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捏

翌日清晨

当李潇玦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姜华兴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了。

“你不会就打算就这么进去书院吧?”

姜华兴上下打量一番李潇玦,怎么看都和通缉令上的一样。

“怎么,不行么?”

李潇玦的衣服与昨天已经大不相同,不再是一身辽人装扮,而是换了一身书生装扮,即使没有化妆,面容依旧耀眼。

“就你现在的面容,和通缉令上几乎一模一样,你不是学过易容术,没想着给自己变变模样?”

“亏你还是个大夫,就这眼力,眼睛要是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李潇玦也就是手上没有通缉令,不然指定会拿出来让姜华兴好好比较看看。

“通缉令上的人像,我的头发是散开的,不仅是单眼皮,而且那么好看的发簪都没有画上去。”

李潇玦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好久没有盘发髻,有些不舒服。

“我现在的形象与通缉令上全然不同,盘着发髻,插着玉制狼毫发簪,我这还戴着副眼镜,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通缉令上一模一样的?”

在走廊中领路的姜华兴回过头来,再一次仔细观察起来,可还是觉得是一模一样。

“看来我还是和你太熟悉了,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的出来。”

听着姜华兴这自卖自夸的语气,李潇玦叹口气,就这眼神,怎么给人看病。

李潇玦跟随着姜华兴,离开了泰山医馆,前往医馆书院。

书院与医馆的距离并不远,两者只隔着一个街道。

原本李潇玦还想着书院如果比较远,在路上可以吃个早饭,以前就很喜欢一家做的包子,虽然现在叫做馒头。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书院,姜华兴站在门口,和进进出出的弟子们打招呼。

“我先进去看看负责登记的祭酒在不在,你在这等等,正好想想编个什么名字,李潇玦或者李师尹这名字在京城可太危险了。”

李潇玦点点头,名字她自然已经想好,之前便想用自己的名字来用作之前的游戏注册,可因为有可能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所以起了个李潇玦的名字。

可谁能想到,单单就李潇玦这个名字,本来就是武林至尊,号称独步,当时还以为自己因为起名捡了个大便宜。

结果,却是江湖纷乱的开端。

李潇玦平复了一下心情,观察着医馆书院。

书院的门楣上挂着泰山书院的匾额,四个字遒劲有力,是标准的楷书。

这字看着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那看过。

宋朝的士大夫可称得上历朝最多,在与士大夫祖制下,更多的人加入了士大夫的行列,因此宋朝读书人多,诗人多,书法家更多。

说不定自己在哪个酒楼茶馆的匾额上见过相同的笔法。

书院的整体规模比起医馆来不相上下,同样的也是有六层楼的高度。

前来求学的人看来不少。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除了求学的弟子,还有很多其他人也在进出。

姜华兴的出现打断了李潇玦,只见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迈的老者。

“此人便是我刚刚和您说的,我师傅引荐前来的弟子。”

老者瘸了一条腿,穿着一身白袍,比起医者,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李潇玦作揖拜过。

“见过老先生,还未请教先生名号。”

“泰山书院祭酒,本名早就忘了,本人姓张,大家都叫我半钱先生。”

“见过半钱先生,弟子...”

忽然,李潇玦只觉得汗毛倒立,好似有高手在紧盯着自己。

难道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

李潇玦眼中轻松之意消失殆尽,刚刚说到一半的话也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上次遇到这等突入起来的压力,还是初到泰山医馆时遇到戒破大师的时候。

当年空有名头,势单力微,被戒破大师一招天王金刚相,仅仅只是用了三层功力,便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若非是黑玉出手,只怕是难以活到现在。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自己这等水平,各路武学尽在掌握,即使自己没有将所有的功法全部修炼至大圆满境界,可护身罡气已能过滤绝大多数的恶念和杀意。

即便如此,此人仍能让自己感受到如此威能,只怕是之前结下的梁子,来找自己寻仇了。

若是前几日在别处,未进汴京,自然是不怕的,只要自己略使手段,莫说破这压力,就是将这人斩于马下,也是手到擒来。

可现在自己是通缉犯,又在这大宋的国都汴京,大内之中的高手数不胜数,若自己真的在这里暴露,想如当年那般逃出京师,只怕是难如登天。

看着李潇玦突然没了动静,作揖做了半天,却没有起身,在看看对面张半钱那般悠然不惊讶的样子,姜华兴已经心中有数。

怎么自己的这些师叔伯们怎都喜欢见面就考验人呢?

但姜华兴没有着急,毕竟以前每次出现大状况的时候,李潇玦身边总是会出现一直猫来解决问题。

可这次却不同,姜华兴等了又等,这黑玉却没有出现,只见李潇玦慢慢的抬起头,对上的张半钱的眼睛。

看到张半钱眼睛的瞬间,李潇玦明白了,这个能够给自己威压的绝世高手并非藏于暗处,而正是面前的老头。

发现是这种情况,李潇玦确实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知道是谁在盯着自己,至少以后能有所防范。

为了顺利进入书院,不招惹是非,李潇玦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装猪耍笨。

可还没等李师尹开始表演,姜华兴却先一步动手了。

姜华兴虽然武功水平远远不如他的医术,但也算是江湖才俊,只见他尴尬的咳嗦几声,将内力灌注一种,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找到了张半钱气势中的薄弱点,并将其击破。

“这位弟子怎得如此不懂礼数,别以为是家师推荐你来此学医,就能目中无人。”

姜华兴戳了戳李潇玦,从威压中恢复过来的李潇玦立刻作揖赔罪。

“弟子姓丁,名洁珺,字永心,巴中人士,刚刚见到张师傅,只觉得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气势压的弟子抬不起头,不知是为何。”

“张师伯曾是军人出身,在军队中曾是军医,但仍是战功赫赫,戍边回乡后,便来此学医,所以在煞气很重,很多第子第一见到张师伯的时候同你一样,被震慑了一番,很久都缓不过来。”

“原来如此!”李潇玦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的资质也不错,如果不学医,而是去学武,考个武状元,只怕是信手拈来。”张半钱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有些骇人,可能此人以往不苟言笑,因此笑容才会如此的凄惨。

“你的事情,华兴师侄已经告诉我了,原本这个事情是不能进入书院学习的,但是你既然可以作为研究病例,那也就特事特办。”

研究病历?

李潇玦眉头微皱,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反而附和道:“弟子明白!多谢张师伯安排。”

张半钱摆摆手,说道:“这也是为了医学进步罢了。让华兴带你去卧房,晚上记得晚饭过后,记得来书院的课堂上课。”

说完张半钱就离开了。

上课?特殊病例?

两人走在书院内,李潇玦压低声音,问姜华兴:“我要当大夫,你还真的让我来上课?”

“不上课怎么办,能让你在这个时候进入书院学习,已经是破例,多少王公贵族想给自己孩子送进来都不知道,你就知足吧。”

“老娘堂堂的天下第一,你让我来给你当学徒,你配么你?”

想到自己作为江湖第一,现在要给自己曾经的小弟当学徒,只是说出来就已经很难过了。

最让李潇玦生气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并有安排多余的时间在这里。

“我是不配,可泰山医馆也是天下第一医馆,更何况,哼哼。”

看着李潇玦气急败坏的样子,姜华兴心中暗爽,伸手拔下李潇玦的那根标志一般的玉制狼毫发簪。

就在拔下的瞬间,被李潇玦摁住,双眼充满警告的意味,盯着姜华兴。

见状姜华兴只好作罢,松开了手。

“你是天下第一号钦犯的事情,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吧!”

说完这话,姜华兴头也不回的朝着卧房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李潇玦那般能够杀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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