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野草又生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国公下了定论:“苏苏,你将事情大致说一说,也好让祖父和你父亲心里有个数。镇国公府不挑事,但也从不怕事,你不必慌。”

“是。”顾清若从出宫起就有些慌张的心忽而平静了下来,捡着几样要紧的说了。

又道:“还有些不过是孙女的猜测,还要等蘅儿回来瞧瞧情况才能做定论。”

三人从密室出来,不多时便有人敲响了屋门。

镇国公前去开了门,乔装打扮过的璧青道:“老爷。婢子奉姑娘之命,将少爷带回来了。”

“快进。”镇国公连忙让开了路。

璧青朝顾清若回话道:“少爷已经回来了,傅大人那边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若要不惊动旁人,还得一会子功夫才能到。”

“辛苦你了。”顾清若点头。

直到被带入镇国公书房,顾景蘅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此刻见到祖父和父亲都在房中更是不解,至于顾清若现在此处,顾景蘅更是惊讶了。

“二姐姐,你怎么回来了?”顾景蘅心中万个疑惑,到嘴边却只有这一句话了。

“此事如今不好多说,待傅大人到了,一并与你解释。”顾清若答道。

璧青在旁提了一句:“姑娘,回来了。”果然片刻便再次有人敲门。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进得门来,果然是顾清若的人带着傅红月来了。暗卫只是与顾清若单膝点地问了个礼,得到顾清若的吩咐便飞身离去了,从头到尾再无半字。

傅红月进门后揭了脸上的伪装,将那仿制的人皮面具往匣子里一放,朝老国公和镇国公见了礼。

“傅大人不必多礼,有劳跑您跑这一趟。”镇国公先说道。

顾清若笑着亲自给傅红月倒了杯茶,道:“此事了了,你若见着我库里有什么好的尽管挑,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娘娘,婢子知道劝不动您,但您可知,没有皇上的命令您是不能轻易出宫的,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您可曾想过?”锦雀低声道。

顾清若从锦雀手中抽出发带,将头发束起,沉声道:“我知道。”

“但事急从权,顾不得这么多了。”

顾清若换了衣裳,从妆匣下扣出个暗格来,再用钥匙开了暗格的锁,这才拿出个玲珑的玉条来。

这本是顾清若留给自己的筹码,但如今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若是不亲自去把此事讲明,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天无力了。

至于叶瑾煜知道此事以后的反应,此刻已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待她了结了这些事情,再回来领罚罢。

“开。”顾清若吩咐道。

“是。”璧青领命,拿了玉条,找到隐藏在架子后面墙角处的机关,拨动后露出一个空隙。将玉条塞进去正转三圈,再反转三圈,暗门便被徐徐开启了。

一阵微风从暗门中吹出,轻轻扬起顾清若的发带。

顾清若只领了璧青一人,快速闪身进了暗道,离开了栖凤宫。

知道顾清若不打算解释,一路上璧青便一句多话都没有,只是安静地跟在顾清若身后。

顾清若也最是喜欢她这些部下的这一点,全心地信任她,不论生死,不问前程,哪怕心有疑虑,仍愿同往。

“出去之后,你拿着我的令即刻去寻魏克,让他将蘅儿接回府里来,我在府中等着你们。”顾清若吩咐完,又补了一句:“派人悄悄把傅红月也接过来。”

“是。”璧青点头道。

二人从暗道里出来,正是顾清若在镇国公府的房间。

此刻若芳居里一片静悄悄的,似乎因为主人的离去,而一同陷入了沉寂之中。

就在顾清若和璧青从密道出来的一瞬间,一阵鸟鸣声响起。

顾清若和璧青都知道这是留在院里的亲卫察觉屋中有人给出的暗号。

璧青以三短两长暗号回应,外面便再没了动静。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分头行事。

顾清若小心躲过了府里的护卫,一路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镇国公的书房。

就在镇国公目瞪口呆要出手将这胆敢擅闯国公府的狂徒打一顿的时候,顾清若急忙开了口:“父亲,是我。”

镇国公更是惊讶:“苏苏?怎么是你?你不是奉旨巡查去了么?”

