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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处理了他身边所有人,独独没有祁天,还接纳了李力和丁一,祁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祁天提醒他,“先去我那,此处不适合多谈。”
两人快步去了祁天位于西郊的城郊别院。
别院地处隐蔽,藏于茂林之中,恰好和京都城以一江之隔对望。
入院是祁天自己修的桥栈。
院子里很安静,连风吹动树叶子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的别院里还安排了其他人?”
祁夜刚刚跨入院门就觉得不对劲,侧目问祁天。
祁天一脸惊诧,“没有啊,平时我要来住时才会带人过来。今日带你过来甚是匆忙,还没来得及安排下人呢。”
祁夜的脸色凝重起来。
“恐怕今晚咱们得去皇城的大狱睡一晚了。”
“怎么会……”
话音刚落,周围的声音大了起来。
很多人的脚步声,兵器抖动声越来越近。
再抬眼时,祁夜和祁天面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持着兵器的盔甲战士。
抬头一看,四合院的屋顶上也全是着红装、举着弓的澜沧侍卫。
祁天气红了眼,“他不杀我原来就是想让我当诱饵,再布局将我们一网打尽。呵呵,手段比起当年的祁盛怕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抬手抹了抹鼻子,声音沉了下来,“可惜,被围在里面的是澜沧的两大顶尖高手,他们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哥,地上的交给我,天上的给你如何?”祁天侧目,咧了咧唇角,笑容自信又张狂。
哪知祁夜却拉住他的胳膊,小声道:“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要给我治个什么罪。”
“不打了?”
“不打了!”
这时,领头的副将林先站了出来,恭敬地向祁天和祁夜行了个抱拳礼。
“还请二位王爷随下官走一趟。”
祁夜抬起头,缓缓开口:“我们若是不肯呢?”
林先道:“皇命难为,二位王爷要是不肯,下官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呵呵!”祁夜笑出声,“我们跟你走。”
不出所料,等待着他们的果然是澜沧皇宫的地牢。
这个地牢自修建好后很少使用,一般用来关押犯了重罪的王公贵族。
牢里潮湿阴暗,不见天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臭味,让人作呕。
祁天不适应,刚进去就吐了一波。
“哥,这祁临也太狠了。好歹咱们也是帮他打天下的功臣,尤其是你,还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没见过哪个皇帝过河拆桥这么快的,下手这么狠的。”
祁天抹了抹口水,疯狂吐槽,“像我吴王,一世风流,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要这么憋屈地死在这地牢里!”
祁夜却没什么情绪,径直走到牢房的角落处,捡了块地,盘腿坐了下来。
“哥,就凭咱们的实力,明明可以宰了林先那帮人的,你为啥要心甘情愿地让他将我们关进地牢?”祁天焦灼地看着祁夜,“现在咱们哪里还好脱身?”
祁夜缓缓抬起头,“既来之,则安之。”
“这种鬼地方,你要我怎么安。”祁天在牢房里往返走了几圈,“就算要死,我也不甘心死在这种烂地方。”
祁夜缓缓抬起手臂,道:“你摸摸!”
“摸什么?”
“我的脉搏。”
祁天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摸你的脉搏。”
嘴上虽在吐槽,但他的手还是乖巧地摸了上去。
“哥,你……”
片刻之后,祁天惊得眼珠子都快脱出来了,“怎么会……”
怎么会脉若毫无武功的凡人?
祁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所以,你方才是不想让林先看出来?”祁天痛心地问。
“嗯!”祁夜闭目,像是养神。
“到底怎么回事啊,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说来话长,以后若有机会离开,我再详细和你说。”
“哎!”祁天叹了口气,“哥,我真佩服你,遇上这种事,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祁夜不再说话,身子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小憩。
祁天自己折腾了半晌,发现并没什么用,逐渐也累了,消停下来坐到了祁夜隔壁。
半下午的时候,牢头送过来一食盒的饭菜。祁天打开盖子看了看,有炒牛肉丝还有新鲜的葫芦瓜汤。
祁天苦笑说:“不愧是关押皇宫贵胄的皇宫地牢,伙食还不错。”
祁夜凤目微张,斜瞄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哥,你要不也吃点。”祁天端了碗饭递到祁夜眼前。
“我不饿。”祁夜直接回答。
“你怀疑这饭菜有毒?”祁天端碗仔细瞅了半晌,道:“我觉得不太可能。他要杀我们有很多的由头,比如说你通敌叛国说我包庇要犯,都可以。感觉没什么必要用下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再说了,我宁愿被毒死也不想被饿死。”
说完,他自己狠扒了几口饭,还夹了一大筷子牛肉丝到嘴里。
“哥,你还别说,这牢里的牛肉丝炒的还真不赖。”
祁天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祁夜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祁天不服气地说:“那我不是也没办法了吗?现在人被困在这死牢里,出也出不去,也没人来救得了。除了混吃等死,还能干啥?”
两人正怼着,牢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祁天立即住了嘴。
跟在牢头身后进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和另外两名手上戴着镣铐、头发蓬乱的人。
前面那人身材娇瘦,全程用斗篷帽子遮着脸,埋着头往前走。
后面两位身上看上去脏兮兮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
他们几人走到关押祁夜和祁天的牢房门口停下,驻足。前面那人忽地掀开斗篷,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祁天这才看清,来人是柳春风。
“柳盟……哦,贵妃,你怎么来了?”他小声问。
柳春风看着祁夜回答说:“属下来救王爷出去的。”
祁夜半点没有惊诧,极为淡定地说了句:“你早就不是我的属下了。”
柳春风马上说:“知遇之恩不可求。不论我身在什么位置,永远都是王爷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