稍显生疏。不过随着他不断地画，技法越发的熟悉，甚至在最后的终笔之时，已经不见最初的慌乱，变得越发娴熟。”
看着墙壁上的画，秦孝白为李长生解释道。
像他这种级别的画师，去点评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眼前这幅画，在秦孝白看来，就像是一个许久未曾动过笔的画师。
从最初的紧张，慌乱，直到最后落笔之时的自信和娴熟。
那人，一定是久未动笔，并且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所以才能够将这副游春图完整画出来。
并且天赋，相当不错。
否则的话想要将《游春图》这样的画在极短的时间内画在墙壁上，没有点功夫可不行。
秦孝白看着墙壁上面的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走到了边缘处，仔细地看着。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有！这里不对。”
秦孝白指着画的一角说道。
“这里原本没有这个读书人，是那人加了上去。”
“读书人？”
李长生看了一眼，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如果不是秦孝白专门指出来，他甚至都看不出这里藏了一个人。
“可是行凶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在临摹，同样也在作画。画中多出的那人，就是他自己。”
凶手，是一个读书人。
秦孝白确认了这一点。
“可还有线索？”
李长生问道。
秦孝白转头看着他：
“我是人，不是神仙，从这幅画之中，我也只能看出来这些。画这幅画的人，他的心情似乎有些苦闷。就好像是长期生活在一种极端的压抑之下。还有别的画吗？”
“有！”
马蒙立即说道。
“带我去看看。”
马蒙看了一眼李长生之后，答应了下来。
三人又来到了王家。
王家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秦孝白也是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他并不喜欢这样血腥的场景。
也同样不喜欢有人这样玷污画。
“这是洛神赋图，虽然没有多出一个人，但…此人的脸，发生了变化，应当是那画画之人，将自己，亦或者他熟悉的脸画了上去。”
洛神赋图之中，一个距离洛水神女最近的那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仔细。
秦孝白看着两人问道：
“附近有酒楼吗？”
“有。”
“带我过去，阿祖，准备一些东西。”
“是，师兄！”
两人离开了王家。
而马蒙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长生问道：
“李司马，此人究竟是…”
“秦孝白。”
“啊？可是…那天下第一画师秦孝白？”
“没错。走吧，说不定他已经有想法了。”
李长生说着，同样跟了上去。
马蒙在原地愣了许久，随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