“此事说来话长。”顾清若没时间跟镇国公解释,只道:“祖父武艺高强,我贸然去他书房怕是会被他发觉,动起手惊动了旁人便不好了。还请父亲将祖父请来。”

镇国公答应了一声,回过神来,默了一默,暗道,果然是翅膀长硬了,祖父的武艺高强,难道他的就拿不出手?他当年的战绩可没输给谁过啊!

不多时,镇国公便把老国公请了过来。

老国公见到顾清若竟也不惊讶,只沉吟了一瞬,便道:“到密室再谈。”

府邸里总要有些藏秘密的地方,镇国公府也不例外,镇国公的书房中便正巧有这么一间密室。

查探了四下无人,镇国公便开了密室,三人闪身而入。

密室一关,顾清若先请了罪:“原不该贸然回府,只是事情太过重大,孙儿不得不亲自回来面谈,之后孙儿自去领罚。”

“说。”老国公言简意赅。

“孙女查看各路消息和连日密报,恐京中会有大变。这且后议,当下孙女推测,怕是有人会对蘅儿下手。”顾清若神色冷凝,郑重说道。

“……孙女更怕的是,那些人已经动手了。”顾清若咬牙将后面的话说完。

“什么!”镇国公大吃一惊,发狠道:“是谁如此狠毒?!”明知顾景蘅是镇国公未来的世子,还要对他下手摆明了就是冲着镇国公府来的。既如此,镇国公府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定然不会放过此人!

“璧青已经去请魏克了,不久应该就能回来。”顾清若说道。

魏克是从前镇国公旗下的第一幕僚,列阵诡谲,当年顾清若没少在他手下吃苦头。如今被清辉堂请去讲兵法,颇有盛名,若不是因着他的缘故,怕顾景蘅今日还出不来。

顾清若安抚道:“也派了人去请傅红月,等蘅儿回来一试便知。或许是孙女多心了也未可知。”

虽顾清若如此说,老国公和镇国公的心中仍然放心不下。若真的无事,顾清若又何必亲自前来,派个传信的又有何不可。

老国公沉默了半刻,道:“我国公府历代清明,只知忠君卫国,不过是为了所求家宅安定,边境太平。不知是招惹了哪位贵人的眼?”

顾清若敛目,道:“孙女猜测,与夺嫡有关。”

“苏苏不可胡说!”镇国公沉着脸立刻道:“如今皇上登基已有时日,朝野莫不敬服。”夺嫡之事,想来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镇国公府历代不参与任何党争,只知忠于君上,这才在风雨中立足于今。

这是祖上传下来训诫,不得有违。

“父亲。”顾清若苦笑一声,道:“从先帝御旨赐婚的那一日起,镇国公府就再也做不到置身事外了。”从顾清芷奉旨嫁入皇家那一刻起,镇国公府便不再能做到独善其身,他们早就处在漩涡之中了。

不,或许在他们一直就在漩涡里,从未离开过。

“苏苏说的对,我们不能自欺欺人。”老国公苦涩地笑了一句:“忠孝本就难得两全。”

恪守祖训谓之孝,从君奉上谓之忠。若是当初圣旨赐婚之时,拒绝了皇家这门亲事,可谓不忠;但若将女儿嫁与颇有野心和名望的皇子,便是违背了祖训不得参与党争之言,可谓不孝。

在忠孝之间,他们早就做了决断,如今不过是为当初的决定还账罢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国公下了定论:“苏苏,你将事情大致说一说,也好让祖父和你父亲心里有个数。镇国公府不挑事,但也从不怕事,你不必慌。”

“是。”顾清若从出宫起就有些慌张的心忽而平静了下来,捡着几样要紧的说了。

又道:“还有些不过是孙女的猜测,还要等蘅儿回来瞧瞧情况才能做定论。”

三人从密室出来,不多时便有人敲响了屋门。

镇国公前去开了门,乔装打扮过的璧青道:“老爷。婢子奉姑娘之命,将少爷带回来了。”

