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黑着脸，正要开口，又被何小苗抬手打断:“你记住，我有把握开着二世代机甲把你的光恶魔击败，就有把握让05小队登上团体赛第一的位置！”
脱口的话语噎在了嗓子眼。
司易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技不如人，现在的他连发出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良久，司易叹了口气，凝视何小苗:“好，你赢了你说了算，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绝对服从你的安排，但是我不能保证其他人和我都是一样的想法。”
“这样就足够了。”
何小苗耸肩，向司易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司易咬了咬牙，伸出右手和何小苗相握。
……
目视司易离开，议事厅内只剩下何小苗一人。
“嘛，是时候回去休息了。”何小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里想着的是艾什莉目前的伤势。
按照安吉拉所说，艾什莉的伤势会很快痊愈，从时间上来看，现在应该回到战台了才对。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看来得抽时间回科室打探下情况。
何小苗的战术计划依托的是完整的小队阵容，不管怎样艾什莉也是队内的一员，所以在团队模拟赛开始之前，至少要和她取得一次联系。
走过议事厅的转角，何小苗忽然停下步伐，眼睛转向不远处的黑暗:“谁在那？”
“是我。”清脆的女性声音。
黑色长发、白色制服裙的年轻女参赛员从黑夜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是小厮…
“真是让人意外。”何小苗饶有兴趣看着她，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参赛员有着姣好的外貌。
虽然性格别扭了一些，但是确实是个值得欣赏的女人:“我是没有想到，会有女参赛员专程留下来等我。”
朦胧的夜色，静谧的通道，一对孤男寡女……
脑内多巴胺加快分泌，何小苗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是要告白么…
啧啧，果然一旦男人展现出自己过人的实力，总会有女性为之倾倒。
我到底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看来今晚不能休息了。
“你不要想歪了。”小厮表情冷淡，似乎看穿了何小苗的想法，说:“我是来找小队队长提出申请的。”
“申请什么？”何小苗捏了捏下巴，毕竟是当上队长的头一天，此前也没有浏览过具体的章程，他对队长有哪些权限了解不多。
“呼！”小厮深呼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一般，沉声说:“我要退学，按照规定，需要先向队长发出申请。”
两人对视，何小苗观察她的眼神，说:“你看起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这是已经决定的事情。”小厮别过头，错开视线。
“为什么？”何小苗话音一顿，说:“既然是申请，你应该有义务告知队长具体原因。”
小厮咬了咬嘴唇:“我的学分太低，再继续待在战台，迟早会被淘汰，跌回普通参赛员，索性现在离开。”
何小苗挑眉:“就这样？”
“就这样。”
“驳回。”
何小苗摇头:“如果你担心这一点大可不必，马上的模拟赛，我可以保证你的学分只比现在更多。”
何小苗有些失望，越过她:“没其他事我先走了，拜拜。”
“等一等！”小厮追了上来，捏住何小苗的上衣后摆。
她耿着小脑袋，嗓音放低了很多，细若蚊蚋。
“我的战斗技巧拙劣，留在队里也是拖后腿，而且我已经通过了星际代理人的入门考核，接下来要协助事务所执行委托，没有时间参加模拟赛的训练。”
“那就先忙委托好了。”
何小苗随意摆手，说:“模拟赛只有一两天，能抽空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你的实力很不错了，这一点本队长可以保证，所以不需要再刻意做什么训练。”
这……这也能算是队长吗？你的责任心呢，对小队成员的严格要求呢？
得到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小厮有些错愕:“可是…我…”
何小苗观察她的神态，沉声说:“所以说你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待在战台里，想随便找个理由离开是吗？”
被看穿了心思，小厮的脸色有些苍白。
沉默了一小会，她露出无所谓的笑容:“是的，我要离开，擅自缺勤退学的参赛员会被受到逃兵处分，为了不影响事务所的声誉，我想你用队长权限把我开除出去。”
“为什么司易在的时候，不去找他？”何小苗眯起眼睛:“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很乐意把你送走。”
小厮低下头，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何小苗对这个别扭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嘴角挂着略带恶趣味的笑容:“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又怎么同意？”
“你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小厮瞥见何小苗的表情，眼神变得凌厉。
然而很快，她又像泄了气一般，眼角发红，嘴角一抹苦涩:“为什么，为什么同样被人排挤，你就能用更强的实力反击回去，我就做不到！”
回想与何小苗相遇的一幕幕，同样的华夏裔血统、同样遭受偏见与污蔑、同样的代理人考核。
为什么他每次都可以突破枷锁，自己只能做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像是决口的堤坝，长久以来在小厮内心压抑的情绪最终爆发出来。
心中的画面重放，小厮回想起在01号军事基地第一眼见到何小苗的时候。
那辆暴雨中突破重围的金属机车，给予她内心巨大的震撼，远远超出一同目击的其他所有参赛员的总和。
即使不愿承认，此时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从何小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何小苗给她带来的震撼越多，她越羡慕这种强大的自由。
可是目光越被他吸引，越憎恨自身的软弱无能。
越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越忍不住去想，已经到了无法平衡的地步。
这是劣人一等的天赋带给她的绝望，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摆脱的命运。
小厮银牙咬住红唇，冒出殷红的血水，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晶莹的泪水仍是不争气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