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鬼子开始慌了,徐涉他们这边人少,这会儿也早就没有子弹了,可随着对面的鬼了丢下的枪越来越多,倒下的也越来越多,鬼子的劣势明显了,徐涉他们的优势也越明显了。
准确的说是徐涉和周正的优势。
站在一旁早就捡了一把长枪的顾北有些呆,徐涉和周正完全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他和吴山南根本没出什么力,打枪他也是在后面打,他看着徐涉和周正绕着剩下的那几个鬼子转,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剩下那几个打哆嗦的鬼子也倒下了。
顾北提着枪自己也开始颤抖了,这个时候他才意思到,徐涉和周正不光不是普通人,恐怕他们得算是怪物一类的存在了。
可那边的徐涉却是淡然地收了枪冲周正道:“我左手脱臼了,你给接一下。”
“啊……你忍着点,我大臂上也被划了好几刀呢。”周正也道。
明明是要人命的话题,在他们两个说起来却像是“我手上的灰你给我弹一下儿”那样轻松。
顾北的眼神还放在徐涉的身上,他小碎步往吴山南那边移去,吴山南耗费了大量体力,这个时候他正喘的不成样子。
瞧着顾北过来,吴山南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不等顾北说话,他自己先来了一句:“哦,我没事……不、不用担心我!倒是……倒是那两位,在鬼子群里跟陀螺似的,我都、我都没看清楚他俩是怎么转的,这鬼子就倒下了一片……”
“山……山南……我现在看佳宣小姐有点害怕……”顾北小声道。
吴山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坐在地上拉了一把树上残留的绳子道:“有什么怕的……咱们不是还见过鬼子的怪物么?你怕是没留意,娄队长其实以前暗示过我们,说佳宣小姐是相门的人,就你这粗心大意的样子,恐怕那个时候没把娄队长的话放在心长。”
顾北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徐涉往这边来了,周正追了她两步问:“要不要包一下,我看肩膀上流血了。”
“流血”这现个字刺激了徐涉,她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她扭头看看自己的肩膀,又伸手摸了一把那一小片嫣红的地方,果然是她的血。
她都多少年不流血了?
也就是说,虫子们都退化了,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肉体凡胎了?
“怎么了?很疼?”周正问。
“哦,没什么,我有点累。”徐涉笑笑。
其实是她并不累,她早就在为自己的退化做准备了,虽说她的身体没有出什么意外,但当她又一次在心理上认识到这件事情时,她接受起来还是缓慢的。
徐涉到了断崖边上,她回头看看那边已是一片尸体的鬼子,又看看断崖下面,又轻声道:“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们都下去,看看下面有没有路。”
顾北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忙上前就要和徐涉搭话,周正扶了一把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话。
这几个人也顺着绳子下去了,断崖的切壁很整齐,那个断口也就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壁上,周正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里面的人看到徐涉他们没事都是松了一口气,周正在徐涉身后感叹道:“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什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挖的!”徐涉给周正泼着冷水。
顾北立刻凑近了徐涉问:“什么……佳宣小姐,你说这是人挖的?”
徐涉瞄了顾北一眼,她没着急回答他,而是先看向了吴山南:“那会儿在上面时你说你们见过鬼子的怪物,那是怎么回事?”
吴山南怔了怔,扭头看向了娄存亮,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若是娄存亮不答应,他也不敢随随便便说出去。
娄存亮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扶着他,他看徐涉和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只好解释着:“说起来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听娄存亮说,蓝城往东南去一百五十里有一个庄子,庄子的主人家姓喻,原来是开镖局的,战事一起那家人家便关起门来不做生意了,只是在庄子里和家人打打拳,种种菜,那庄子上的人很仗义,虽说没有光明正大地参加抗战,但是在那边活跃过的抗战人士都得到过喻庄主的帮助,娄存亮也是其中之一。
“那个时候我们是没子弹了,也没药了,就想去庄子上求喻庄主帮忙,可当我带着山南到了那边时发现庄子的门口全是鬼子,我们被吓了一跳忙离开了,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后来听别人说是一个练剑道的日本人去庄子上找喻庄主切磋,失手把喻庄主打死了,喻家的人第二天去城里找他们找说法,却是被打了出来,死了好几个,再后来听说庄子上管事儿的人把庄子烧了,也带着自家人参加了游击队,但他们在哪里活动,我们却是不知道。”娄存亮轻声道。
徐涉望了周正一眼没说话,周正努努嘴问:“恐怕鬼子的人不是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法吧?切磋只是借口,这也是他们杀害爱国人士的一种方法,说是和你过过手,实际上早就安排好了阴招。”
吴山南在周正身边摇了摇头:“听说不是,就是光明正大地动手,听说是在庄子的前院儿里,和那位喻庄主动手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因为那庄子本来就是偏僻,那队鬼子到了那里时正是黄昏,居然还有人说和喻庄主过手的那个人眼睛会发光,真是越传越邪乎。”
眼睛会发光?
徐涉瞬间想到了风口镇上那批劣质异人,看样子他们的根据地果然不是在风口镇。
“我想去那个庄子附近看看。”徐涉开口了。
娄存亮望了徐涉一眼,徐涉又解释道:“我好像知道你们说的种眼睛会发光的人是什么人,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娄存亮一怔,顾北立刻凑上了来问:“啊,你是说眼睛发光的人不是别人瞎传的?是真有这种人?而且喻庄主死的也不冤?”