“快进。”镇国公连忙让开了路。

璧青朝顾清若回话道:“少爷已经回来了,傅大人那边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若要不惊动旁人,还得一会子功夫才能到。”

“辛苦你了。”顾清若点头。

直到被带入镇国公书房,顾景蘅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此刻见到祖父和父亲都在房中更是不解,至于顾清若现在此处,顾景蘅更是惊讶了。

“二姐姐,你怎么回来了?”顾景蘅心中万个疑惑,到嘴边却只有这一句话了。

“此事如今不好多说,待傅大人到了,一并与你解释。”顾清若答道。

璧青在旁提了一句:“姑娘,回来了。”果然片刻便再次有人敲门。

进得门来,果然是顾清若的人带着傅红月来了。暗卫只是与顾清若单膝点地问了个礼,得到顾清若的吩咐便飞身离去了,从头到尾再无半字。

傅红月进门后揭了脸上的伪装,将那仿制的人皮面具往匣子里一放,朝老国公和镇国公见了礼。

“傅大人不必多礼,有劳跑您跑这一趟。”镇国公先说道。

顾清若笑着亲自给傅红月倒了杯茶,道:“此事了了,你若见着我库里有什么好的尽管挑,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话听着真是耳熟。”傅红月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回京以后这话还真是听过不少次了。

顾清若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蘅儿的情况。”

傅红月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顾景蘅,还没等她开口,顾景蘅先发出来疑惑。

“二姐姐,这是做什么?”顾景蘅问道。

顾清若安抚道:“无妨,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而已。”

“哦。”顾景蘅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将手腕亮了出来。

傅红月把着脉半天不见一句话,顾清若三人都想从她神情里分辨出些消息,可惜傅红月神色不见半点波澜,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中最着急的当属镇国公,若不是顾清若有言在先,傅红月诊病时不喜欢旁人说话,镇国公怕是要开口询问了。

好不容易等傅红月抬了手,镇国公连忙问道:“傅大人,小儿情况如何?”

“国公爷莫急,我还没诊完呢。”傅红月说着从随身带的匣子里取出来一个针包和一只小瓷碗。

傅红月从摊开的针包中抽了一根,看了顾景蘅一眼,便眼也不眨地将针扎到了顾景蘅的手指上。

顾景蘅被这么一吓,差点没出手将傅红月打出去,幸而顾清若料到傅红月有这么一出,提早摁住了顾景蘅。

傅红月将顾景蘅的指尖鲜血挤出来三滴,又在另一只手取了三滴血。她将盛放着献血的碗放在桌子上,从匣子中掏出一包粉末,打开在指尖拈了些,散到碗里。

瓷碗中的鲜血顷刻间便沸腾了起来!

“这话听着真是耳熟。”傅红月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回京以后这话还真是听过不少次了。

顾清若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蘅儿的情况。”

傅红月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顾景蘅,还没等她开口,顾景蘅先发出来疑惑。

“二姐姐,这是做什么?”顾景蘅问道。

顾清若安抚道:“无妨,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而已。”

“哦。”顾景蘅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将手腕亮了出来。

傅红月把着脉半天不见一句话,顾清若三人都想从她神情里分辨出些消息,可惜傅红月神色不见半点波澜,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中最着急的当属镇国公,若不是顾清若有言在先,傅红月诊病时不喜欢旁人说话,镇国公怕是要开口询问了。

好不容易等傅红月抬了手,镇国公连忙问道:“傅大人,小儿情况如何?”

“国公爷莫急,我还没诊完呢。”傅红月说着从随身带的匣子里取出来一个针包和一只小瓷碗。

傅红月从摊开的针包中抽了一根,看了顾景蘅一眼,便眼也不眨地将针扎到了顾景蘅的手指上。

顾景蘅被这么一吓,差点没出手将傅红月打出去,幸而顾清若料到傅红月有这么一出,提早摁住了顾景蘅。

傅红月将顾景蘅的指尖鲜血挤出来三滴,又在另一只手取了三滴血。她将盛放着献血的碗放在桌子上,从匣子中掏出一包粉末,打开在指尖拈了些,散到碗里。

瓷碗中的鲜血顷刻间便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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